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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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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做什麼?!」 「做什麼?你不是說你不怕跟我去見海寇嗎?」南募一邊笑問,一邊奔上隔街酒樓屋頂,酒樓內的人笑語依舊,誰也沒發現頭頂上有人悄無聲息地飛躍而過。 「我說我不怕去見海寇,但沒……沒說不怕這樣飛!」 她在他耳邊叫嚷,埋首在他頸項旁絲毫不敢鬆手,就怕一個閃神摔了下來。她可不要一路由屋脊滾到屋簷,再從屋簷處「砰」的一聲,跌趴在地面上。 南募被懷中的嬌軀纏得樂不可支,忍不住輕笑道:「呵,女人家就是女人家,這點高度就怕成這樣。」 「你少得意了!」 南募笑而不答。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往下一看,只見染衣坊裡五彩繽紛的新紗隨風飄揚,工人們忙進忙出,他輕身躍落,輕踩了晾紗工人頭頂一腳。 玉侗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底下的工人則一怔,反射性地抬起頭,卻什麼也沒看見,他們早已躍遠了。 等工人納悶地回頭工作時,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一大片晾在竹竿上的新紗竟被風刮跑了。 「紗!我的紗!」 工人火燒屁股般地急忙追著紗跑。 南募見到此景,登時哈哈大笑,他正是挑走紗的搗蛋鬼。 此時此刻,他的笑眼裡盈滿難以言喻的豪情,玉桐像醉了一般,只能瞠著水亮大眼,呆呆癡望著他。 他的笑容如此俊美耀眼、懾人心魂! 她八成…… 八成真中了他的符咒,才會為他心神蕩漾,移不開視線…… 這裡是郊外一處隱密的山谷。 玉桐已經忘了他們途中經過多少田莊、多少荒野、多少彎彎曲曲顛簸的山路,只曉得當他們兩腿穩穩站定地面時,前方是條霧靄氤氳的小徑。 「不是說海寇嗎?怎麼會在這種深山野嶺中?」玉桐不明白的問,小徑上的碎石子,讓她走得有些吃力。 南募道:「官兵四處搜查他們,沿岸不能躲藏,他們只能往深山裡移,最後選擇這裡暫時定居下來。」 「暫時?他們還要離開嗎?」 「朝廷視他們為禍國殃民的亂黨,對他們而言,北方不是久留之地,只有逃往南方,他們才能真正安定下來,和一般人一樣過生活。」 他適時地扶她一把,漂亮的花盆底鞋不適合拿來走山路。 「你要我自己來找答案,聽你這麼說,我還是覺得他們有罪,否則官兵又何必處處搜捕他們?」 「任何一種情況都有例外的時候.」他包容地一笑。 「來吧,見見這群人.屆時你就會明白為什麼我要和他們混在——起。」 「不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你被他們洗腦、同化了!」 南募無奈的歎息。「你的成見真深哪!」 「我是一般老百姓,對於違法亂紀的事,當然比較排斥。」 人之常情,不能怪她反應冷淡。 南募霍地挑高左眉,正色道:「那你完了,事到如此,你已經當不成一般老百姓。」 她忽地轉頭看他。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做我的少夫人。」 那就不是一般普通老百姓了。 她的雙頰立刻火燒般地燙了起來,連忙低下頭盯著地面反駁道:「我……我又不喜歡你,誰……誰要嫁給你了!」 南募聳肩。他也沒法子呀!「我除了對你比較熟悉外,也沒認識什麼其他姑娘。將來若家父跟我提及終身大事,我肯定點名你。」 這、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道理?!玉桐忍不住惱火。「因為你沒其他對象就要我嫁給你,哪有這種……」 「看刀——」 倏地,一把大刀由她眼前劈下,重擊在她鞋尖前方一寸的地面上,嚇得玉桐瞠目結舌,屏息呆立——傻了! 「闖入者,納命來!」那人吆喝著,舉刀朝著玉桐再度砍下。 「啊——」 玉桐尖叫,南募拔劍輕挑,瞬間將生銹大刀往旁揮開。 粗漢不敵,踉踉蹌蹌往後退了數步,一臉氣急敗壞。「為什麼不讓我殺她?」 南募笑道:「當然殺不得,她是我的小媳婦,今天特地帶來讓你們瞧瞧,怎麼你的待客之道就是大刀伺候呢?」 粗漢驚喜地瞪大眼:「原來是你的小媳婦!早說嘛,我以為是打哪兒跟蹤過來的小奸細……誤會!誤會!哈哈!哈哈!」 粗漢不好意思地搔頭大笑,大刀隨手便往草叢裡丟去,像丟爛樹枝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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