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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心情手劄Part25娃娃 有關於「羅刹女」的故事,娃娃承認,原先是有些想借鏡「倩女幽魂」的,但末了總結算,除了男女主角的名字與「倩女幽魂」裡的有些近似外,其他的毫無雷同之處。 男主角並非文弱書生,女主角並非受控于姥姥的溫柔豔鬼,故事也不是發生在一幢鬧鬼的破廟裡,而是個招搖撞騙的道士馴服了一隻兇惡貓妖的愛情故事。 不想在序中將劇情透露得太多,以免減損了看倌們的閱卷之樂,既然不能多提正角兒,那就只好來談談配角人物了。 其實在上一本《嬌女禦夢郎》的序文裡,娃娃原打算多描述點關於這個系列「子不語」裡的串場人物——曲無常及洛離,但礙於「序中不泄內文」的原則硬是忍了下來,而到了這一本時,終於可以聊聊了。 小編看完了「嬌女」的故事後很好奇,問說將來會不會有這對師徒的專屬故事出現?如果沒有,日後的故事裡應儘量減少他們的篇幅,免得搶了正角兒的風采,壞了言小故事中的大忌。 小編這話沒錯,身為配角,就該盡好配角本分,少搶點風頭;而身為作者呢,就該盡好作者的管束權,別搞得看倌們正副不分了。 於是乎,在「羅刹女」的故事裡,曲無常是直到第八章才登場,第九章才出聲,雖然他的出場影響了全域的發展,但比起在「嬌女」故事裡所占的篇幅已經是客氣多了。 那麼以後的故事裡還會這樣比照辦理嗎? 嗯,目前不知道,但一定會力求在劇情發展的合理性下,讓他儘量當個少搶人風采的「大牌」男配角了。 那麼,究竟這位男配角會不會有被扶正的一天,自己當上男主角呢? 目前的答案是——不知道。創作這種東西真是要靠心情及偶發靈感的,很難事先訂下計畫,即便是像娃娃這樣規律慣了的乖寶寶也一樣。 那天翻了翻別人的序,發現多半是在交代生活裡的點滴或是雜思隨想,至於乖娃娃的呢,好像都只會介紹書裡的主角或是內容。 但那實是因著「本倫」生活裡的故事太過乏善可陳,怕看倌們看了要「度姑」(台語的打瞌睡),而影響了繼續追內文的衝動,那就麻煩了。 所以呢,嘻,為了別影響您看故事的心情,咱們下一回心情手劄再見囉…… 喔!對了!稍等一下。 故事之後還有新朋友「依瑞」的惡搞劇場,要記得收看並批評指教喔! 楔子 夜深林幽,月影淡淡。 周遭一切還算安靜,只除了草叢裡有蟲唧,只除了遠處有林鵑夜啼,只除了一個身著道士袍,伏蹲在草叢裡的年輕男子。 蹲在草叢裡可不是為了出恭,而是在等待;以一雙饑餓了很久,此刻佈滿了饞芒的俊眸,暗汲著口水的在等待。 他已經幾天沒吃過肉、沒進過糧,僅是以山泉或野果野菜往肚裡頭塞,也難怪此時會餓成這副餓死鬼模樣。 就快了!他心頭生熱地告訴自己,方才他聽見遠方聲響漸近,知道這場等待就快要結束了,這方面他經驗老到,不會錯的。 三歲起就因黃河潰堤而成了孤兒的他,對於「食物」出沒的方向,向來就比別人還要敏感。 若是待在城裡,他就會知道該上哪裡去挖餿、討糧。 若是待在荒山野嶺,他就會知道該循著林木野草歪斜的方向、空氣中的異味,甚至是溪水流動的方向,來找出可以果腹的食物。 這樣的乞討歲月直至九歲那一年,「一不小心」跟了個師父,開始了師徒倆行走江湖的歲月後才終告截止的。 他的師父名喚「成功道人」。 一個表面上雲遊四方,到處替人捉鬼捉妖、消災解厄,一處換過一處,幾乎沒在同個地方待超過半年以上,但事實上卻是因為一處騙過一處,致使仇家太多,是以不得不常換地方另起爐灶的道士。 一個隻會一點輕功,好方便逃命時可以跑快點,主要是靠著嘴皮子來混飯吃的道士。 但無論他師父在別人眼中是如何被定位,至少師父教會了他識字、耍劍寫咒,也教會了他以豁達快樂的心態去面對世事的無常及挫折,更教會了他做人要順勢而為、量力而行,這些都是他能受用一世的智慧來源。 在年前,成功道人因賭贏了些錢,酒喝太多,以至於在回家路上失足跌入山溝裡斷了氣,登天了後,他還為師父的死傷心了老半天。 他將兩人身上僅餘的家當,全拿去為師父買副上好棺材,將他風光下葬。 人哪!若是一輩子活得窩囊,好歹也在永別之際,來場顯耀風光,至少能讓世人為他多留幾天的印象。 師父死後,他承繼了師父的衣冠,成了個年僅十六,還得靠黏須來多灌歲數、多添威望的道士,一個和他師父一樣沒啥本事,主要是靠嘴皮子過活的俊秀道士。 做道士這一行是這樣子的,如果騙成了,自然能有幾日吃香喝辣,但若是失敗,那就得趕快逃命了。 像他這一回去到了某府尹官邸,為府尹的第七房小妾,那位聽說不信醫只信巫的女人看診治病時,就是遇到了這樣的情形。 