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娃娃 > 撒旦豹之吻 >


  畫面靜止,配上了伊罡沉沉的嗓音,「目前,我們有合理的線報懷疑這個少女,嗯……有潛伏的致命危機。」

  「爸,你是煞道盟盟主,沒理由不能在幫內取消一個『格殺令』吧?」

  「若只是幫中兄弟,我就不會這麼擔心了,但小婕不笨,不會猜不出我們必定會有阻撓,我們得到的線報是,『無影門』被高價聘請去取依莎貝爾·海默的命。」

  「『無影門』?國際間索價最昂貴的殺手組織?小妹的私房錢還滿多的嘛!」伊豹哈哈笑。

  「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小豹,」伊罡睨了兒子一眼,「我要你一邊去弄清楚小婕到底在搞什麼鬼,一邊去保護這個叫依莎貝爾的少女。煞道盟幫規,該死之人絕不手軟,無辜之人絕不錯殺,我不想讓小婕被幫規嚴懲。」

  「Ok,了了!」伊豹點頭,一隻大腳丫直直踹上電視螢幕,「砰」的一響,畫面沒了,只剩雜音。

  「死小子!你在做什麼?」

  媽的!兔崽子,竟敢趁老子有求于小子時,趁機挾平日之怨報復?

  雖沒真給他這老子迎面踹上,但意思還不是一樣?

  「趕著救人,關機了啦!」

  「你這死小子……」

  他再一腳,視訊電視被踩壓,發出哀音滑回毯下。

  拍拍前方與駕駛座問的特殊玻璃,伊豹下令,「轉向!」

  「四少爺想上哪?」

  「倫敦。」

  第二章

  英國倫敦,海德公園

  純白駿馬、墨黑騎裝,銀白長髮在肩後翻飛,即便是墨鏡也掩不住馬背上男子渾身剽悍的氣勢,他原已極高,這會兒跨騎在馬上,就更像個降世天神,簡直讓人不敢直視了。

  馬背上的男子,冷臂環胸、劍目遙睇,不論他在思索些什麼,嘴角上那漫不經心的佞笑總是不歇著。

  真心的在嘲笑!

  他錯了,依莎貝爾·海默不是荏弱的小花,不是天使,她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白癡。

  是的,白癡!

  所以她才會在險些被鋼琴砸到時,還以為是自己太下小心,也才會在險些被DHL快遞車撞上時,相信了對方煞車突然失靈的蹩腳解釋,也才會相信在漢堡裡吃到的蟑螂腿是速食店品管不嚴的關係,甚至相信那一次又一次的蓄意謀殺只是上天的陰錯陽差。

  天使、天使,伊豹想起小妹常拿來嘲人的話,還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狗屎!

  若非有他派人暗中保護,這個白癡天屎女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供她浪費。

  而這幾天他之所以會親自登場,是因為收到了消息。

  十次出擊、十次失敗,這件案子重挫了「無影門」的信譽,所以,Scorpic。「毒蠍子」即將銜命出馬。

  毒蠍子,「無影門」頭號殺手,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沒人知道「他」的性別,沒人知道他的武器,甚至沒人知道他的住處,有關於他的一切均屬江湖傳言,連「無影門」人想找他都只能憑藉網路。

  不過毒蠍子專殺國際政要人士、中東酋長,或是些小國的元首及大官,而現在「無影門」卻要用到他來殺依莎貝爾這種超級小ㄎㄚ?

  消息若張揚出去,肯定會笑掉人家大牙!

  笑歸笑,但伊豹可不敢掉以輕心,此次任務是父親直接授命,更何況,事關他唯一的妹妹。

  他轉回心思,白癡天屎女已扛著她的大提琴走進了公園。

  白癡天屎女的第二個白癡證明——明明身高不過一百六十幾,加上瘦弱如雛鳥,卻去選了個高度、重量相當可觀的樂器。

  及腰的紅色鬈髮在纖細的身子後飄揚,聽說紅發人的脾氣通常都不太好,這個女人卻是個例外,她對誰都是和顏悅色兼輕聲細語,極有教養,連幾回的險象環生都能歸咎於自己的不夠小心。

  這會兒,瞧她扛個大提琴氣喘吁吁又不找人幫忙,伊豹幾乎可以想見那張淨白藍眸的小臉上,是如何的汗水涔涔了。

  他盯了她幾天,加上她生活規律,所以他已能大致掌握她的生活作息,甚至於還知道待會兒出了公園後,她必定會去買束雛菊。

  她不愛花的,買花純粹是為了濟助那個賣花的白髮老嫗和她的小孫子。

  而她的花最後都會躺在轉過街角後,那瞎了眼睛,站在地下鐵前拉小提琴的中年男於乞碗旁,當然,她還會順道扔下幾枚銅板。

  真是個天使!

  伊豹嘲弄一笑,只盼她所累積的善果能讓她快點兒上天堂,回她的位置去,省得留在人間給別人添麻煩。

  麻煩一詞剛浮出,遠方樹叢裡突然出現了一絲微乎其微的銀光,下一瞬,白色駿馬腹部吃疼、昂首長嘶,一人一馬已如飛矢般射出。

  快馬奔如風,人人幾乎都是在聲音遠去了之後,才知道剛剛跑過了一匹馬。

  白馬朝向扛著大提琴的少女奔去,在少女還不及反應前,馬背上的男子已彎身將她抱上馬背,放在自己身前了,僅僅一秒之差,那由男人身後緊隨飛掠過來的幾支長箭,「波波」幾聲,錯過了少女而直直插入大提琴的琴盒。

  依莎貝爾還來不及尖叫,就讓馬背上的伊豹給捂住嘴。

  「你不尖叫我就鬆開你。」漾著邪惡壞笑的伊豹吐著俐落法語。

  依莎貝爾倉皇失措,半天只能圓瞠著藍瞳無法反應,片刻之後,她點了點頭,笑顏再粲,男人才鬆開了她。

  她呆了一會兒,才鼓足勇氣重拾嗓音,「你為什麼……」

  伊豹沒讓她把話問完,邪邪一笑,用他那如藝術家般的長指滑上她小巧白瓷似的下顎。

  「為什麼救你?很簡單,像你這麼漂亮的小美人兒,死了怪可惜的。」他壞壞的長指順勢滑上她香嫩的唇瓣。

  男人的聲調帶著東方腔,漾著神秘而邪氣的東方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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