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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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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無身可歸」、「也不知如何歸起」的流夢,在得知今天就是關鍵的日子後,也跟著大家回到自己的身體旁邊,再一次?不可預知的未來命運擔心不已。 「老爺,淳親王府的歌玄貝勒又來拜訪王爺了。」下人稟報。 「快請吧,他是老夫的好友,也很關心流夢的情況。」 「是。」下人一領命,立刻匆匆離去。 吉夢聽到歌玄這個敏感的人物到來,當場翻了一個大白眼。 關心,她看他是最近太閑了,來看戲的吧! 她還是很在意自己曾遭他侍衛拒絕的窩囊事,以致「恨屋及烏」。 衣著尊貴高雅的歌玄進門後,眾人沒再對他多說什麼,福晉按捺不住緊張的心情,已著急地說:「太醫們,你們快開始吧!」 「好的,福晉,那我們就開始了。」 「請。」 「請!」 幾位德高望重的醫者紛紛挽起袖子?流夢把脈,時而皺眉、時而搖頭、時而交頭接耳的討論不休,在他們看來,流夢除了頭上三、四個撞出的包外,並無其他不適的症狀,再者脈象亦十分調和,應該非常健康,不應該怎麼叫也叫不醒,完全沒有蘇醒過來的?象。 眾人搖頭晃腦了一陣子之後,決定以最安全的方法──針炙──替她治療看看,替她打通一些穴道,或許將有驚人的效果也不一定。 太醫們沒再浪費任何時間,挽起流夢手臂的袖子,立即以熟練的技巧將火烤過的針緩緩紮進她的皮膚中,紮完一道是一道,看得出來他們十分用心,但效果卻不彰。 流夢「一樣好好」站在他們身旁,全身上下不痛不癢,除了因為看他們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看得心驚膽戰外,一點感覺也沒有。 「太醫,流夢到底有沒有救?」吉夢出聲問。 太醫們露出苦惱的表情。「我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格格一點症狀也沒有,身體健康得很,反而讓我們無從下手。」 「看來針炙的方式,對她一樣無效。」 「諸位太醫,你們不如試試其他方法吧,總會有可行的。」禮親王道。 「要不然我們開幾帖藥方子,煎成藥之後,按時讓格格服用,希望會有轉機。」 「就這樣?不會吧?!」流夢吃驚地道。 「至於流夢格格頭上的包,給她擦些跌打損傷的藥膏就成了。」其中一名大夫說,依言從醫箱中拿出一瓶小藥擱在桌上。 流夢一看,心涼了一截。這種藥王府裡多得是,用得著他途嗎? 看來這次康復的機會,很渺茫了……流夢黯然神傷地滑坐在床畔,覺得自己的前景一片灰暗。 此時,歌玄笑容頗深地走近床邊,若有所思地把玩一根紮在手臂處的針,喃喃低語的說:「太醫,你們紮的盡是些無關痛癢的穴道,效果當然不佳。要是我嘛,就會將注意力放在她的頭部。」說罷,突然抽出長針。 「歌玄貝勒!」福晉嚇得喊出聲。 一?那間,她還以為他真要依言對她的女兒亂紮一通。她曉得歌玄貝勒博學多聞,精通天文地理,但她可從來沒聽說他醫術也行。 「福晉放心,這些東西我不懂,不會亂來。」 「就是不懂才危險……」福晉喃喃而語。 歌玄漾起一絲笑意,將針還給太醫的同時,不由分說的拉住太醫的手,一徑移至流夢頭頂的百會穴。「太醫,這個穴道可紮與否?」 太醫屏息。「可……可,但百會穴一般是醫治頭痛的症狀,與格格的情況不符,不紮也罷。」穴道也不是亂紮就可以的。 他微微一笑,漠然的說:「我想也是。除了百會穴外,」 他輕輕扭轉流夢的頭部,露出白哲的後頸部分。「除了百會穴外,在這個地方,似乎還有個天柱穴,一樣有類似的功效。能紮與否?」 「不……不紮也罷。」 「每個都作罷,那能紮什麼呢?」緩緩吐出一口氣,在他微笑以對太醫時,他忽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長針分別刺入流夢頭部百會、天柱、風池、曲池等等集中於頭部的穴道。 太醫們見狀,下巴差點沒當場掉下來,立即後退兩大步不止。 「歌玄貝勒!」流夢驚呼出聲,不敢相信自己一顆好好的頭,竟在轉眼間硬生生被紮成一顆刺螺頭,少說十多根針。 「你……你這是在幹什麼?!」福晉及王爺異口同聲地大叫。 歌玄哦的一聲,語調平淡地說:「我只是以淺薄的知識,試想將這些千奇百怪的頭部穴道一起紮進去的話,流夢格格會不會突然痛醒過來?」 「你開什麼玩笑,你可能整死我耶……」看著歌玄瘋狂的舉動,流夢不禁傻眼,外加臉色鐵青。只是話還在舌尖,倏地,整個人便莫名的腳步跟路起來,眼前的一切突然間變得好刺眼,流夢懷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因為她的頭好暈。 她感覺此刻的現象並非好預兆。 「額娘!阿瑪!你們快看,流夢不對勁!」此時吉夢突然出聲,指著床上的人失聲尖叫。 「我的天啊!怎麼會這樣?」室內的人個個大驚失色。 「流夢!流夢!」此時,祥德也沖到床邊,不斷以手擦拭那些由流夢嘴角溢流出的鮮血。 在流夢尚有意識之前,她僅以剩下的一點力道吃力地想看清自己的身體到底起了什麼變化。然當她回望之際,不斷由身體抽離的力量卻令她昏迷過去。 就在那一?那間,她清楚看見自己的臉龐慘白如紙,從她嘴角逸出的鮮血就像一條停不住的溪流,不斷地冒出鮮血,捺過臉頰,滑過耳畔,滴落在床板上……而無垠的黑暗亦在霎時包圍了她、淹沒了她……「流夢!天啊!我的女兒!流夢!」 「太醫你們快替她看看!太醫——」 「歌玄貝勒,你究竟是何居心,為什麼要這樣加害我的女兒?」 「歌玄貝勒……」 對流夢而言,她眼睛四周的光芒越來越暗、越來越深,而他們慌亂的吵嚷聲也越來越遠,直到她的世界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然後一切歸於平靜,就像秋風掃落葉般,呼嘯一片,落葉飄搖,但靜謐悠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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