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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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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喜歡綠oh——ya……想要和綠在一起,就是喜歡綠oh——ya……從來都沒有懷疑,就是喜歡綠oh——ya……輕輕鬆松地想告訴綠,我有多麼喜歡你!」 他還會強拉她參加舞會,逼她跳慢四步,還會在音樂聲都已停下,舞池裡的人陸續回到位子上時,依舊站在舞池中央忘情地深吻著她,直到眾人的鼓噪拍掌聲將她給驚醒,再回過神來氣嘟嘟地踹他一腳。 他從不吝惜於在任何公開場合,以霸氣的姿態向眾人宣示—— 她範綠綠是他藍韶安的女人! 反觀範綠綠,依舊是寡言吝笑,依舊是做著中性打扮,依舊蓄著利落短髮,依舊不曾對藍韶安主動說愛示好。 她也依舊將他們的關係,隱藏在任何她的家人可能會知情的範圍之外。 對於這一段關係,她明顯地表現得有所保留,有所顧忌,有所……不安。 但藍韶安不在意她的被動,不理會她的保留,無視於她的不安。 她肯給他機會親近,這就足以證明他對她而言是不一樣的,不是嗎? 他自信有著足以融解萬年冰山的熱情,非要磨到她愛他的程度就跟他的一樣,一樣的瘋狂。 於是在除了上課、除了他得去家教,以及她堅持得回家的日子外,同樣是體力旺盛並膽識過人的他們,幾乎走遍了陽明山。 他會帶著她在午夜時分去拜訪冷水坑,去夜遊竹子湖,去走過二仔坪,一點也不擔心傳說中陽明山上的夜魅鬼怪。 他也會在炎熱的午後時光,騎車載著她行經蝴蝶花廊,爬過七星山,到夢幻湖畔擷取清涼,到絹絲瀑布尋找浪漫。 他們甚至還常在夜裡從男生宿舍「大倫館」穿過籃球場,再經過陽明教養院停車場的小徑,來到「陳氏墓固」,就為了在那個沒有嘈雜攤販、熙來攘往車輛的地方,好好地欣賞陽明山上的夜景。 一邊看夜景一邊將她鎖在胸前方便隨時可以吻她,這已成了他的習慣。 而他在領了家教費後,總是會帶她去小小揮霍一番。 有時是到西門町從頭吃到尾,從阿宗麵線吃到楊家玉米冰。 有時是去找間二輪電影院,那種可以一張票跑兩廳看五部電影,任由你看到飽的躲太陽好地方,並在進場前先去買足了吃的喝的,不過常常到最後都沒吃完,因為他總惦著想吃她而忘了其它。 有時則是就近到白雲山莊裡的餐廳嘗嘗江浙菜,或到西餐廳吃吃台塑牛排,再點上一杯特製蘭花茶,嗅聞著幽蘭清香。 他雖然喜歡偶爾擺擺當男友的架子,向她霸道下令,卻更喜歡寵她,用盡所有一切他想得到的花招來寵她,即便她的反應很平淡,但他仍會開開心心地付出,認定她也愛著他,只是不善於表達。 他喜歡吻她,喜歡在她身上留下些專屬於他的印記,卻始終固守著最後的一道防線,他很清楚兩人的身分還只是學生,有些責任還無力去扛,他不要她因為他的愛而受到了傷害。 在什麼時候能做什麼事情,有關於此他向來思路清楚,不會有模糊地帶,更不會被一時激狂的情欲沖昏了腦袋。 時光如河,靜悄悄地無聲逝去,兩人在一起走了兩年多的時光,等到寒假過完,他們無憂的大學生涯眼看就要進入尾聲了。 說到了寒假,這個包含了年節的長假就和暑假一樣地…… 漫長且令人厭惡! 因為在這段時間裡,他見不到她,除了一兩次她找了藉口出來私會他。 她的長假是必須留給她的家人的,而他,這個「地下男友」目前尚未被歸屬於她的家人範圍內。 說得難聽點,此時的他就像個「應召男」,得等候著女王撥空召見。 那麼,要到什麼時候他才能被納入她的家人裡面? 或者該問的是,他到底有沒有可能會被納入? 沒人能給他答案。 他曾經催問過她幾回,卻只得到她的沉默以對,甚至是數日避不見面的反應後,一來不願見她承受壓力,二來深怕這場苦候多年才能開花的戀情受傷。最後也只好將這問題列作禁忌,再也不去觸碰。 但眼看著兩人只剩幾個月就要畢業,這個問題還能再拖多久?還能再繼續假裝沒這回事嗎? 「喂!藍韶安!提點勁嘛!」 打斷他思緒的是謝遜——兩人在大三時一起在校外租屋,成了室友——此時的他正興致勃勃地籌劃著社團裡的寒假踏青活動。 「你這傢伙!」肥肥一掌拍來,賴在床上的藍韶安其實早已感覺到,卻連閃開的力氣都懶得拿出來,偷襲成功後謝遜大叫:「怎麼每回只要身邊一少了那個『飯粒粒』,你就像是被拿掉了電池的『金鼎小兔』?這麼沒勁兒!」 「她不叫飯粒粒。」藍韶安沒好氣地頂了回去。 謝遜肥肥一掌又拍了過來。 「拜託!這綽號可是你小時候幫她取的耶!那時候你和她水火不容,害我天天遭殃,甚至還說過:『在這六年甲班裡只要想和我藍韶安做朋友的,就不許再說那個『飯粒粒』的好話!』誰會想到事隔多年之後,你卻成了她的『褲下』之臣?」這個就叫做報應嗎? 藍韶安懶懶嗓音依舊,「所有錯誤,只因當時年紀小。」 「小個鳥蛋!要我說呢,我還覺得那時候的你比較帶種,不會考慮那麼多,討厭就討厭,愛就愛,說做就做,想她就去找她囉,哪還會顧慮那麼多。」 「你明明知道她是『灰屋小公主』,也明明知道她那變態的老媽。」以前沒愛當然很瀟灑,現在有了愛後,凡事自然就多了一層顧慮,這個不懂愛的笨蛋! 「你在想和她交往時不也早就知道了嗎?明明知道還要去追求人家?早就該料想到了今日這樣的結局。」我看你等著演梁山怕與祝英台吧! 「我不是不敢去找她攤牌,只是不想見她左右為難。」 「就算再不想讓她為難,也總得為難她一回吧,我知道你已經在留意國外的學校了,不是嗎?」 「嗯,簡教授已經幫我推磨了幾所研究所,也都已得到了核可函。只等我服完兵役,紐西蘭和西雅圖那兩邊的學術單位雖然不錯,但我最想去的地方卻是南美洲,畢竟那裡有著所有學生物的人都想去看的熱帶雨林……」藍韶安原是懶洋洋的聲音在談到了喜歡的主題,而重新注入了活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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