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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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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任何事,他所做都是對她最好的選擇。想著,寧又儀的臉微微紅了起來。 她心口的傷被裡得妥妥貼貼,而從昨晚起,他就一直這樣抱著她——他們之間,竟是如此親密。有些害羞,不過更多的,則是甜蜜。因為,跟她親密無間的那個人,是七。 七最好……她默想著這句話,並猜測假如再次說出口,他會有什麼反應。怕是又要緊張得全身僵硬了吧?看著七難得的放鬆神情,寧又儀還是覺得維持現狀比較好,雖然,她很想很想說出來。 「太陽真好。」 「嗯。」 「這種時候,七一般都在做些什麼?」 他想了想,「練功。」 「還有呢?」 「不是練功,那就是在執行任務。」 那是怎樣無趣枯燥的生活啊……寧又儀歎氣,「我知道了,你還有可能在做第三種事。」 「什麼?」七自己也不知道。 「躺在床上養傷。」 他不禁莞爾。「對。」 「我告訴你哦,這種天氣呀,就應該這樣躺著,曬曬太陽、聊聊天。」寧又儀的聲音裡仿佛和了陽光,也是那麼懶洋洋的。 七不知道該怎麼說。練功、執行任務、養傷,這就是他的全部生活,她所說的,是公主的、太子妃該過的悠閒生活,卻不是他的。 甯又儀深望著他的眼,繼續道:「七,我們過一天這樣的日子,好不好?」 看著她期待的眼光,他點頭,「好。」 寧又儀笑了,往他懷裡偎了偎,讓自己躺得更舒服,可以好好地看眼前的景色。暖暖的山風拂過,林梢枝葉此起彼伏,遠望過去,整座山頭就像是隨著風在起舞。 「七,你信不信,我是第一次來這鳳凰山呢。」 「信。」 她反駁,「我在歲波城住了十八年,怎麼可能沒登過城外的鳳凰山?」 「自八歲起,建安公主接連不斷遭逢刺殺,九歲那年在塔木城險遭不測,從此再未出歲波城一步,直至出嫁。」七如背書般道來。 「你知道得還真清楚。」她撇撇嘴,頓覺有些無趣。 「職責所在。」 聽到這四個字,寧又儀心裡一僵,這種話,她最好是不要接。她凝目看向最遠處的山頭,群峰綿延,那山頭就像是在天邊那麼遠。「別說鳳凰山,很多我想去的地方,都沒有去過……七,你去過哪些地方?」 「很多。太子喜好遊歷,常帶我隨行。」 寧又儀的眼眸頓時發亮。「都去過哪裡?好不好玩?哪裡風光最好?」 七有些為難。每次出去都有任務在身,他根本沒有時間和心思看風景,他只記得,太子說過……「江南最好。」 「江南!」甯又儀欣羡不已,仰臉催問:「怎麼樣?是不是很美很美,比畫裡的還要美?」 七想了想,「那時我才十二歲,只記得有面湖,湖邊一棵柳樹夾著一棵桃樹,紅紅綠綠的,很好看。」 是桃紅柳綠呀……書上說,錢塘西湖邊種滿桃樹柳樹,春天的時候,夾岸的紛紅駭綠,襯著碧綠的湖水,漂亮得緊。 「還有呢?還有呢?」寧又儀只嫌他說的太少。 七努力地想,眉頭深深,終於想起來。「還有……柳葉吹起來的聲音也很好聽。」 「哦?你會吹柳葉?」 聽說,柳樹是一種婀娜的樹,只有江南才有,一排排都種在水邊。春天的時候,枝葉青嫩柔垂,宛如少女臨水自照,最是好看。別說地處偏寒的歲波城,就算皇城也不會有柳樹吧。七,會吹柳葉?「誰教的?」 「是……是一個小姑娘。」 寧又儀立刻眯起了眼。十二歲的七,在江南,一個小姑娘教他吹柳葉,這樣的生活,恐怕不是無趣,而是有趣得很! 「然後呢——」她拖長尾音,隱然有了威脅的意思。 七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她怎麼突然就像有些生氣了。看她的意思,是要他把當時的情景講得越詳細越好。他努力地想啊想。「她是船家的女兒,她爹撐船,她拿著一片柳葉在吹,還教我吹。」 「你沒戴面具?」 「沒有,我當時替太子去參加一個典禮。」 難怪啊……「她叫什麼名字?」 七搖頭。 「她穿什麼衣服?」 繼續搖頭。 「她長得好看嗎?」 「不知道。」打量著她的神色,七小心翼翼道:「你……生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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