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維倪 > 寵兒夫 | 上頁 下頁 |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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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啊,」卞如月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有什麼不對嗎?」 「可我聽說火鳳教歷屆的大祭司和教主都是夫妻……」她當然是聽師妹說的。 「沒錯呀!」卞如月坦然地道:「可很不幸,這一代的繼承人是雙生子,總不能兩個都當教主,所以便分了一個做祭司,反正差不多啦。」 火鳳教是苗疆最大的教派,由來容易發生教主與祭司爭權之事,於是不知道從幾代前以夫妻共治的方式避掉這種紛爭。然而到了這一代,兩位繼承人卻都對教主之位避之唯恐不及,所以說卞如月此生最大的怨恨就是小時候被兄長詐賭贏走祭司一職,導致大好青春時光她必須被拴在這個教主之位上。 看著鄔亦菲的眼神,卞如月突然有些了然,「你……你該不是誤會什麼了吧?」天啊,她打了個冷顫,是誰誤導了鄔亦菲這麼可怕的猜想,她光是想像都覺得生不如死。 「可是……你們不同姓!」鄔亦菲很想拒絕承認自己惹了大笑話,仍做微弱的掙扎。」 「因為我外公只有我母親一個女兒,所以他隨父姓,我隨母姓嘍。」這樣很公平啊。卞如月皺起眉頭,「我的姐姐,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你跟初見面的小姑我講這麼冷的笑話?」 聽說他們中原人論輩份不論歲數,鄔亦菲是她未來的嫂嫂,叫一聲「姐姐」也不為過。 「……蘇清妙。」 「我就知道是她!」 真是所托非人啊,早知道這個損友不可靠,捅了樓子只會落跑。 心底罵著某人,卞如月可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她指甲輕輕拂過杯沿,端起來道:「既然誤會已經說清楚了,想必亦菲姐姐你也渴了,來,小妹為你倒杯茶水。」 鄔亦菲這才回過神,態度較方才的謹慎自是平和許多。她接過茶杯,卻在對方過於熱切的眼神中放了下來,「卞教主……」 「叫我如月,如月就好。」她笑眯眯地表示。 「你可否告訴我,羽昶歡到底是來中原做什麼?」就算他們是兄妹,可昶歡是火鳳教祭司這點還是讓她十分驚訝,怪不得當初他那般維護那個不知名的大祭司。 鄔亦菲不得不承認,向來淡然的她,很在意很在意。她想知道羽昶歡的事,不想再被蒙在鼓裡。 「那傢伙沒說?」卞如月一怔,隨即緩緩道來,「近幾年金翅鳥現世,教裡的一些長老想借機鬧事,我想假借這個理由清理門戶,不過那傢伙不同意我立即動手,說是怕那群人的餘黨狗急跳牆,萬一因為金翅鳥的事傷到你就糟了,所以他堅持要親自來保護你。於是我們以三個月為限,這段時間由他來保護你,而我則重整教務,順便剷除那群有異心的長老。」 三個月啊……已經這麼久了?鄔亦菲回想起往日種種,還恍如昨日,記憶的畫面是罕有的清晰。 其實卞如月沒說的是,他們之間的約定可不只是這樣而已。 掩下得意的笑容,卞如月故作輕鬆地將那杯茶又向鄔亦菲推了一推,「事情就是這麼簡單,那個傢伙只會把事情弄得更複雜。說了這麼多,來,喝茶吧。」 鄔亦菲有些古怪地看著她。「說了這麼多」的是她自己吧,都不會口渴的嗎? 「你……」 「亦菲!」 熟悉的聲音傳來,她心中一動。 就是這樣,每次她走遠,那個人都是這樣焦急地尋找她,那聲音裡的不安總會讓她不自覺地放慢腳步,然後無奈地回過身見他大驚小怪的樣子。 那個人,不是羽昶歡又會是誰? 他在綏靖侯府苦等遲遲不見心上人歸來,終究忍不住出門尋找。誰料在街上老遠就見到火鳳教的人,再探頭一看,見到那一身白衣繡金鳳,他頓時意識到是誰來了。 「卞如月,給我退離我家亦菲十步開外!」看清心上人身旁之人後,他幾乎是咆哮著飛奔而來。 卞如月回敬了一記頗為嘲弄的眼神。 下一刻,鄔亦菲猛地被他擋在身後,「亦菲,別和這傢伙多說話,會變陰險的!」 又是「這傢伙」,不都說雙生子心有靈犀,感情格外親密嗎?這對兄妹可真是異類。 「羽昶歡,你給我放尊重一點,這是你身為我教大祭司對教主該有的禮儀嗎?」卞如月揚高了下巴,這是她當上教主後唯一慶倖的事——終於可以光明正大欺壓兄長了。 「此乃中原,本座以為在這裡計較教規並不合適。」他一臉無所謂,反而認真地轉身面對心上人叮囑道:「亦菲,你要切記,遇見火鳳教的人,除了我以外,一定要繞路,比如這種……」他指向身後的人,歎氣道:「否則會變笨的。」 鄔亦菲啞然。 卞如月面部開始抽搐。 「還有啊,」羽昶歡還在盡責的諄諄告誡,「卞如月說的任何事你都不要當真,我知道她一定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你只要發揮你最大的強項,甩甩頭,忘得一乾二淨就可以啦!」 鄔亦菲繼續無語。 「最後呢,」他越說越來勁,「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既然親親你在意,我不在乎再提醒自己一次這個不幸的事實,老天不長眼——這個卞如月的確是我孿生妹妹。」 「教主息怒!」身後的幾個火鳳教眾急忙攔住怒火中燒的卞如月。 「別攔我,我要殺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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