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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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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出聲打斷她,「放心!我向來言而有信,說了會去就是會去,倒是你,哼!會不會改變主意那可就不一定了。」 他邪邪一笑,「此外因為你體內流有龍血,我接近你得比接近旁人多費些功夫,不方便來去自如,如果你到時候仍不怕我……」他掀唇冷嗤,「記得喊三遍我的名字,那麼我就能出現了。」 她不耐煩了,「我都說不怕了,為什麼非要等到明夜?」 「小姑娘別心急,等你明晚確定了之後再吵著跟我去也不遲。」他冷笑道,那表情仿佛是算准了她會打退堂鼓。 「好吧。」她不情不願的問出口,「那麼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魅!」 「那只是名……」 「不,這就是我的名字,夢魔族人的名字,都只有一個字。」 「夢魔族?」 她皺著眉頭覆述一遍,仍是打從心底不相信,只當他是個會點幻術,就出來混世騙人的盜賊。 他肯定是會些術法的,才會令得仁壽殿裡的人都睡倒,就在他準備開始搜寶的時候,卻讓她無意間撞見,為了怕她尖叫吵醒熟睡中的人,又怕她跑去找來皇城禁衛軍,所以他才會編出這一套「魔」話連篇的。 至於他何以會選中仁壽殿,想來一定是看中此處巡防的兵丁最少。可這小賊實在不夠聰明,愈是無人看守的地方愈代表著無寶在內,想這些被貶進冷宮的妃嬪,身邊又能夠有多少寶? 「沒錯,我是一隻夢魔!現在你終於怕了嗎?」魅笑容邪氣,嗓音陰沉低緩。 「怕?」朱傾城搖搖頭,以雙手捂著嘴,似在忍笑,「我只是覺得好笑。」 魅無力了,只好也搖了搖頭,「算了,不與你這沒見識的丫頭一般見識,現在閉上眼睛,喊三聲我的名字。」 「幹嘛?」 「因為我要送你回你的床上繼續睡覺,好讓我快把該做的事做完,否則看看時辰,那些換防的侍衛就快要過來了。」 哼哼!還不承認是賊?連換防的時辰都捏得這麼清楚? 「還不快點動作?」 見她遲遲沒動作,他耐心不足地催促。 嗤!還真是會演呢!好吧,反正沒事,本公主就捨命陪君子,陪你玩,就不信你真能夠變得出什麼把戲來! 朱傾城閉上眼睛,輕聲喊道:「魅!魅!魅!」 喊完後她一點也沒感覺到身子在動,就在她想張開眼睛罵人的時候,卻聽見了上方有人在喊她。 「公主!公主!您今兒個怎麼睡得這麼晚?別怪奴婢吵醒您,辰時已至,蔣太傅已在書齋等著,要給您上課呢!」 上課? 辰時? 這怎麼可能? 現在明明還只是夜晚,她也不過才剛閉上眼睛…… 朱傾城霍地張大眼睛,眸子轉了一圈,繼而不敢置信地慌張跳起來,還叩地一聲,頭頂撞上貼身丫鬟喜兒的下巴。 疼得喜兒淚水直飆,一手捂著下巴蹲到地上。 「真是疼死喜兒了……公主哪,您再氣再惱再不想起床,也不能用這種方法來懲罰奴婢呀!」 沒理會哀號中的喜兒,也沒去在意自個兒頭頂的痛楚,朱傾城只是用不敢置信的眸光,來回直打量著四周。 這裡是鳳儀宮,不是仁壽殿? 現在是白晝,並不是夜晚?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朱傾城徹底困擾了,難道說有關於仁壽殿的一切全都只是……一場夢? 但,世上能有夢真實成那個樣的嗎? 她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描繪出那叫「魅」的男人長相,以及那雙飽含著邪氣的藍色眸子。 她往身上一瞧,看見了那襲還罩在身上的銀縷睡袍。 她往腳下一瞧,看見了那雙還沾著夜露沒脫的鞋。 所以,她是真的真的曾經下過床。 也是真的真的,跑到仁壽殿那裡去了。 可無論再如何感到驚訝,全都比不上她之後得到的消息。 仁壽殿裡傳出了噩耗—— 年庚二十八的甯妃於睡夢中驟逝,無疾無痛,無原無由。 第四章 在活了十一個年頭後,朱傾城,終於頭一回遇上她會害怕的事情了。 她親眼看見了一隻夢魔在她面前,奪走了一條寶貴的、她所熟悉的生命! 難道……那傢伙昨晚往寧妃額頭上盯視的舉動,正是在勾出她的魂魄? 生平頭一遭,朱傾城領略了什麼叫害怕。 但除了害怕之外更強烈的感覺叫生氣,她氣自己沒能夠及時阻止憾事,更氣那傢伙視人命如草芥! 不顧她娘親懿妃及內侍宮娥們的阻止,朱傾城狂奔向仁壽殿,再罔顧了太醫們的勸阻,將覆在屍體上的白布給一把掀開了。 果真是寧妃!是那親切和藹、人美命薄、疼她入心的寧妃! 朱傾城不信地伸指去探躺在床上的人兒的鼻息,卻是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沒有! 所以不是玩笑、不是誤會,寧妃是真的死了?她真的死了。 她死了!就在昨兒個夜裡! 但最令人不解的是,在那光潔如雪但已現僵冷的麗顏上,竟停留著一抹神秘的笑容。 是的,她在笑,而那正是朱傾城昨夜就曾見過的笑靨,一抹在寧妃生前久違多年的笑靨。 雖然看見寧妃的笑容,她還是忍不住滴滴答答地落了淚,一來不舍,二來懊悔,她恨自己沒能夠及時阻止那壞蛋,害她失去了個好朋友。 「快別這樣,公主,見您傷心,寧妃在九泉之下也會不安的。」 說話的是年高德邵、面慈心善的老太醫歐陽回春,但見朱傾城一個勁地埋首痛哭,他只能溫聲再勸。 「公主,老臣說的是真的,您瞧瞧寧妃走得多安詳,笑得多開心,她生前就是個體貼的好人,想來也是不想在她死後,讓活著的人為她傷心吧。」 「你不懂!你不懂!」解釋不出原因的朱傾城卻怎麼也壓不住傷心,只能一個勁地猛搖頭哭泣,「你們都不懂!」她發出尖叫。 「是的,我們都不懂。」歐陽回春傷懷的接口,「甯妃娘娘走得奇,即便湊集了咱們在場這麼多人的智慧及經驗,仍得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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