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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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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別記氣!」 「別再讓二爺獨佔鱉頭,快給他好看!」 「我努力,你們別急……」 聽見水玲那木訥的婉順嗓音,雍怡不禁勾起嘴角,看起來極度可怖、凶煞味十足。 他——點兒也不客氣,來勢洶洶地往人堆裡擠,一瞥見水玲梳理得乾乾淨淨的髻頭,一口氣便沖吼了出來—— 「水玲!」 突如其來的怒火震得大家嚇退一步,一片鴉雀無聲地看向來者。 被指名道姓的水玲更是嚇得徹底,在那一瞬間心臟差點設直接從嘴巴吐出來,她快速地轉過頭來面對赫然出現在她身後的雍怡。 「雍怡?」 雍怡的眼光迅即掃向她指間指著的骰子,接著又注意到一疊銀票壓在大碗下,至於她頭上那些價值不菲的珠花寶簪,此時已經全失去了蹤影。 用膝蓋想也知道她幹了什麼好事——「豪賭」外帶「豪輸」! 「跟我來!」 他的大掌突然錯住她的手腕,再一次當著眾人的面,不由分說地拖走她。 第四章 雍怡拉著她,一直出了桂來賭坊,才讓她貼靠在賭坊門口的牆上。 他連罵帶吼地斥道:「一個姑娘家這麼不識大體,為什麼你什麼地方不好跑,竟然跑來這種低三下四的地方鬼混?」 「裡面的人都很好呀,哪裡是低級的地方?」水玲低著視線,不卑不亢地反駁,一點都不苟同他的說法。 雍怡凜然回罵:「這裡不是低級的地方,那麼哪裡才是低級的地方?大內嗎?還是櫻桃斜街?」 「皇上下不下流,我不得而知。」 「什麼?」連皇上她都敢肆無忌憚地褻讀?!雍怡先是難以置信,進而轉為生氣怒瞪,「好,這裡人多口雜,這件事我先不跟你算。我問你,晌午時,你答應我什麼?」 他開始跟她秋後算賬。 一提到這個,水玲明顯就站不住腳,所以下意識地愈加靠緊牆面,局促不安地說:「我答應你……要回王府。」 「然後呢?」 「向王爺和福晉撇清我們的關係,不能再讓你聽到任何一個關於成親的字眼,否則你要我十條命都不夠死。」 「結果呢,嗯?」他輕鬆地問,聲調卻很挑釁。 「我跑來這裡跟人家賭博……」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已細得像蚊蚋。 「那就對了!」他扼住她的手,下一步就要帶她走人,「走,跟我回王府!」 水玲一聽他要回王府,立刻和他展開拉鋸戰,腳跟釘在原地死也不肯動。 她窘促地說:「不行呀,我不能走。」 「不能走?」 「是啊,我不能走。」 她的話才剛講完,雍怡的脾氣立刻火到最高,終於難以平息地開罵:「你不講我還不氣,你一講,我就火冒三丈!我從沒看過像你這麼蠢的人,不會賭還跟人家玩什麼骰子?你怎麼跟人家比啊?裡頭那些人聚在一起數牌張時,你都還不知道在哪裡找奶吃!」 水玲明白他的意思,企圖澄清說:「我不能走是因為我贏了很多錢,不能半途就開溜散局……」 那是一種道義! 他聞言,兩眼倏地迸出火光:「你當我是瞎子嗎?贏錢的人頭上的簪花翡翠會全不見蹤影?承認吧,你根本就是輸得一塌糊塗,現在脫不了身了!」 他索性不再多說,轉身老大不高興地拖她回賭坊。 「沒有啊,我真的沒有輸錢……雍怡……雍怡……」 水玲不斷喊他,想解釋清楚她真的沒輸一毛錢,反倒還贏了幾百兩,至於頭上的簪花之所以不見,是為了籌賭本,暫時跟胡老闆抵押換錢的,一旦賭局結束,她就可以拿那些贏來的錢去把首飾贖回來。 「我去替你討回來。」 只是雍怡完全不理她,快步進到賭訪後,便一屁股往她的位置上坐去、然而當他的視線首度迎上莊家時,他卻因訝異而微微頓了一下。 是他?! 罷,那已不是重點!雍怡瞳中倏地換上一道大膽、傲然的光芒,盯著這位熟人撂話:「我來跟你賭!」 「歡迎。」男子閑著他,哂然揚起唇角,興趣濃厚地說。 聽到在家開口,站在一旁的水玲思緒紛亂地望向雍怡陽剛俊挺的容顏,有一肚子的話想對他說,但卻已不知從何說起。 仿佛感受到她的視線,雍信轉頭看她,聲音粗嘎地警告:「學著點,別盡替我找麻煩。」 「喂,喂,聽見沒有,這男的叫姑娘學著點,別儘管他找麻煩,可想而知他的賭技一定不得了!」 賭客之一的胖漢子,以手肘頂了頂友人,壓低音量賊頭賊腦地說。 友人經他一提醒,立即附和:「女的已經夠嚇人了,十賭九贏,看這男的更加信心十足,可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別管他天了,反正等一下他一下注,我們就跟著押,鐵贏的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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