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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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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中國人有多好客了,每回有客人上門時,他們就會問吃飽了沒呀?這個時候,就得用上這三個字了。」伊豹竟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一本正經。 「所以這句話,是吃飽了的意思?」依莎貝爾裝傻的問。哼!還真是會掰呢! 「是呀!是呀!你很聰明。」他點頭。 如果聰明就不會坐在這兒讓他當白癡了!依莎貝爾在肚裡回應,臉上卻是波瀾不興。很好,近朱者赤,她才跟著他一天,好像就學壞了。 「Ok!我懂了,謝謝你!」 就在此時,船上傳來晚安並請客人下船的廣播,她松了口氣正想起身,卻讓他給一掌壓下了。 「還不能走呢!」 「為什麼?」 「因為你還沒學好呀!學習最要緊的是勤快,你不學好就不准下課。」 不准下課?拖得越晚,她就越不能向媽咪交代了呀!有一刹那,她幾乎想失態的將小拳頭往那壞笑吟吟的豹子貼上去…… 「我——愛——你——」 惱火讓她將這三個字發得字正腔圓極了。 伊豹笑了,笑得像是只終於吃飽的豹子。 「莎拉夫人」婚紗店 這兒是倫敦數一數二的婚紗店,除了這裡的婚紗講究的是手工裁制之外,貴客專屬的獨立試衣空間是另一項特色。 「莎拉夫人」店鋪不大,只有兩層樓,一樓的前面是辦公室,後面是修改問,而整層二樓則是展示婚紗,及未來新娘試衣的地方,容著客人愛穿哪件就穿哪件,所以,店裡一天只能接待一組新人。 就因為能接的Case不多,這兒的收費都屬天價,此外,她們的服務親切周到,當新娘子上樓試衣時,進出管制是相當相當嚴格的。 所以當依莎貝爾滿意的拉高曳地蓬裙,一個旋身卻乍然見著一個戴著墨鏡,噙著欣賞笑容的男人倚在門邊時,她當然會想要失聲尖叫了! 伊豹伸掌從容不迫的捂住她,並在她耳畔低喃,熾熱而野性的鼻息熨燙著柔軟頸項旁柔弱而微顫的肌理。 「你不尖叫我就鬆開你。」 依莎貝爾乖乖點頭,藍眸卻已蓄飽了兩潭汪汪淚池,他一松掌,淚水便落下,她忍得住尖叫卻忍不住被嚇出的眼淚,她原是想自己擦眼淚的,卻被他阻止。 「傻女孩兒!這樣也哭?這麼漂亮的衣服要碰上水,可就麻煩了……」 他伸手替她拭去眼淚,動作輕緩溫柔,嗓音綿密多情,這時候若有人不小心經過看見,肯定會將他當成她的新郎。 而她,昂高螓首,對於他的溫柔竟是一陣陣心跳加速,仿佛自己已被領至神壇之前,就等著要說出那句亙古不變的一世鴛盟——I do。 墨鏡底的黑潭覷不著情緒,只是那形似藝術家的長指,卻在拭去淚水後逕自滑至她頷下輕輕執高,食指沿著那嬌嫩的唇瓣線條,好整以暇溫柔的描繪了起來。 他的指觸摸著她,她的唇在他指下輕顫,並在他來回撫觸問變得更加柔軟豐盈,瀲濫誘人,她應該要推開他的,卻發現施不出力氣。 她的唇仿佛自有主意,想要領略一頭豹子的滋味。 伊豹睇出那雙藍眸中的脆弱及沉溺,他的頭向她緩緩降低,長指並末離去,依舊徘徊在那豐美的唇上,似乎想為這個撒旦之吻,演奏序曲。 大提琴、小提琴、法國號、小號、豎笛長管、大鼓小鼓……都就了定位! 這將是個多麼震撼人心的演奏? 依莎貝爾的胸口窒緊,下腹燃著妖豔的火苗,理智遭到前所未有的強力催眠,她那循規蹈矩了二十二年的世界,仿佛下一刻就要瓦解…… 但在此時,她突然睞著了那隱藏於他唇畔的邪笑,一個屬於撒旦的壞心眼笑意;一個獵物即將到手的邪魅俊笑,這個笑容,像是有人拿了桶冰水從她頭上直直灌下。 好冷! 她由腳板到頭頂都起了激顫,她於他,也不過是個獵物吧? 豹子,是擅於劫掠的獸,是會將人的身,心撕裂成段的獸,念頭轉過,她終於有力氣推開他了。 對於她的拒絕他倒是表現得很有風度,既沒繼續逗她,也沒拿來當作取笑。 「幹嘛嚇成這個樣子?沒想到我會出現?」 「誰會想得到?」她調開視線不願意看向他,「你每次出現都像個鬼魂似的。」 「鬼魂?若沒我這鬼魂看著你,你才真的早就成了鬼魂。」他挑眉哼笑。 「海默小姐?你是在喊我嗎?」更衣室外的婚紗店小姐聽到了異聲。 「沒有!」依莎貝爾雪白了臉朝外揚聲。 若是讓人發現她的更衣室裡有個陌生男人,那就是跳進泰晤士河也洗不清了。 「布朗小姐,我肚子餓了,麻煩你到街角那間H~UGOO現烤店,幫我買個覆盆子鬆軟蛋糕好嗎?」 「可是海默小姐……我走了誰來幫你換衣服?」由外頭傳進來的聲音有著遲疑及困惑。 海默小姐說肚子餓了?她從來就不是個會刁難人的客人呀?且哪有人一邊換婚紗,一邊吃東西的?店裡的每套婚紗都是價值不菲的珍品,既是易髒又是易損的! 「我可以等你。」 「要不,我去喊海咪上來幫你。」 「不可以!」 依莎貝爾幾乎又要尖叫了。那叫海咪的女孩兒是個出了名的廣播電臺,既愛挖八卦又愛傳八卦,偏偏耳朵又比任何人都靈敏。 「嗯嗯,我的意思是,我還是習慣由你來,你快點兒去吧!我真的快餓壞了,反正我等你就是了。」 在「莎拉夫人」裡,客人最大,不論要求合不合理,幾秒鐘後,外頭足聲遠去。 「小莎同學,你說謊的本領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伊豹笑了笑。 她眯著藍瞳瞪他,說不出話來。 可不可以請他偶爾也反省一下,她會被逼成今天這個樣子,是誰害的? 她打開更衣室做了個請的手勢,「出去!」 直至這會兒,她還是想不出這只神通廣大的豹子究竟是打哪兒鑽進來的? 是排風管?是後頭那連她都鑽不出去的氣窗?哦!算了,在他面前她早已習慣少動腦以免折磨自己。 「出去?你的新郎不在了,我留著,好歹有人能幫你出出主意,順帶瞧瞧衣服適不適合你。」他笑得略帶悲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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