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維倪 > 順手牽良人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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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要是你找不著就別找了,回不去就回不去,反正這邊有你啊!」 為什麼非要有辦法,為什麼非要讓她選擇,她是認命的人,回不去,她不會怪他的啊! 「芝芝,」慕無極試圖要她冷靜一些,「你聽清楚,我希望你留下來,可是我不希望你是沒得選擇才留下來。」 「可是我就是希望我沒得選擇!」沒想到得那麼複雜,她不認為這有什麼不一樣。「所以我才說你就是想看我難受,你知不知道這樣選擇 ,我真的很痛苦。我想家,我想回家想得快瘋了,這種思念,我完全控制不了,可是……可是我也捨不得你啊!」 一想到以後再見不到他,她就難過得像是要死掉了。她想回家,因為她想讓那個笨蛋哥哥放心,可雖她又舍不下這裡,因為她怎麼也不放心他,一千個不放心,一萬個不放心。 他太笨、太善良,回到宮廷,他還要經受多少風險,不親眼看著他平安,她又怎能放心地走?就算親眼看到他平安,她又哪裡捨得走…… 她真的沒辦法選擇,他怎麼可以這麼逼她! 抵制多日的情感瞬間崩潰,朱芝芝終於哽咽出聲,「無極,我真的捨不得和你分開……」 此時此刻,慕無極聽到心中最後一道防線瓦解的聲音。 他怎麼捨得她難受? 他寧可獨自背負傷痛,也要成全她啊! 再也不想抵制自己的情感,他俯身吻上她。 朱芝芝沒有掙扎,這一刻,她什麼都不能想,什麼都不想去想。 慕無極的唇溫柔地在她的面龐上遊移,舒展的眉,濕潤的眼,臉頰上的淚珠。 眼前的一切,這眉、這眼,她的整個人他都珍惜到極致,愛到極致。 最後,他的唇終於印在她的唇上。 幾乎是立刻的,朱芝芝積極地回應著他,幾乎是同時的,慕無極再也離不開這份渴望已久的柔情。 再沒有心事重重的慕無極、沒有無從選擇的朱芝芝,有的,不過是兩個醉了的人。 愛,是灼人的火焰,相愛的人,是撲火的飛蛾,這一刻,他們全心甘情願的沉淪,無法抵制對彼此的渴望。 唇舌激烈地糾纏著,所有的愛語在這一刻都顯得微不足道,所有的情感都在這一刻煆燒。水一樣的柔情在糾纏間逐漸升溫,最後成為熾熱的火焰。 蜻蜓點水般的輕吻不再,更多的是忘情的掠奪。 還不夠,似乎索要多少都不夠。 最後一根理智之弦繃緊,慕無極強迫自己從激情中清醒,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芝芝,你還可以選擇的……」 情人的臉近在咫尺,情人的眼直直看進她心裡,算息間還能感受到他唇瓣的開闔,溫暖的氣息將她整個包圍。 這樣的氣氛下,她沒辦法不動情;這樣的情況下,只有這個傻瓜才會破壞情調地問這些傻問題。 她笑得有一絲調皮,「我真的很討厭選擇題,你幫我選吧……」 慕無極輕啄她小巧的鼻尖,又親昵地咬住她的耳垂。 「我選了,你可不許後悔。」 「囉嗦……」再不理會愛鑽牛角尖的情人,朱芝芝主動送上櫻唇。而某人,則敏捷地立刻奪回主動權。 火把被遺忘在一邊,火焰漸漸熄滅,而另一邊,激情卻正在燃燒。那是相愛的人,用心點燃的,比火焰更熾熱的情感。 這個夜晚,其實一點都不黑暗。 山洞裡潮濕陰冷,夜間更是如此。兩人並不敢真的睡去,只是靠在一起,親昵得像一對交頸鴛鴦。 慕無極把玩著朱芝芝的頭髮,不時俯身親吻著說是閉目養神、其實是偷睡的「豬」小妹。 「你別鬧了,好困……」朱芝芝皺眉調整下姿勢,接著睡。 「就是不要你睡,在這裡睡很容易生病的。救我們的人應該快來了,等出去再……」眼見某人上下眼皮又在打架,他不得不狠心搖她,「 聽話,快睜眼。」 她則是迷迷糊糊地亂點頭,「我不睡,我就是閉一會眼睛,真的……真的……呼……」嘀咕聲最後化為均勻的呼吸,引得慕無極頻頻白眼 。 好吧,既然如此,她也別怪他出狠招了。 他本來沒有壞心思噢,是她逼他的。 睡夢中的朱芝芝覺得有團熱熱的東西在臉上遊移,不禁舒服得輕吟出聲。