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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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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急促腳步聲嚇跑了小麻雀,但她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失望,因為—— 哇嗚!好美喔! 範彤彤眼神燦亮地瞧著這棟依著山勢築成的兩層樓小洋房,露天陽臺外的風景。 其實那天她飛抵這座島的上空,由窗戶往下俯瞰時,就知道這裡很美了,卻因為心事重重,自然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欣賞美景。 但現在可不同了,在經過大病一場後,在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心底其實也是喜歡著自己時,她的心,雀躍地貪瞧起美景了。 遠邊天際有著尚未退席的月亮,港口裡有著幾艘三桅帆船,正在安靜地休息著。 暖烘烘的太陽以龜步往上爬升,慢慢地照亮了海面、照亮了小島,也照亮了佇立在山坡上,柔美得像是幅畫般的白色小教堂。 在這座島上沒有高過兩層樓的房子,每一棟房子的每一扇窗戶都能看到海,就好像大海已融入了你的院子裡,成為家家必備的屋景之一了。 當地人的巧思及藝術品味,能由他們所居住的房子瞧見端倪。 這裡幾乎沒有兩棟房子是一模一樣的。 一塊小轉角能被改建成雅致的小陽臺,一幢藍色樹籬能夠成為院子大門,一座簡樸自製的螺旋梯,在傍著山勢築成的小屋與小屋之間,串結相連著。 海水的藍是那種沒有半點雜質的蔚藍,天空的藍卻是千變萬化的,會隨著那些互相追逐的白色雲朵,而給人不同的想像。 好舒服的感覺喔! 範彤彤伸手握緊露臺上的雕花欄杆,閉上了眼睛,將頭盡情地往後仰…… 「看來,你已經好了。」 自她背後突然迸出的清冷嗓音嚇了她一大跳,是範繼書。 害怕他會以她身體已經好了為藉口趕她回家,她著急地回頭想辯解,卻因回身的動作太大,身子驟然失了平衡,若非範繼書沖過來的速度夠快,用力將她扯進懷裡緊擁著,恐怕她已經從露臺上跌落下去了。 「該死的你!」 他的表情寫著就快被她給氣瘟了,慣見的爾雅斯文全都不見,破口大駡著。 「先是發高燒差點燒到死掉,現在又想跳海了是嗎?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又到底還要怎麼折磨我才會滿意?」 神經病!誰在折磨你了!倒是你,快把人家的耳膜給震破了啦! 范彤彤張了張小嘴原是想頂嘴,卻在感受到緊摟著她的懷抱,竟微微地顫抖時,不禁心頭浮上愧疚,她噘了噘嘴,垂下視線,乖乖地任由他罵。 算了,看在他是因為太在意她,所以才會失控罵人,就原諒了他吧。 「說呀!」他怒火騰騰地將她推開點距離,惱火地重複先前的話,「你到底還要怎樣折磨我才會滿意?」 她抬高視線,不出聲地靜覷著他。 就在此時,範繼書才突然發現這小磨人精,正在對他施予另一種懲罰折磨。 她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而在經過方才的失去平衡及揪捉後,浴巾早已鬆開來,別說是敞露出大半個酥胸,就連下半身也幾乎是春光乍現。 半濕的長髮翻飛於身後,澄澈靈美的水眸裡有著無辜,嫩紅小嘴不服氣的噘嘟著。眼前嬌軀半裸的美麗女子,就像是希臘神話裡,那專門迷惑男人心魂,將男人當作海中獻祭品的海中女妖。 范繼書原還有一堆話想罵出口的,卻突然腦袋變空,就像是電腦當機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血脈債張、心跳加速地瞪著她。 過了好半晌,在他終於回神後,既是怕她這副誘人模樣讓過往路人給瞧見,又是擔心她再度著涼,長聲一歎後不再說話,伸手攔腰將她抱進懷裡,以自己的身子擋住她所有可能會流露于外的春光,將她小心翼翼地抱回屋裡。 「人家身體才剛好而已……」範彤彤將臉貼在他胸口上,吐出委屈嬌語。「那麼凶,不怕把人家又給嚇病了嗎?」 他想起了那幾日在她與病魔搏鬥時自己的擔驚受怕,火氣不得不又消了幾分。 「如果你乖乖的待在屋子裡,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 「你在睡覺,人家怕會吵醒你嘛,人家這麼做,是在體貼你耶。」 範繼書聽了卻只是更加沒好氣,「那麼你現在,不也是吵醒我了嗎?」或者該說是嚇醒。 他將她抱進廚房,在桌邊找了張椅子將她放下。 「坐在這裡別動。」他拋下了吩咐。 只要別趕她回家,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範彤彤笑眯眯地以手托著腮幫子乖乖坐好,看著他先進浴室稍事盥洗,換了件衣裳,再挑了件他的襯衫叫她先套上,最後才從冰箱裡挖出一大堆食材,動手忙碌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她乖了很久也看了很久之後,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好奇的發問。 「干貝鮮魚湯加菠菜豬肝燴飯!」他沒回頭,低頭切著嫩薑。「鮮魚補氣,豬肝活血。」 「哇!」她眼神一亮,「你會煮菜?」 她記得以前在范家時,他可是標準的「少爺遠庖廚」,只負責動口吃東西。 「自己在外頭過生活怎能不學會煮菜?要不你以為我這三年是怎麼過的?」天天上餐館嗎?外頭的東西吃多了是會怕的。 聽見這話,範彤彤眸子驀然變暗,突然再也不願意乖乖聽話地坐著等待了。 她悄悄起身走近他,並在他來得及阻止之前,伸長雙臂用力地、死命地摟著他的腰,小臉跟著緊貼在他的背上。 「我雖然不知道這三年你是怎麼過的,但是我知道我的……」她的聲音沒了平日的自信及無憂無慮,聽起來可憐兮兮的。「我過得很慘,我好想你,想得揪心揪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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