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維倪 > 順手牽良人 | 上頁 下頁 |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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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有名嗎?我幹麼要知道,我也根本不想知道。」 她現在只想知道要怎麼回去,她是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裡。 「你也不知道這是哪裡?」 「不知道,不過這個我很想知道。」 慕無極聽完,望著她若有所思,說:「如你所願,我告訴你,這裡是北國邊境蘭州。」 北……國? 蘭……州? 她就知道,有人整她! 不,是老天在整她。 朱芝芝欲哭無淚的轉過頭。 人家小說裡,穿越時不是都剛巧掉在皇宮、世家,還是什麼山莊的,遇見一個英俊瀟灑、睿智無敵,雖然萬人迷卻在見著女主角之後就死心塌地的皇帝、盟主,還是什麼霸主之類的? 怎麼她就這麼可憐,掉到黃沙漫天的沙場上! 這多虧兩邊還沒開打,要不她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她是命太好了,要不然怎麼從天而降都沒摔死呢?就算摔不死,也有可能在半空中被箭射死,掉到馬上被刀砍死,落到地上被馬踩死……想到這裡,害怕襲上心頭。 多危險呐! 她朱芝芝可是個只敢在孿生哥哥面前嗓門大,而且從不否認自己膽小的人啊。 慕無極見她一會皺眉一會哀怨,一會欷籲一會慶倖,表情豐富至極,他看得感到挺有趣的。 說實話,她的說法十分可疑,可他看得出她沒有說謊。 也許真如她所說,她自己也處在一個十分混亂的境地,搞不太清楚情況。反正她目前對他也造成不了威脅,先由著她去好了。 「那麼,這位姑娘,現在是否輪到我發問了?」 「啊?」朱芝芝回過神,「噢……你問吧。」 一味地閃躲只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和警惕,那對她的處境無疑是雪上加霜,儘管她現在沉浸在對自己悲慘命運的哀悼中,真的沒什麼心情。 「你是誰?」 「敝姓朱,名芝芝,『朱芝芝』的『朱』,『朱芝芝』的『芝』,叫我『芝芝』就好了。」 「……從何處而來?」 「從——天而降。」 慕無極菀爾,「你來此的目的是什麼?」 「我連自己怎麼來的都不知道,哪會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幹什麼?」 他似乎有十足的耐性,「你看吧,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來做些什麼,我又怎麼能相信你不會做些什麼?」 聽起來像是繞口令的話卻出奇的有邏輯。 朱芝芝想了想,也確實是如此。 如今兩軍對峙,她莫名其妙地闖進來,身份本來就可疑。再者,在這個年代,她一身Polo衫休閒長褲也算是奇裝異服,難免被誤認為外族奸細什麼的。她現在還能在這裡安……不太安心的躺著,對方已經很夠意思了。 猛地,想起好友的叮囑……唉!既然沒什麼頭緒,也只有找到祖師公再說了。 就不知道祖師公出生了沒有?多大了?死了沒? 管他的!好歹先祭出祖師公的名諱,就當拖延時間好了。 再三斟酌後,朱芝芝開口道:「我……其實我想找人!」 「什麼人?」 「慕……」慕什麼來著? 絞盡腦汁搜尋著對這個人物為數不多的記憶,終於—— 「啊,對了!慕無極,我找慕無極。」 慕無極端茶的手一頓,怪異地瞧了她一眼,又不動聲色地喝了口茶,「你認識他?」 「這你不用管!」怕多說兩句就泄了底,朱芝芝轉移話題道:「反正我肯定不是奸細,也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麻煩就是了!」 彷佛看穿她的心思,他眼中精光一閃,「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找慕無極?我可以幫你找到他。」 朱芝芝一驚,「你認識他?」 他淡笑,「何只認識,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的事沒有我不知道的。」 自己跟自己自然是一起長大的,自己的事,他當然全都知道,他可一句謊話也沒說。 「噗!」上一記得還沉著冷靜的九王爺猛地一口茶噴出來。 「你怎麼了?」幹麼拿看怪物似的眼神看她?她從天而降時,他都沒這麼驚訝呢。她只是想,祖師公不理她的話,祖師婆總會聽她兩句吧。 「沒事,失禮了。」慕無極盡可能裝作若無其事,「他夫人我也認識,有什麼事嗎?我可以代為轉告。」 等他有了夫人時,他當然可以告訴她,所以,這句也不算騙人。 「謝謝你的美意,不過真的不用了,這種事情我還是親自說比較好。」她親自說,人家都不一定會相信呢。 歎了口氣,慕無極站起身來,走到床前,居高臨上地看著她。 直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她警戒地迎上他的目光,「你幹麼?」 「一會,外面的人審你的時候,我勸你換一套說法。」 「為什麼?」 「因為你剛才的話,連我都騙不了。」 朱芝芝瞪大眼睛。「什麼叫連你都騙不了?你以為自己很單純啊!何況,我說的句句屬實。」想套她話,挑她語病,沒那麼容易。 他無奈的在床邊坐下,「至少你不能用慕無極這個名字來說,更不要提他那位『夫人』。」 「為什麼不能?」 她攀親帶故的皇室中人可就這麼一個……不是,一對! 慕無極突然笑了,笑得淡雅脫塵、莫測高深,一瞬間,令朱芝芝有如墜夢境的感覺。然而,他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她狠狠地跌回現實。 「因為……本王就是北國九王爺,慕無極本人。」 聞言,朱芝芝愣了一愣,旋即猛地坐了起來。 慕無極警戒地退了一步。 他從不低估任何人,尤其是身份不明的人。就如江湖上,最讓人防不勝防的往往是老、弱、婦、孺四類人,他眼前就是其中一類。 很明顯,軟筋散對她根本毫無效果,她之前的無力也是裝的。 「你到底是誰?」 朱芝芝眼睛閃閃發亮。軟筋散這類藥早在她初入盜門時就已試過百八十遍,他下的劑量頂多讓她暈眩個五分鐘。方才假意受制,不過是想在關鍵時刻留一手。 而現在,顯然沒這個必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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