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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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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爺也有意見。「恐怕不太適合。姑且不談其他,你都曾因為篁兒救過王爺之子,而受到不少的賞賜,現在堇兒一回來,你就迫不及待要將她嫁出去,這樣未免太過分了!」 江堇的眉心登時蹙起,心中一片陰霾。這麼說來北璿後來的確被人救起了,並且也記得她沒錯,但既然如此,為什麼在尼姑庵不認她呢?為什麼要和她形同陌路呢? 「還提什麼王爺之子,人家已經愛上別人了!」黃氏接道。「你的女兒又不是什麼傾城傾國的大美人,人家哪記得她?」 江堇驚駭地蹙眉。 黃氏瞥見她的表情,尖聲諷刺。「你難不成以為人家會留戀你嗎?少在那裡發春秋大夢了,瞧瞧自個兒的樣子吧!給人當下女擦鞋還不夠格呢,小騷貨!」 江堇一顆心跌到穀底,整個人僵在那裡不能動彈。 「我在你這年紀時,已經清楚人情世故了,從不敢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你啊,真是不知羞……」 黃氏苛刻惡毒的言語,一句一句罵到了江堇的心坎,教她難堪至極,卻也讓她記起北璿再度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身旁確實多了一位美若天仙的俏佳人。 她比不上人家的美,也比不上人家的豔,更比不上人家嬌滴滴哄北璿開心、賴在他身邊的妖嬈模樣。 她居然妄想他記得住她什麼?她怎麼那麼傻? 天啊,她怎麼那麼傻! 江堇傷透了心,她的世界自此天崩地裂,殘毀不堪…… 第九章 德順醫堂 暖和的陽光透過窗櫺,在衣櫃細緻的刻紋上投下柔和的光線。 詩兒蹲在櫃子前,將一整套剪裁花俏的衣袍對折收齊,放人衣櫃,再闔上衣櫃的抽屜。 拍拍自己樸素的裙擺,她這才起身開門出去。走在自家走廊上時,迎面而來的是醫堂的小學徒。 「你早,詩兒姐。」 「早,準備拿藥材去曬嗎?」 「是啊!都是從山上剛采下來的藥材,必須趕快整理。」 「你忙你的吧!」 小學徒走了之後,詩兒踩著愉悅的步伐欲往醫堂的前院走去,但在途中卻意外瞥見北璿待在石亭裡乘涼。 北璿是醫堂的病人,兩個月前的一天夜裡,他與另一名男子被他的隨從緊急送進醫堂求醫。 當時的他,一副就快見閻羅王的病危相,但現在的他則倚坐在椅中閉目休憩,一派悠閒自在。 也不曉得是她爹的醫術過人,或是他的生命力驚人,總而言之,此刻的他壯得像條牛似的。 她走至他身旁,故意別有涵義地問:「北璿公子是在享受花香,抑或在遙想伊人?」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揚唇一笑,態度依舊輕鬆。 「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和尼姑庵的那位姑娘關係匪淺。你明明認識她,卻故意裝作不認識她,你們兩人之間不簡單!」 北旋笑而不答。 她道:「喏,你拜託我演一齣風騷女勇闖尼姑庵的戲碼,看在我演得如此賣力的分上,讓我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應該不過分吧?」 原來她就是那天陪伴北璿去上香的美豔女子,适才收入衣櫃中那套剪裁花俏的衣袍正是那天她身上穿的衣物。 北璿一陣莞爾,睜開眼、坐直身,輕描淡寫地回道:「沒什麼,惡作劇罷了。」 詩兒皺眉。「可她好傷心,你的惡作劇未免太殘忍了。」 「會嗎?」 「當然會!」宏叔搶白,適時送來一壺茶。「你派小的去調查她的身世,給你一份巨細靡遺的答覆。明知道她雖出身富貴人家,遭遇卻十分令人動容,有家歸不得,最後甚至被送進尼姑庵;你不救她就罷了,竟還落井下石,讓她傷心傷得更透徹,實在太不應該了!」 他將茶擱在桌上,嘴裡雖叨念著他,但端茶侍奉的動作絲毫不敢怠忽。 北璿品茗,在腦海裡搜尋了一個適當的辯解。「她不喜歡我的追求,我只是順應她的期望罷了。」 「如此一來,我就懂了!」詩兒腦筋動得快,馬上了然地點頭。「情人吵架,總要鬧鬧彆扭嘛!」 北璿微蹙濃眉。「錯也,我是大難不死,突然頓悟了人生挫折十之八九。」 宏叔說:「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留在湖北?」 「是啊,依你現在的狀態已經可以離開了!」大可不必繼續借住醫堂。 「宏叔,你是不是忘了?」北璿狀似慵懶,語調卻冷凜。「玲瓏玉之所以會碎,全是因為有個雜碎在背後扯我後腿。這塊玲瓏玉我花了大把銀兩買回來,最後卻落了個『屍骨無存』的地步,你認為我會善罷干休嗎?」 他的眉高高揚起,溫和的表面下,正蓄著一股駭人的冷冽怒意。 「但江堇姑娘她……」 「好了!」北璿不願多談地制止。「該去探探貴客的病情了。」 語畢,翩然行向醫堂東面房間,宏叔與詩兒索性跟他進屋。 進屋時,大夫恰巧為張五重新敷完了藥。 乍看之下,張五氣色紅潤,身上除了一、兩道較嚴重的傷處需格外照料外,其他的小傷口都已結疤長出新肉。可見兩個月來,花盡無數珍貴藥材調養醫治,不是白做工! 「他的情況如何?」北礙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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