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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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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請你的救命恩人飽餐一頓吧?」 在她還來不及表示任何意見前,他已招手攔了部Taxi,再回身將她的大提琴塞進前座,至於他自己和她則是坐進了後座。 「Charing Cross Pier,Victoria!」他熟練的向計程車司機扔了吩咐。 「你要上哪兒去?」依莎貝爾微驚。 他想了想,一本正經,「Batteaux!」 她大概也猜得到他會選擇上那兒去多半是為著到「Batteaux」餐廳,她會問是因為那不單是一家餐廳,同時也是一艘郵輪,晚上七點十分上船,八點開航,郵輪將沿著泰晤士河迎著河風徐徐前進,可以一邊欣賞河兩岸的夜景,一邊享用晚餐,然後於十一點三十分回航。 沿岸風景浪漫旖旎,向來為談情族之戀愛寶境,但她連和傑森都不曾去過,現在卻要跟個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男人去Batteaux。 「你嫌太貴了嗎?」 伊豹彎下嘴角,聲音聽來有些可憐,像是餓了好幾輩子。 她趕緊搖頭,雖然那兒的晚餐一人份就要五十四英磅,但這並不是重點。 「那麼,你是覺得和個沒有爵士勳位的人一塊兒用餐,很不體面?」這會兒,他的聲音則是顯得卑微渺小了。 聽到這種話,依莎貝爾除了拚命搖頭外,還能怎地? 但當她回過神來發現他只是在捉弄她時,兩人早已隨著人潮登上了郵輪。 上船後的第一件事,當然是得趕快打電話通知家人,說她不能回去吃晚飯了。 「媽咪,我是小莎。」 「小莎,你在哪裡?你沒事吧?是不是在擔心婚禮的事?」 海默太太在電話那頭扯高嗓門喚著女兒小名,對女兒難得打破慣例在這種時間還流連在外有掩不住的訝異。 女兒不會是患了婚前焦慮症吧? 「沒事的啦!媽咪。」 「我很好,只是……只是……嗯,遇見了個老同學,我們聊得很開心。她不想將遇襲的事說出,白白讓父母多操一份心。 哦!對不起,上帝,她撒了謊。 「你的老同學?是女的吧?」為人母者總有著特別敏銳的嗅覺,嗅出了女兒的不太對勁。 依莎貝爾臊紅了臉,只能拚命嗯嗯作聲。 她明白媽咪的暗示,無論是海默家族或是威廉斯家族,都承受不起在此時的任何緋聞,她很想跟媽咪說事情絕非她所想像的那個樣,豹的出現只是為了保住她的小命,但她解釋不了,也不知從何解釋起,所以她只能沉默。 謊言就是這麼回事,當說了第一個之後,就必須說第二個、第三個以掩飾第一個謊言的存在。 「好了,我知道了,記得要早點兒回來。」海默太太總算肯饒了她,「哦!對了,別忘了明天讓傑森早點兒陪你到『莎拉夫人』那兒去試禮服。」 依莎貝爾再輕嗯了一聲才掛上電話。 一轉過頭,她才看見伊豹正笑吟吟的環胸倚牆站在她身後,想到她剛剛和媽咪扯的謊,一不小心又紅了臉。 「小莎?」 他輕輕喚她,那低柔磁性的嗓音就像是有人握了把沙子輕輕倒進她耳裡,令她汗毛豎起,卻不是為了恐懼。 她面紅耳赤、心跳加速,想起小時候有一回撞見父母親在度假小屋裡親熱溫存卻忘了關門的往事。 那種汗毛直豎的感覺,是帶著種禁忌的罪惡感及無法被承認的快感的。 伊豹走近她,順手把玩起她一撮紅色鬈髮並送近鼻端輕嗅,之後再拿去搔她臉頰。 他的逼近讓依莎貝爾心跳如擂,他洞悉一切的壞笑讓她無地自容,她下意識想逃,卻發現無路可退,這渡輪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她又能逃到哪裡去? 貓兒戲鼠,肯定是這男人最愛玩的遊戲! 「別喊我小莎!」不願承認受他影響,她只能改從別的地方挑毛病。 「為什麼?」他很有禮貌的問。 「因為那是我的家人或是好朋友才可以這麼喊的。」 「我是呀!」他扯高了弧形的惡魔笑容,「你忘了我是你的老同學了嗎?小莎同學。」 將軍! 依莎貝爾無奈的發現被自己的謊言逼成了死棋,雖是不太開心,卻又扳不回頹勢,她索性選擇少說話少犯錯的方式和他相處。 「要我說呢!依莎貝爾這名字雖是既典雅又秀氣,但若牽涉到情人之間的耳語,還是叫小莎比較方便。」 被伊豹牽著走回座位的依莎貝爾,只能用另一隻手遮耳朵。 什麼情人問的耳語呀?他一定要這麼亂說話讓別人聽了誤會嗎? 他們根本什麼關係都沒的,好嗎? 回到座位不久,郵輪啟航,河面上繁星點點,泰晤士河波光粼粼,每張桌子上都點了蠟燭,燭光幢幢,人在燭影裡搖,船在夜色裡晃,一切的一切,夢幻得好不真實。 接著伊豹懶懶彈指,喚了個船上吉他手過來為他們唱歌。 「有特別指定的歌曲嗎?」眼見生意上門,年輕的吉他手笑嘻嘻問。 「沒有!」伊豹笑笑聳肩。 會有才怪! 依莎貝爾將不安的美眸轉至河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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