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維倪 > 皇家飯碗不好捧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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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錯想了。」 「我錯想!」驊燁用力的握住她雙肩,把她拉向自己。「看著我的眼,再說一次,我錯想了!」 寧又儀抬眼,望著他,淡然道:「七救過建安一命,聽到太子要關他,自然不免少有關切。」 「好個『少有關切』!」驊燁冷笑,「那你的心怎麼跳這麼快?你究竟是『少有關切』,還是『萬分關切』?」 「太子多慮了,建安只是感戴七的救命之恩……」 「那你就該那樣看著你的救命恩人笑?」驊燁突然勃然大怒。「你自己說,你下午是看雪還是看人?笑得臉都紅紅的,我日日夜夜照顧你、守著你,你卻對著他笑!你怎麼從來沒有對我那樣笑過?」他越說越怒,「我是你夫君,我做得再錯,我也已經很用心在彌補了,你有沒有看到?你——你看不到我的真心嗎?我只想看你笑一笑,你知不知道,我在暖閣外看到你那樣笑著,心裡有多難過,為什麼不是我?你對著笑的那個人,為什麼不是我?」 驊燁狠狠地吻寧又儀的唇,用力糾纏,抵死纏綿,直到喘不過氣,才肯略略鬆開。 「他們說他們說十年來從無任何可疑的男子近得建安公主身旁,公主的心尚是一片純白。你這一片純白的心,十年前就交給了七,對不對?是我傻,我怎麼傻到讓七替我去那個該死的祭台!」 「殿下建安從無此意。」寧又儀很想承認,很想對他說,對,就是這樣,她的心十年前就給了七,從此再不用對著眼前這人的溫柔掙扎內疚。但她不能為了一時之快連累七,她還不知道太子會怎麼對七…… 他發狠般的吻她的唇、她的臉頰、她的脖頸,直到領口,他「嘶」的一聲撕裂寧又儀的衣衫,一路狂吻而下。 「你騙我!從那把匕首起,你就在騙我……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這樣我可以痛痛快快一箭射穿你的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捨不得,我的心有多痛?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不當這個太子,把歲波城送給瑰月,把什麼都送給她,只要你好好的……你以為,你痛,我做這個選擇就很容易、很輕鬆?你有沒有替我想過?」 寧又儀漸漸驚恐起來。太子他要幹什麼?她掙扎著,用力推著驊燁。「殿下,殿下……你冷靜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望著她心口的箭傷,驊燁用力地吻上去。「他初五就救了你,初六晚上才回歲波城,你看看你這傷,你讓我怎麼冷靜?!」 驊燁用力太猛,寧又儀只覺心口仿佛壓了千鈞之力,喘不過氣來。「不要,殿下……殿下……」 「你是我的!」驊燁鬆開她,直起身,冷冷地宣佈。「你的人、你的心,通通都是我的!我不管什麼七八九十,你,寧又儀——永遠都是我驊燁的!」 寧又儀拚命的往後縮,驊燁也不攔她,只看著她,一件件地脫下自己的衣衫,那冷笑的神情,仿佛是鷹隼在看著獵物。他知道她——跑不了! 他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寧又儀望著驊燁充滿殺氣的眼神,知道自己無路可退,但她不能不躲!她無望地往後退著,突然支撐整個身體的左手一空,整個人往床下翻去。 「啊——」 「你以為逃出這張床,就能逃得了嗎?」驊燁丟掉最後一件衣衫,大步跨下床去,一把將滾落床下的寧又儀撈在懷裡。「你你不要以為裝得這麼痛苦的樣子,我就會放過你,我知道——你最會騙人了!」 寧又儀哀求地看著他。「沒騙……手……」 驊燁懷疑地看她的左手,本來就沒事,現在也沒事;再看右邊——天,她的右臂本來是綁了木板的,現在木板竟然斷了。 寧又儀痛到放棄所有的尊嚴,只哭泣念著,「痛……痛……」 她的無助哭泣,終於讓狂怒的驊燁慢慢冷靜下來。一時間,他望著寧又儀身上一連串的殷紅印跡,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留下的。 他他剛才都幹了些什麼? 「快找軒轅夫人過來!」他突然吼道,聽到外面有人答應,才稍稍放心。 他小心地把她抱回床上,剛剛胡亂穿好衣衫,夏永曦便到了。她檢查著寧又儀的右臂,簡直難以置信,第一句話就是——「快煮麻沸湯來。」 聽到要用「麻沸湯」,驊燁不由得問道:「怎麼了?很嚴重嗎?」 夏永曦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太子不妨親自試一下,把自己手臂折斷,養上二三十天再折斷,看是什麼滋味。」 這大概是太子驊燁有生之年遭受的第一個白眼,他卻默然承受,無言以對。 等夏永曦看到寧又儀身上深深淺淺的血色印痕,更是心頭火起。「太子,太子妃她今日能去賞雪,只說明她的傷勢有所好轉不再有生命危險,不是說她就完全好了跟常人……無異了。」說著,眼圈都紅了。 「永曦,不能這麼跟太子說話。」簾外軒轅真清冷的聲音響起。 「哼!」狠狠瞪了驊燁一眼,夏永曦不再理他。 麻沸湯很快煮好送來,夏永曦一口一口喂寧又儀喝下,輕聲道:「沒事了,很快就不痛了,好好睡一覺。」 寧又儀左手緊緊抓住夏永曦衣角不放,眼中滿是驚懼害怕。 「妹妹,我沒辦法陪你。」夏永曦的淚忍不住往下掉。「姊姊我睡覺不老實,會把你踢下床的別怕、別怕,很快就沒事了。」 藥效漸漸起了作用,寧又儀昏昏沉沉睡去,夏永曦這才敢重新接骨夾板。做完該做的,她丟下一句「明天一早過來」就氣衝衝離去。 驊燁重新坐回床邊,想摸摸寧又儀額頭的腫包,抬手卻又不敢去碰,他楞楞地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竟做出那樣狂暴的事。 他本來只想好好觀察一下建安和七,但顯然,他們之間的確不大尋常,如果真的沒什麼,絕不會這樣刻意冷淡。於是,一樁樁一件件,從今日她在暖閣裡的那溫柔的笑,到她和七單獨相處的一天一夜,再到她一直隨身佩帶七的匕首……他越想越怒,直到再也無法自己。 此刻冷靜下來,驊燁從頭把這些事細細想過,卻是越想越心寒。狂怒之下,他的話或許有錯失之處,但,他現在肯定,七在她心裡絕非一般侍衛,她的心裡,真的十年前就有七了? 不! 驊燁用力搖頭。建安,你是我的太子妃,你——永遠都是我的太子妃。他默念著這句話,只覺心碎欲絕。他無法騙自己,他知道,在那暖閣裡,建安,他的建安,那最溫柔、最動人的笑靨,不是為自己而開。 「建安,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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