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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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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褚大人深夜來訪,不知有何指教?」 「在下有眼無珠,曾經懷疑格格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盜賊,今天帶了份薄禮,特來陪罪。」 「不、不必客氣了,善褚大人,東西你拿回去,我不會收的。」 「聽說格格與寶穆私交甚篤,不久前才去拜訪襲簡親王府,不知是否有寶穆格格的消息?」 「我去襲簡親王府,只是去——」她想著該用什麼形容詞才最適切。「去哭!怎麼會有寶穆的消息?」 和南募一樣,全是一個德行,千方百計就想套她話。 「是嗎?那真是太遺憾了,家父正為寶穆格格失蹤之事擔憂不已,本以為今日到訪宋府,可以帶回令人振奮的消息,看來是奢望了。」 「幫不上大人的忙真抱歉。」她微微欠身。「夜深了,玉桐不便耽擱大人的寶貴時間,來人,送客。」 「是!」 把他扔給下人,她馬上腳底抹油溜了。 言多必失,速速撤離才是上上之策。 玉桐踩著花盆底大步大步朝自己香閨的方向走去,不料才轉身彎過走廊的轉角,就一頭撞人南募厚實的胸膛裡。 南募眼明手快扶穩她後彈的身子,單刀直人道:「切記!一定、一定要和他保持距離,那個男人對你來說太危險了。知道嗎,玉桐?」 「別叫得那麼親密,我和你——不熟!」推開眼前那張傲慢的臉龐,她微惱地走人。「你也一樣,小女子不便耽擱您的寶貴時間,不送了。」 「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南募冷評一句,索性跟在她身後走,兩手環胸,從容地呢喃著。「善褚今天來訪,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口頭上問的是寶穆的下落,心眼裡想查的卻是雲燕子的行蹤。」 「我不知道寶穆的下落,也不知道雲燕子在哪裡,你們兩個就別再纏我了!」玉桐近乎哀求地說著,不耐煩的情緒全反應在急衝衝的腳步上。 「我纏你,會秉持謙和的態度,對你循循善誘;但他不一樣,他會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 「謙和?你說什麼大笑話!」她嘲諷地問。他要是謙和的話,這世上大概再也沒有無賴與流氓了。 「善楮懷疑你就是雲燕子,你好自為之。若讓他逮到把柄,你的小命就難保了。」 玉桐停住步伐,驟然回頭。「你說什麼?他懷疑我是雲燕子?!」 但他剛剛明明只盤問她寶穆的下落。 「沒錯,問寶穆的下落只是幌子,他惦的人是雲燕子,那個曾經令他蒙羞,而應該為此遭人千刀萬剮的飛盜。」 「但我不是雲燕子,拜託你去告訴他,我不是他要捉拿的雲燕子,請他別把心力浪費在我身上好嗎?」 千刀萬剮?別玩了行不行? 南募凝視著她可人的小臉蛋,一指勾起她的下顎,柔和地說:「咱們不如來個條件交換,你告訴我寶穆的下落,我替你擺平善褚,你說好不好?」 他說的話讓她很不快,一把推開他的手。 「有沒有新一點的詞兒?不要開口閉口都是寶穆來寶穆去,我欠你們折磨嗎?」 想好好洗個澡都不行,一下冒出他這個目無禮法的下流胚子,一下又趕來了殺氣騰騰、想把人千刀萬剮的善褚。 她身心俱疲、擔心受怕,所有人都在要脅她、所有人都在盯她的破綻,沒有人站在她這邊、沒有人為她分憂解愁,她四面楚歌,危機四伏,究竟……究竟何時危機才可以解除? 早知後果如此,她說什麼也絕不答應寶穆幫她劫親。 「玉桐……」 「啊——」她掩耳尖叫出聲。「不要再煩我了,你走!」 轟的一聲,甩上香閨大門,她要安靜。 襲簡親王府 「三少爺,您回來啦!」南募的貼身小侍一看見主子回來,立刻眉開眼笑地迎上前問。 「有事嗎?」 南募褪下沾滿風塵的外衣扔給他,再套上乾淨的衣裳,心情看起來不錯。 小侍熟練地為他扣上扣子。「有,當然有事。您上宋府打聽寶穆格格的事打聽得如何?」 出門前,曾聽他提起過。 南募斜瞄他一眼,諷笑。「打聽得如何跟你有關嗎?」 問得這麼清楚,未免大撈過界! 「當然有關係。若您打聽得多,那麼要煩心的事情肯定多:若您打探得少,或許就有心思理會其他的事。」 「其他事?」南募整著領子的舒適度。「什麼事?」 「四少爺要離京了!」 「北璿?」他先是疑惑地挑高一道眉,隨後笑問:「他這次又想上哪去?」 「上湖北去湊熱鬧。」兩腿穩穩跨進門檻,北璿露出一抹笑容道。 「四少爺。」小侍請安。 「你下去吧!」 南募遣下小侍,省得他繼續聒噪不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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