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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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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必須把酒瓶擦完。」 「那可能要揀到明天早上。」 她壓著音量小聲說,同時把手中的酒往酒櫃上放,一沒注意,瓶子撞到櫃子。 「你到底在幹什麼?要我講幾遍你才懂?葡萄酒不能受到震盪,會影響到品質,我一再告訴你,你為什麼老是記不起來?!」方叔的怒意又起。 韓雨音的眉心堆成一座山,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你到底要毀了多少酒才對得起?」他一把搶回酒瓶,仔細檢查。 「方叔,我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這一次你別跟她計較了。」 夏英豪雖然對韓雨音沒有好感,但看她對方叔的嚴厲擱導一副無力招架的樣子,還是覺得應該站出來替她說點好話。 「你不明白,夏經理,我已經告誡她很多次,酒瓶內存有有相當大的壓力,一旦受到震盪,不但會影響到葡萄酒本身的風味,也可能造成酒瓶斷裂,碎玻璃要是被客人喝下去,是很危險的事,偏偏她就是一再犯錯!」 「我不是存心的……」 「你根本沒用心在做!」 「好了,方叔,你冷靜一點,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別氣成這樣。」 「是嘛,我會但慢改進,你真的沒必要罵成這樣。」韓雨音小聲的表示意見,覺得自己又冤枉又倒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這些酒都是進口貨,不是空運就是船運來台,途中該搖的都搖了,該晃的也見了,現在不小心撞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麼。」 「你的意思是我小題大做,故意找你碴?」方叔破口大駡,一副要打人的模樣,嚇得韓雨音拼命後退。 「方叔別這樣,你冷靜點,方叔。」 夏英豪見情況不對,立刻伸手拉他。 由於方叔的個性暴躁易怒,所以過去曾經有因工作理念不同而與員工大打出手的紀錄,不攔著他,他可能真的會動手。 方叔在這一行擁有相當局的名望和地位,所有『費派」的酒侍都是由他一手訓練出來的,理所當然都視他為導師。他最忌諱的,就是別人挑釁他的專業,韓雨者一番話,對他而言無疑是公然羞辱。 而她也無疑是他見過最「白目」的學生,用盡各種方式要花光別人的理性和耐性。 「你走開!」 方叔揮開夏英豪的手,伸手往韓雨音的領口抓去,準備將她抓過來好好訓斥一頓。 連續十小時的勞力工作,早已使坐慣辦公室的韓雨音體力透支,一看見方叔向自己靠近,立刻下意識地往後退,但眼前忽然一陣昏眩襲來,當場視線一暗,膝蓋一軟,她整個人昏了過去。 方叔吃驚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他碰都沒碰她一下啊! 「韓雨音!」夏英豪趕過來。「你怎麼了,韓雨音?」他著急地拍她的臉頰,但她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方叔,她是女孩子,再怎麼樣你都不應該動粗。」 他轉而責怪起方叔。 「我沒有打她啊!」 事實上他只是想把她揪到面前,好好臭駡她一頓而已。 「不是我要說你,方叔,但你真的該檢討一下。」 「我……」 方叔百口莫辯,氣得扯下圍裙,乾脆一走了之。 「好冷……」方叔剛走,韓雨音便吐出一連串細微的夢囈。 「你說什麼?」夏英豪怔住。 「我好冷……」 韓雨音顯然是因為無法適應十三度的低溫環境,加上勞累過度,一整天都沒好好吃頓飯,才會體力透支昏倒在地。 拜她之賜,夏英豪不但誤會了方叔,還慌忙就近找了一間診所將她送醫,卻忘了診所營業的時間最晚不超過十點鐘。 意思就是等醫生替她打了點滴、開了藥,他們就得離開診所回家,畢竟診所已經很有醫德的為他們延長休診時間了。 於是—— 從關上車門的那一刻起,夏英豪就開始碎碎念。 「結果到最後,倒霉的人還是我!」 他的眉心都快糾成死結,打橫起來抱著她,往她住的公寓走去。 「我就有預感,讓你來工作一定會替我惹麻煩,果然應驗,上班第一天就和方叔吵架。你知不知道他脾氣很硬?萬一他借題發揮,我又有得忙了!」 儘管他拼命在發牢騷,韓雨音的眼皮仍然有氣無力的蓋著,躺在他懷裡不能動禪。 不知道是吃了藥的關係,還是血糖太低的關係,她渾身無力到講話都提不起勁。 哪怕她想跟他道歉、想跟他說謝謝,偏偏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夏英豪怨想依然。「你躺得很輕鬆,知不知道我抱得很累!」 這女人! 韓雨音給他的回應,是不能言語的沉默。 夏英豪知道自己不能在這種時候苛責病人,索性閉上嘴。 幾分鐘後,他抱著她走到大樓門口。 中年警衛見狀,立刻跳出來攔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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