學達書庫 > 尉泱 > 烈女吃癟 | 上頁 下頁


  「說抱歉就行了嗎?」

  除了道歉還該做什麼嗎?「公子,我會清理乾淨的。」

  「還有……」頓頓。「你等一下。」說著,身影就消失在她面前。

  還有什麼?吃驚地抬起頭,面前已不見端木凌的身影,想想他那神出鬼沒的舉動,哎,端木公子打算怎麼懲罰她呢?

  她才開始焦慮,人影一閃,端木凌又出現在她跟前。隨手一拋,把一個紙包向莫新柳丟去。

  莫新柳直覺地伸手接住,疑惑地看看手上的紙包,什麼東西?嗅了嗅,傳出的氣味,是藥。

  「三碗熬成一碗。」端木凌說完轉身就要走,突然想到她差點燒掉廚房,於是轉頭確認。「你會不會熬藥?」

  「會,會。」她忙不迭地點頭。娘過世前多病,她經常幫忙熬藥。

  若是以為喝過一次藥後,就可以就此解脫,那莫新柳真是太天真了。

  至那次之後,她根本就是掉進了「藥的地獄」,喝藥就像吃飯一樣,一天三頓不止,還加宵夜。喝得她現在是聞藥色變,喝藥欲吐。

  喝藥還不夠,喝完了還要把脈,也不知道端木公子在算些什麼,每次把完脈都若有所思的樣子,神秘兮兮的。

  她想著,嘴裡的澀味更重,終於回過神來。

  嘴裡的味道真是怪怪的,好像很熟悉,又不是藥味,到底是什麼呢?

  她苦苦思索,直到瞥到手上殘留的花瓣,嗚,她最近是愈變愈奇怪了。

  不是像現在這樣莫名其妙地摘花吃,就是燒菜時,聞到醋味就鬼使神差地喝起醋來,等她注意到時已經灌了半瓶醋了。

  就此事,她忍不住請教了唯一的大夫——端木凌。

  他給她的答案總算是教她松了一口氣,據他說,孕婦就是會有一些奇怪的舉動,像她這樣的也不是首例。

  咦,什麼味道?

  她用力嗅了兩下,好、好像、是、藥。

  仿佛驗證她的猜測似的,端木凌捧著一碗烏漆抹黑的藥出現在花叢邊。

  他一身墨綠的簡單長袍,俊美如畫。

  莫新柳也喜愛如此絕美的容顏,甚至每每看到他,都捨不得移開目光。她敬重他,感激他,也崇拜他,對他沒有任何不滿,只希望——

  他不要每回出現都端著一碗藥。

  她歎口氣,正要認命地接過瓷碗,端木淒卻開口了。「今天先把脈。」

  咦,奇怪,今天怎麼先把脈,不是一向先喝藥嗎?雖然心中這麼想,但還是乖乖地伸手讓他把脈。

  端木凌用右手搭上她的手腕,思量了一會兒,嗯,效果還不錯,暫時先用這個方子吧。收回手,把藥遞給莫新柳。

  屏住呼吸,她正打算一口氣喝下去,闊葉林方向卻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鈴聲。她忍不住側耳傾聽,沒錯,確實有聲音。

  她好奇地看向端木凌,只見他皺皺眉,轉身就往房間走去。

  見此,莫新柳低頭看看手上的碗,到底喝不喝呢?她正遲疑著,一雙墨綠的布鞋映入眼簾,啊,是公子!

  抬起頭,正想說「我馬上喝」,卻發現眼前的是個陌生人,一張平凡蠟黃的臉,肩上還背了個藥箱。

  他是誰?

  她一時慌得向後倒退了好幾步,警戒地問:「你是誰?」

  那人冷睨了她一眼。

  好眼熟的動作。

  「是我。」

  好耳熟的聲音。啊,是公子。莫新柳松了口氣,也對,公子會易容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不過,無緣無故,幹嘛要易容呢?難道跟剛才的鈴聲有關?

  易了容的端木凌往闊葉林方向定去。柳穀三面環山,唯一的缺口就是這東北面的闊葉林。

  「公子,你去哪兒?」莫新柳忍不住問。

  「村子裡有人病了,我去看看。」話音落下,人影已消失在闊葉林中。

  這麼說鈴聲是個信號,莫新柳這才恍然大悟。不過,村子,什麼意思?這裡荒郊野地的,不是只有端木公子和她嗎?

  許久——

  她敲敲頭,若是沒有人家,那平日裡所食的蔬菜又是從何而來?

  她看看手裡的碗,這藥她到底是喝還是不喝?瞟瞟旁邊的花叢,她不禁起了歪念……

  一柱香後,端木凌熟悉的身影走出闊葉林,莫新柳趕忙迎上去,問:「公子,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只是小病而已。」他邊說,邊從懷裡掏出個紙包,丟給她。

  打開紙包,酸酸的氣味透出來,她的喉口一緊,看來懷孕的人果然喜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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