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尉泱 > 烈女吃癟 | 上頁 下頁 |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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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白衣人怒意更甚。嘴角微微地抽搐,這個女人的眼睛有毛病嗎?居然敢叫他姑娘,他端木凌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被看成一個女人? 端木凌站起身來,繞過面前的石桌,踩著優雅的步伐來到她面前,略低頭冷冷地看著她。 她這才發現她好高,自己已經不矮了,但才到她的脖子。呃,脖……脖子,突然注意到那個原本不該出現在『她』身上的突起。 啊,她捂著張大的嘴,微微顫抖地用手指著他脖子上的喉結,終於領悟到一個可悲的事實──她鬧了個舉世無雙的大笑話,這下可真糗大了。 驚訝過後的第一反應就是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不斷地躬身,心中哀叫:慘了,恩公不會是生氣了吧,他好意救了她,而她沒有知恩圖報也就算了,居然還……好丟臉喔。 端木凌轉身又坐回原位,看著她呆呆地道歉的樣子,起初還覺得有些趣味,沒過多久,突然厭惡起她惶恐不安的表情,用力地撥了一下弦,冷然道:「夠了。」 突如其來的巨響使得她一下子僵在那裡,一時間,兩人之間靜默下來。 端木凌悠閒自得地調調琴弦,但她,陌生的環境與陌生的男人使她渾身不自在。 躊躇一下,她問:「還未請教恩公大名?」 「端木凌。」 端木靈?或是端木菱?沒想到恩公不但人長得美麗,連名字都如此柔美。 洞悉她的想法,端木凌歎了口氣,決定看在他未來徒兒的份上,留他母親一條命。隨手折了一根柳枝,微使勁,在地上寫道:端木凌。 字跡入石三分,可見功力,寫完還不忘斜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心思這麼容易被看透嗎?她摸摸臉,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重新找一個話題。「請問端木公子此處是何地?」 「柳穀。」 柳穀,什麼地方?她從來沒聽說過,再一想又覺得可笑,天下之大,她這個一向被鎖在深閨中的女人,又知道多少呢。 正欲開口再問,一旁調弦的人說話了。 「你想離開?」 被說中心思的她一時無語,哎,她真的這麼容易被看透嗎? 她沉默一下,道:「打擾端木公子多時,也該告辭了。公子救命之恩容後再報。」 「也不是打擾很久,」他又撥了一下弦。「你不過是睡了一天一夜而已。」 他的藥控制得很好,使他有足夠的時間把她帶回柳谷,連她醒來的時機也沒有出錯。 一天一夜,她有睡那麼久嗎?難怪醒來頭有些脹痛,睡得實在是太長了。 「不過,我也不是平白無故幫你的。」端木凌淡淡地說出容易令人誤解的話。 平白無故?他想幹什麼?她一時就給想到邪惡的方向去了,退一步,驚慌地問道:「你──」 「你不會不懂得什麼叫知恩圖報吧?」端木凌斜眼冷冷地看著她。「我這裡正好缺一個打掃煮飯的人,你就留下來吧。」 雖然是他徒弟的娘,但他也不收吃閒飯的人。「一看就知道你無處可去。」 這句話他倒說對了,她確實是不知道該去哪兒。雖然選擇上了去杭州的馬車,但那也只是因為以前曾去過一次。這樣想來留在這兒也沒什麼不好,而且……她掃了一眼風中的柳樹,這裡這麼美,又與世隔絕,正好── 躲開她不想見的人! 「叫什麼名字?」端木凌突然起身問。 她不想說以前的名字,既然走了,就不希望再聽到別人像那個人一樣叫她的名字,時時提醒她過去的一切。 想到剛剛看到的景致,她有了主意。「我叫莫新柳。」 「莫」是她的母姓,就以此表達對娘家的懷念;「新」是新生;「柳」自然是指柳樹。 雖然知道她說的不是真名,端木凌也沒多說什麼。她顯然是個有傷心事的人,不想提過去也可以理解。再說,對他而言,名字不過是個稱謂,她就算叫阿貓阿狗也不關他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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