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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遙,你在做什麼?”傅克行瞧著她怪異的舉動,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些什麼?

  荻原遙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專注掘上的動作。

  沒多久,鏟子碰到一個堅硬的物體,荻原遙放下鏟子,伸手從泥坑裡取出一個深色的木盒,拍去上頭的泥土。

  接著,她打開了木盒,一塊溫潤如脂的白色玉珮就躺在木盒裡頭。

  瞧見那塊四分之一圓的白色玉珮,傅克行瞬間意會到這就是他所要尋找的傳家玉珮。

  關於玉珮的描述,他自小便聽長輩講過無數次,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玉珮的面貌,原來早在他初次在平安神宮見到荻原遙時,她就將玉珮埋在此處。

  抬頭迎著傅克行熱切的目光,荻原遙眼底泛起淡淡的哀愁。

  “克行,這棵櫻花樹是之前我跟晴彥經常相約見面的地方。兩個月前,我將這塊玉珮埋在櫻花樹下,原本是希望將所有的傷心往事隨同玉珮一起埋葬,現在我將這塊玉珮交還給你,希望你能還原殘缺的玉珮,不讓它孤獨地流落在外。”

  將玉珮還給傅克行一事,荻原遙早就反覆思索了許久,聽完傅家玉珮的傳說之後,更足令她大為感動。

  於是她決定物歸原主,讓四塊殘缺的玉身得以完整,成就仙女與傅氏祖先的愛情,相信在天上的晴彥也會支持她這麼做的。

  聞言,傅克行眼底閃著興奮的光芒,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終於讓他找到了玉珮,而荻原遙願意將如此重要的玉珮交還給他,也代表她是打從心底認定了他,這項事實讓他興奮莫名。

  就當荻原遙將玉珮遞還給傅克行時,玉珮突然像是會燙人似地,綻放出水藍色的幽光。

  荻原遙震愕不已,“克行,怎麼會這樣?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玉珮真的如你所言,遭受了詛咒嗎?”

  荻原遙驚恐地問著,害怕傅克行也會跟渡邊晴彥一樣,遭受到不幸的詛咒,光是想到他有可能發生任何不測,荻原遙的心就揪結成一團。

  乍見到玉珮突然發出水藍色光芒,傅克行也十分訝異,身為國際珠寶集團的二少爺,他見過不少稀世珍寶,但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玉珮會發光!

  “這我也不清楚……”他只知道關於這塊玉珮的動人傳說,卻不知它為何會變成這樣,或許只能等將四塊玉珮完全拼湊出來,才能得到一切問題的答案了。

  思及此,傅克行深情地望著荻原遙,極其慎重地開口:“遙,跟我到臺灣去。”

  荻原遙遲疑了半晌,沒有接腔。

  她的遲疑讓傅克行有些不悅,急忙追問:“難道你不願意?”

  “不,不是這樣的,只是現在織錦工廠的事務全由我負責掌管,我不能丟下養父一個人跟你去臺灣。”

  再說她還未找到養父唯一的親生骨肉,她不能在這時答應傅克行的請求。

  “這事簡單,織錦工廠的事務我可以聘請有經驗的專業人士管理,至於荻原先生的生活起居,我也可以找人來負責照料。”傅克行提議道。

  “不行,養父對我有養育之恩,我不能就這樣拋下他。”荻原遙一口回絕。

  聞言,傅克行濃眉打了好幾十個結,他不可能長期滯留在京都,而荻原遙若不願跟他一同回臺灣,難不成……

  “你打算要跟我分隔兩地?”他絕不接受!

  荻原遙心虛地別過臉,回避他灼熱的視線。

  傅克行不容她閃避地上前追問,“遙,你真的決定不跟我去臺灣?”

