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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笨Tiger,如果你真的以為我和卡洛基之間有曖昧,而你……卻還是執意要我?」

  她想起了他曾說過的話。

  在他的完美人生計畫裡,他的未婚妻必須乾乾淨淨,包括身體和心裡,而現在,他卻甘心為她,挺身去搶另一個男人的女人?

  胸口一陣激動席捲,這種感覺,比他親口說愛,更讓她感動。「你忘了你的完美人生計畫了嗎?」

  伊虎又歎口氣,緊抱著她,好半天才能擠出悶悶的聲音。

  「笨丫頭,你還看不出來嗎?那些該死的、無聊的計畫在我不得不對自己坦承愛慘了你時,早就全部被打亂了。」

  他斂眸,一本正經。

  「很多事情或許可以經由計畫來完成,但感情,它自有主意。」

  她甜甜一笑,哼了聲背對著他沒反應,更沒想獎勵他說了句讓人感動的話,因為在他想通前,她可是吃盡了苦頭,但下一刻她便無法再不理他了,那大掌,再度使壞了。

  「別摸了啦,行行好,讓我睡一下吧,先是一聲不吭將人從墨西哥擄了過來,現在連休息都不給了嗎?」

  「好吧。」伊虎點點頭表示同意,「你睡,我自理。」十足十標準的獸男反應。

  呿!奈奈子抬高小腿想踹開他,卻在看見他臉上那被她重摑的指印時,突然踹不下去了。

  算了!

  她收回腿,改用手去攀住他的頸項。

  嗯,現在想想,好像……嗯,也不真是那麼困了。

  「Tony,我們還等不等下去?」

  「等呀,怎麼不等?」Tony沒好氣地翻白眼,「Tiger說了要我們等的,你敢不等?」他嘀嘀咕咕碎碎念,「這傢伙真是愈來愈恣意大膽了,每次都不按原訂的路線飛,就貪冒險,又愛胡鬧,偏偏他那個小女人也是膽大,愛跟他這樣到處撒野……」

  距離Tony等人所在的百呎山頭外的山林之間,一隻狀似擱淺的滑翔翼攤在枝頭之間,翼底,掩蓋著誘人的春光及曖昧的呻吟。

  慢慢來吧,看來這一群人有得等了。

  夏威夷是情人的天堂,更是運動玩家的大本營,而恰好伊虎和奈奈子,他們的身分兩者兼具。

  他為她暫時排開了所有工作,兩人像是連體嬰般玩什麼都在一起,他愛玩,她貪鮮,兩人興味相投,默契十足,每回見她學了新的遊戲得意地笑蹦在他懷裡,他總會有片刻失神,讚歎起上帝為了他,特意造出了個她來。

  人類永遠別試圖妄想,取代造物者的神力!

  幾天之後,他們在威基基海灘上的熱情擁吻引來了一陣鎂光燈,伊虎抬起頭,不悅地發現是八卦雜誌社的狗仔記者,正想發飄上前抽出對方底片時,卻讓奈奈子給阻止了。

  「你幹嘛火大?你以前不是經常被拍嗎?」她不懂。

  「以前是假的,現在是真的!」他握拳冷冷咆哮,「我不喜歡讓人窺伺隱私!」

  事實是,他之所以會如此在意,是怕讓她曝光在世人眼裡,怕變成別人拿來威脅他的工具,雖然他現在每日都要求自己釋懷,但在心底深處,他依舊微有恐懼。

  他只想將她藏在背後,護在掌心,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她。

  「別傻了,以你今日的身分地位,想讓人家對你未來老婆不好奇,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奈奈子笑著挽上他的手臂,往那名被伊虎吼得腿軟的記者走過去。

  「嘿,別緊張,我不是要揍你,放心吧,我不祟尚暴力的,要打,也只打我心愛的男人而已。」

  她甜笑著將冷著臉的伊虎挽得更緊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把我拍得漂不漂亮,還有哇,你看出來了嗎?左傾四十五度是我最滿意的角度,像這樣喔……就像這樣偏一點點,不信你試試,保證就像沙龍照一樣。還有呀,留下電話記得通知我何時要登,我才好叫我認識的人都去買雜誌。嘿,別傻杵在那裡,問問題呀,要不你這一期就只有照片沒文字,空空洞洞,難看呢。」

  「嗯……」

  狗仔記者吞口水兜回神,是上天垂憐嗎?竟遇見了如此善體人意的「苦主」。

  「我該問什麼?」要命了!他怎麼會問這種白癡問題,難怪老闆整天想要炒他魷魚。

  「問我是伊虎的誰呀?」奈奈子笑顏粲粲,「然後我就會告訴你,說我是他的未婚妻,而且,要寫得清楚喔,絕絕對對是正牌,不是那種胡亂認親戚的。」

  「那麼你們……」狗仔記者忌憚著一旁猛虎的冷瞳,問得很含蓄,「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什麼時候結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原是甜笑中的奈奈子突然收起笑,美顏沉下,一隻小手用力揪住了對方的領口。

  「你一定要寫,叫那些還在覬覦我未婚夫的女人,都給我仔細聽清楚了,收起你的小手,併攏你的大腿,永遠永遠記住,伊虎,是我的男人!」

  狗仔記者被鬆開了之後,趕緊銜命奔離,至於一旁的伊虎卻險些笑岔了氣。

  是他多心,他的小未婚妻,既嬌且蠻,她絕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菟絲,更不是弱柳或是浮萍,她是一頭可愛的小母老虎,她不但能好好保護自己,還能嘻那些想打她歪主意的人,嚇破了瞻子。

  趕跑了不識相的傢伙後,他們繼續尋樂子,來到了海邊,因為除了滑翔翼外,衝浪是浪頭極大的夏威夷的另一項至高享受。

  現代人所諧的衝浪,在古夏威夷叫「he'enalu」,這是個充滿了海洋和詩意的名詞,代表著從固體變成了液體,像液體一樣奔流,像血液或水流般的竄動並順勢滑溜……並逐漸融化……並緩緩……擺脫了恐懼。

  這樣的形容詞可以用在衝浪上,但也絕對可以用在他對她的感覺上,她溶入了他的血液、他的生命,和他化為了一體。

  在以往,他總以為他已經愛慘了她,但漸漸地他才領會到,愛無止境,真正的愛,要用心營造,讓它源源不絕。

  他教會她衝浪,這下可好,她有好一會兒沉迷在這項新的活動上,全然地忘了他。

  她在海濤中爬趄,她在海浪中尖叫,她在浪頭間被擊倒,卻又在下一波浪來時得意洋洋地浮出水面,像個永遠不會被擊倒的海之女神。

  伊虎抱著衝浪板坐在遠方瞧著她,愛極了她旺盛的生命力及永不服輸的勇氣。

  他喜歡她的勇氣,且自歎不如,他甚至慚愧曾因自己的膽怯,而險些失去她。

  遙睇著她,他想起了傑克倫敦曾於一九〇七年以華麗的文字描寫沖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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