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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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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女人們隨即調整姿勢,倚在江堇身旁的女子將手指伸向她的髮際,正柔柔撫摸髮絲之際,忽而猛力一揪,痛得江堇立刻叫了一聲。 「現在你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乖乖就範吧,寶貝!」 花魁柔媚地對她展現笑容,倏地伸手去解她身上殘存的衣物,一群人登時不由分說地親吻她,七手八腳地撫著她令人驚豔的曲線。 江堇又羞又氣,滿臉火紅,一瞬間閃過腦海的是北璿的身影。他也在這座溫柔鄉里,和她遭受一樣的對待嗎?哼!他一定正沉醉在女人香中,而那群「饑腸轆轆」的妖女也肯定不會放過他。 江堇腦中一片紊亂,一股無以名之的妒火霎時湧上胸口。 她怎能眼睜睜看著其他女人抱他呢? 「不行!」 她猛然發出一陣低吼,一鼓作氣地推開身上的女人,再抓回四散的衣物,狼狽地著裝後,飛也似的沖出房間,宛如一陣颶風。 「來嘛,公子!」 北璿身下的姑娘讓自己的雪白纖手爬上他的胸膛,歡愉地迷失在他一片男性氣息裡。 「公子如此英姿不凡,讓賤妾心裡小鹿亂撞,來嘛,不要讓賤妾再等下去了。」 她渴求地催促著他,眼神一刻也離不開他俊逸出眾的臉龐,魂都教他迷飛了。 「公子,可別遺忘了咱們其他姐妹。」 圍繞在他身旁的美豔姑娘們,輕聲低喃,同樣受不住誘惑地撫著他強壯扎實的腰背。 北璿此刻的心情正好,他從容而溫柔地摟著身下的女子,烙下無數的細吻,挑逗著她敏銳的感官,引發女子不住逸出銀鈴般的笑聲。 但為何……為何江堇那丫頭的模樣硬是印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試圖趕走她的身影,但總是徒勞無功,如此一來,他對身下的女人怎能愛得下手?! 搞什麼?她已經讓他痛苦了一整夜,現在是他放縱欲望的時候,為何她的模樣又來擾人? 他為何要覺得對不起她? 「該死!」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說時遲那時快,屋外突然傳來一片慌亂的尖叫聲。 「怎麼回事?」 他登時從情欲中驚醒過來,扭頭看向房門口,正狐疑之際,房門竟然猝不及防地被撞開來,一抹巨大黑影嚇人地擠進狹窄的房間。 「啊——」 花魁們定睛一看,莫不嚇得花容失色,放聲尖叫,連忙揪著自己的衣物縮到床畔一角。 面對眼前的情況,北璿的眼珠子也險些沒掉下來,他不敢置信江堇竟騎馬沖進妓館,此時就馭馬佇足在床前低頭看著他。 「你想幹什麼?!」 本就高大的馬匹擠在低矮的屋內,格外顯得龐大驚人,尤其鼻子頻頻噴出的呼氣更讓人覺得神經緊繃。 「帶你離開!」她冷酷地回答,轉而對追進屋裡的馬車夫道:「幫我!」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馬車夫點頭如搗蒜。「沒問題!」 話畢一個箭步沖上前,二話不說地發揮粗人特有的蠻力,扣住北璿的手,往肩上一扛,接著便將他甩上馬背。 「放我下去!你們好大的膽子!」北璿不斷地咒駡。 「抓緊了!」 聞言,北璿立即察覺她的意圖,心跳登時慢了半拍。「等等,我還沒坐穩——」 「駕!」 石破天驚地,江堇猛踢馬腹,馬匹受到刺激,立時疾步奔馳,來勢洶洶的蹄聲嚇得觀望者紛紛閃避,惟恐混亂中被踩上一腳。 妓館登時雞飛狗跳,江堇抄起韁繩猛力一揮,駿馬立刻火速沖出妓館,激起一片漫天沙塵。 山崗一座接著——座,清淺溪河潺潺流動,馳騁在深綠色的林野上,四周景色美得如畫。 江堇迎風駕馭駿馬,載著北璿豪邁地策馬奔騰,蹄下沙塵如浪。 她直挺挺地騎在馬上,英姿颯爽,北璿在後頭卻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臀腿緊緊夾住馬背,以免顛簸一陣,不幸地摔下馬。 他雙手抱緊她的腰杆,在她身後吼罵:「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他一臉若不好好交代清楚就要她好看的狠樣,可惜江堇專心騎馬,無暇回頭欣賞他殺人般的目光。 「搭救你呀!」 她說得輕描淡寫,專注看著眼前的絕豔風景,心情不由得飛揚起來。 當然啦,能擁有這份心情,全都是因為順利將他拉離銷魂窩使然。如今的她,已然豁然開朗,想通了一切。 沒錯,她在乎他,想將他占為已有!多不可思議呀,從來沒有真正被家人在乎過的她,居然也能好好地去在乎一個人。 她還以為自己會因為沒有得到家人的關愛而憤世嫉俗,沒想到,她依然可以發自內心地關懷一個人、注意一個人。 這份領悟令她感到安慰。 當她正因為自己心裡的坦蕩開闊而感到愉悅時,北璿卻火得要命,貼著她的耳畔憤怒地大罵:「救你的頭!你知不知道當男人的欲望急欲紓解時,突然被迫中止,有多痛苦!」 自從他和她在一起,他就一再受此煎熬! 「真的嗎?」她敷衍地回道。 北璿肝火大動,猛然怒吼。「不要不當一回事!」 江堇挑著眉,心情正好地回答:「你別不識好歹,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好。沒錯,你的身體的確複元許多,但也不能因此就掉以輕心、縱欲過度!」 「別強詞奪理,全是你一意孤行壞我的事!」 「我沒有。」她涼涼地應著。 「你有!」 「我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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