  “我……”她目前確實是這麼想的。

  “告訴我!”傅克行語氣強硬。

  荻原遙歎了口氣,抬眼迎視他,“克行,拜託,給我一點時間,等我將京都的一切全都安頓好,一定馬上跟你去臺灣。”

  “遙,這不是真正的理由,對吧?”她閃爍的眼神騙不了人。

  荻原遙頓時語塞,明白傅克行並非那麼容易就能敷衍過去,她歎了口氣。

  “克行,我確實對荻原家還有一些責任未了,這些複雜的家務事我很難跟你說明。但養父撫養了我二十幾年,請你讓我留下來,盡完該盡的孝道好嗎?”

  聽著荻原遙誠摯的懇求,傅克行拗不過她,只得讓步,“好,我答應你暫時不提到臺灣的事,不過你要給我什麼樣的補償?”

  他將她緊密地攬入懷中,柔軟的身子緊貼他雄健的身軀,感受他胯問勃發的欲望。

  察覺他的硬挺抵著她柔軟的小腹,荻原遙霎時羞紅了臉。

  天呀,現在他們還在外頭,光天化日之下,這男人竟然就想對她……

  “這裡是外頭,你不可以這樣!”荻原遙左右張望,擔心路人瞧見兩人親密的舉動。

  “那你的意思足說回到室內就可以?”傅克行邪笑咬著她小巧的耳垂,發覺自己像極了誘拐良家婦女的大惡狼。

  投辦法,只要一面對荻原遙,傅克行就覺得自己仿佛變成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般,成天只想跟她膩在一起。

  “你……”荻原遙又羞又窘,才想轉頭駁斥,便被他覆下的唇瓣掩去了話語。

  微風輕悄悄地溜過兩人的身旁,陽光輕柔地灑在這對熱情擁吻的戀人身上。

  只是誰也沒發現,握在傅克行手中的玉珮,因兩人的熱吻綻放出更加奪目閃耀的水藍色光芒。

  坐在自家面向庭院的長廊,荻原遙望著手中的金色葵紋徽章,反覆思索著那天跟蹤安倍正雄到民宅之後所聽見的對話。

  這陣子荻原一郎的身體狀況時好時壞,昨夜又因為身體不適而送至病院,讓荻原遙擔憂不已,如果再不儘快找出那個人,她深怕養父的身體會撐不下去。

  她確定那日跟安倍正雄在民宅接觸的那個人,肯定跟養父要找的孩子有關係。

  儘管她答應傅克行不再涉險,但是情勢危急,荻原遙還是決定私下去找安倍正雄,將事情查個清楚。

  “小遙,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瞧見荻原遙登門拜訪,安倍正雄有些心虛。

  “安倍先生,我想請教一下,那天和你在寺町通附近民宅見面的人是誰?”

  反正明白自己的行蹤已被人發現,荻原遙索性直接開口。

  “小遙,你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耶!”安倍正雄裝傻。

  “安倍先生,這件事對我很重要。多年前,我養父曾經跟一名在只園料亭工作的女子交往,那名女子之後還為他生下一個孩子,這些年來我跟養父一直都在尋找他們母子,而那天跟你在民宅見面的人,很可能就是我養父的孩子。”

  荻原遙直言不諱,她肯定安倍正雄是知道這些事的。

  “這個嘛……”安倍正雄額頭冒汗。

  “安倍先生,這陣子我養父的身體狀況一直很不好,拜託你成全他老人家唯一的心願,告訴我那個人的一切,別再隱瞞了,好嗎?”荻原遙淚眼婆娑,試著動之以情。

  拗不過荻原遙淚眼相逼,安倍正雄歎了口氣,“好啦,我就告訴你好了!老實說,那天跟我見面的男人叫做江口哲也。三年前,我正因為店裡經營不善面臨倒閉的危機,那時江口哲也找上了我,適時地幫找出了許多主意,這才讓我渡過危機,後來他向我提出要求,希望我能幫他扳倒荻原織錦……”

  安倍正雄快速地將認識江口哲也的經過說了一遍,其實他本來是想打死不認賬。

  沒想到江口哲也卻吩咐他,若是荻原遙追問這件事,要他直接坦承一切,讓安倍正雄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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