當時在經過他好一陣耍劍舞弄、焚香祝禱、燒符請示神明之後,直指那名妾室是因遭到了狐祟,才會有了近日這種日睡夜醒、精神委靡的現象,且還會時而正常,時而像個瘋婆子般的哭鬧不休。 於是他命府中下人殺了雞、供了狐仙,並搖了幾夜巫鈴未斷,最後卻得了個那名小妾暗卷細軟,偷金竊銀,與府中管事私奔的結果。 原來那小妾是因為肚裡有了管事的孩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而管事也是個怕事的孬種,於是她只得一邊藉著裝瘋拖時間,一邊暗暗地偷金竊銀卷細軟。 而他這個騙人的道士的到來及作法,卻正好給了她一個趁亂開溜的好機會。 小妾這一跑掉,首當其衝要遭殃的人自然是他。 幸虧他向來因為長相好,每到一處總會有女人對他芳心暗許,像這一回那小妾身旁的婢女,就正是這樣。 小妾在三更天時偷偷跑掉,她的婢女一個睡醒,發現大事不妙,就趕緊跑來叫醒他,要他快點逃。 府尹手下官兵眾多,自知暫時無法再待在城裡的他只好往深山裡跑了。 且還因為怕招來注意,他連火都沒敢生,僅只是靠著山泉及野果來充饑。 幸好幾日過去了,風頭並未往他躲藏之處席捲來。 見外頭風聲似乎已松,他肚腸鬧饑地挖了個洞,放下了捕獸夾,乾柴及火石都已準備在一旁,就等著食物上門來了。 他的直覺果然沒錯,沒讓他等得太久,他看見陷阱旁邊出現了一身灰色毛的長耳野兔,且還不是一隻,是一雙! 那一對被拔淨了毛、剝去了皮的鮮美兔肉,串在木棍上燒烤的瑰麗畫面,登時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饑餓讓他的眼神在夜裡格外清亮,他強捺著口水,靜靜等待。 誰知眼見那對兔子即將落入陷阱裡之際,一條冒冒失失的莽撞黑影陡地竄出來,鏗鏘聲一響,跌入他的捕獸夾裡。 聲響嚇跑了他的兔兒大餐,眼見情況非如預期,他一肚子火地撥開草叢,蹲身探頭往陷阱裡瞧去。 這一瞧,他先是一愣,再是一歎。 因為他見著了一雙晶亮閃爍、燃著憤火的貓兒眼。 唉! 也難怪他要歎氣了,因為空著肚子設計了一宿,卻只逮著了一隻小野貓? 他蹲在陷阱旁,先是與那只出奇地竟不嗚咽求饒也不畏縮害怕,而是以一雙圓滾滾貓兒眼怒瞪著他的小貓對視了好一陣子後,才終於不情不願地伸手探入陷阱裡,將捕獸夾連同那只小貓給一塊拎提了上來。 憑藉著月光,他抓著小貓的後頸拎高,與眯成了一條線的貓瞳對峙了片刻後再細細審瞧,瞧清楚了那是只全身有著烏亮黑毛、四蹄踏雪、頸下有著一小撮銀毛的漂亮小黑貓。 但別瞧它個兒小小,左前足還讓捕獸夾給夾得血跡斑斑,卻仍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惡貓模樣。 它甚至還精神十足地以完好的另外三隻貓爪,不斷地朝他邊喵吼邊亂抓,似是想將他給碎屍萬段。 「快別這麼凶了吧。」他不悅地低低咕噥,「沒錯!我是很餓很餓,餓到了前胸貼後背,餓到了想啃自己的手指圖個過癮,卻還沒餓到了連貓都敢吃的地步。」 貓兒、狗兒以及負責耕種的大黃牛,都是極有靈性的動物,也都是他無論再如何饑饞,都不會拿來等同於食物對待的生物。 更何況,這還是一只有著雙會生氣、會瞪人、會說話似的大眼睛的貓。 他用力扳開捕獸夾,卻沒來得及為小貓的傷口灑上金創藥時,一聲震天價響的痛吼倒先由他口中爆了出來。 因為他的右手背竟讓那才剛脫困,就立刻反身給了他一口的貓兒給咬了,且還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好大一口。 「該死的笨貓!你這只恩將仇報、善惡不分的莽貓!你看不出來我是在救你嗎?」 看不出來,並且……哼哼!你、活、該! 一咬得逞後得意地跳上一旁枝椏,然後冷冷地往下瞪著眼睛,並以舌頭舔洗自己足上傷口的小黑貓,一雙貓眼裡仿佛是這麼說的。 「可惡!咬了人還這樣挑釁使壞?信不信我今兒個就開戒破例,拿一隻會咬人的小惡貓來充作晚餐……」 他向來都認為自己是成熟圓融的,這還是頭一遭他對只壓根就聽不懂人話的刁蠻野畜發這麼大火的。 一來是因為餓了太久,卻眼睜睜地看著即將到嘴的食物跑掉,二來還真是讓那絲毫不怕人的潑蠻小野貓,給撥撩得怒火叢生了。 他的狠話只說了一半就被迫中斷,因為那只看來毫不受教的小黑貓壓根不想理他,幾個輕盈起落後,便在林中消失了蹤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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