慢慢的,有什麼伸進口腔,溫熱的觸感更加真實,意識漸漸回籠,手本能地一抓,接著竟是看也不看直接往嘴裡送。 一聲清脆而響亮的哀號響徹山洞……估計外面的侍從要是聽到了,一定以為自家王爺遭遇什麼不測。 朱芝芝這才驚醒,看了看手上那只狼爪,以及上面那排整齊的牙印 ,又回想起夢中的情景,大腦敏捷地將這些連在一起,瞬間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下一秒,朱大小姐毫不同情地丟給對面的可憐人一句,「活該。」 慕無極覺得好冤啊,揉著爪子,可憐兮兮地嘀咕,「還不是因為你怎麼叫都不醒嗎?」 「我困啊!」 「所以我才想辦法讓你不困。」狼爪學不會教訓地又湊過去,不過,這回換了一隻。 咱!可惜也被乾脆地拍開,慘敗而歸。 「可是你正在做一件得手後會讓我更困的事。」 單純的早安吻?當她是傻子啊! 什麼叫「得手」,說得好像他是採花賊似的。見陰謀敗露,慕無極積極地轉移話題,兩手老老實實地自身後將她環緊,再不敢輕舉妄動 。 「別睡,再忍耐一下,快要有人來救我們了。」 朱芝芝無奈地打了個哈欠,搖搖晃晃地點著頭,「不睡不睡,那你和我說說話吧。」 「你想說什麼?」他想起在蘭州的那個晚上,那個月色下的精靈,如今就在自己懷裡,溫柔地依偎著自己,讓他感到無法言喻的滿足。「 可惜啊,沒有月亮。」 「外面有,是你看不到而已。」 山洞裡哪看得到月亮,尤其還被掩埋住。 慕無極看了看朱芝芝,眼中笑意更深,「誰說我看不到,我看得到。」 「又胡說八道。」 「我可沒胡說,」他輕輕點了下她鼻尖,俯在她耳畔,曖昧地輕吹著熱氣,「月亮……就在我懷裡,我一低頭就能看到。」 朱芝芝心頭湧上絲絲甜蜜,原來被喜歡的人讚美是這樣快樂的一件事,她費了好大勁才沒讓自己笑出聲。好在,洞裡幾乎沒有光,她可以大大方方地臉紅,不怕被人看到。 這個男人啊,有時笨得像豬,有時老實得像牛,有時油嘴滑舌像嘴上抹了蜜,真讓她不知道該相信哪一面好。 「喂,你跟我說實話,剛才,你是不是跟我裝傻?」 慕無極無辜的眨眼,「什麼時候?」 「就是在……之前啊,我明明從來沒說過討厭你,你那麼說,是不是故意刺探我?」她有些憤憤地朝他小腿捶了兩下。 他任著她打,也不躲,只是更用力擁緊她,在她耳畔輕聲道:「你不想想,你的確沒說過討厭我,可也沒說過對我有好感啊。說到底,我也想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 很想知道,她心裡到底有沒有他?不聽她親口確定,他是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的。在她的描述中,她的家鄉是那麼的美好,他有什麼理由讓她留下?除非他能確定她的心意。 眼前的慕無極果然還是那頭笨頭笨腦的豬。深切的感受到這點後,朱芝芝開始喊冤,「死沒良心,我命都差點沒了,我為了誰啊我!」 最可憐的是人家還不領情,原來她才是真正自以為是的大傻瓜。 「可是,你總是逃避這個話題。再後來,我怕你連我都一起逃避,也不太敢提這些了。」 「我哪有?」想也沒想就反駁,朱芝芝卻在下一秒後悔自己衝動。 好像……是沒有吧? 「沒有個鬼!」 「哎呀,怪嚇人的,黑不隆咚的別提那種東西。」她試著要轉移話題,可惜失敗,某人擺明瞭死咬。 「我問你,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對你有……那個意思的?」 「哪個意思……啊,我說!」本想借機逗逗他,卻又想到這件事自己是有點理虧,朱芝芝趕緊老實回答,「就那天晚上,你唱『風求凰』 給我聽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這個傻王爺眼光還不錯,看上小姐我了。 」 真是囂張啊。 慕無極低笑,懲罰似的咬了咬她的耳垂。 「你那時候果然是假裝聽不懂啊!」 哎呀!又露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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