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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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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一陣火燒屁股的男性喊叫聲傳來—— 「等一等,我去小解,還沒下注呢,開什麼開啊?」 水玲正欲轉頭看時,單薄的身子已被那人不期然地撞開,整個人直接倒向胡老闆那一桌。 「呀——」 她尖叫一聲,賭徒們聞聲轉頭一看,乍然發現天外倒來一個女人,但是不僅沒人挺身英雄救美,他們反而不約而同迅速箭步往旁退。 拜他們之賜,水玲就這樣暢通無阻地趴到賭桌上,眨巴著眼睛怔怔然地瞪著猶然冷靜端坐在正位上的陌生男子。 男子的氣質出眾,凝著她的眸子,順勢勾起一抹淡雅如風的魅惑笑容。 「姑娘要下注嗎?」他問,笑容好看得幾乎令人為之窒息。 水玲再眨眨眼,注意到這男子和外頭那些騎黑馬的人一樣,都穿著月白色長衫、玫瑰紫背心,但同款式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感覺就是不一樣。或許是因為他爾雅似幻的邪逸氣質,也或許是因他極具吸引力的出色五官,一言以蔽之,他擁有令所有女人為之一愣的強烈特質。 包括她,也因他的美、他的逸,而恍惚了一下下。 「那麼,請坐。」 水玲遲疑地點點頭:「哦、哦,謝謝。」 雍怡的右手食指及中指在桌上反復敲打著桌面,從夕陽隱入地平線的那一刻起,一直延續到外頭變得漆黑、變得寂靜,已經敲了不下幾千遍。 脾氣跟著越來越暴躁,越來越不耐煩,終於在僕役又一次進來稟報仍然不見水玲格格的身影時,霍地爆發出來—— 「豈有此理!」他一隻大掌悍然拍打桌面,「五個時辰前,她親口答應我即刻回府,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見蹤影?」 他渾厚有力的咆哮,吼得僕役們腦門發麻。 「二少爺,在正廳等水玲格格回來的王爺和福晉,隱約感覺到事情不對勁,開始耐不住性子在正廳裡來來回回走動。」 另一人說:「恐怕再不久,王府就要雞飛狗跳了。」 疼愛的侄女夜不歸營,這樣的結果是可以想見的。 雍怡倏然站起,兩手插腰想了想,最後道:「你們兩個去應付他們,記住,千萬別讓他們知道我今天上街找過水玲,知不知道?」 受命的兩名僕役,納悶地看了看彼此,問:「為什麼不能說?格格現在人不見了,那至少是一條線索。」 「是啊,可以從那裡找起。」 雍怡霎時以冷眼逼視:「要是讓他們知道我有見到水玲,但是卻繼續放她在外遊晃,你們以為我額娘會輕易饒過我嗎?」 僕役們赫然明白:「說得對,福晉雖然和藹可親,可是真要惹火她,凶起來那可是會要人命的。」 「就連王爺也總是禮讓她三分。」 「就怕她發火。」 「有完沒完?!你們兩個去不去?不去,我現在就剁了你們的腳!」 「是!是!」 眼見雍怡快殺人了,兩名僕役刻不容緩地沖出廳堂,一路往第一院落的正廳奔去。此時雍怡轉而詢問留在廳裡的其他僕役,「水玲的丫環和狗回來了沒?」 「沒見到人,大概了……」 「二少爺!二少爺!不得了!」前一刻才剛離開的兩名僕役,此刻神色慌張地往回跑,一邊跑還一邊叫道,「那個胖丫環回來了!狼犬回來了!但是格格沒回來!王爺和福晉一問起格格的下落,您就被供出來了!」 雍怡赫然呆掉:「什麼?!」』 兩名僕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胖丫環跟王爺福晉說,二少爺在客棧拖走格格,還威脅她不准插手,等她下樓查看時,你和格格都已不知去向。」 「不但如此,福晉現在就帶著大批人馬殺過來……了……」 兩名僕役的聲音登時分岔,忽然覺得頸後有一股涼意襲來,兩人轉頭一看,簡福晉有如刺骨寒風般的冷冽身影就聳立在他們後方。 「福……福晉!」 「退下。」冷颼颼的聲音。 「是!是!」 兩人瞄都不敢瞄一眼,急忙往旁邊退,孬極了。 雍怡瞪他們一眼,索性保持神色,準備以不變應萬變。「額……」 「甭喊了,水玲人呢?」簡福晉忍不住生氣,「你把水玲帶走、帶哪兒去,至少要告知一下我這做娘的,結果呢?你明知道我會擔心、會著急,卻裝聾作啞,悶不吭聲,簡直惡劣透頂!」 「不關我的事,我根本不清楚她去了哪裡。」 他也在等她,從一開始等她回來向親王爺解釋他們倆情不投意不合,婚事萬萬不能上奏皇上,到後來轉而等她安全歸來。 「胖妹親眼看見你帶走水玲,你現在說不清楚是什麼意思?!水玲人呢?你到底把她帶哪兒去?為什麼沒送她回王府?說!」簡福晉急了,矛頭頓時指向他。 雍怡臉色難看,他最不想看到的狀況終於發生了,並且他也曉得他接下來要講的話,肯定更會陷自己於萬劫不復的深淵:「我……和她後來便分開了。」 「分開?什麼後來便分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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