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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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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維也納時,記得帶我去玩。」因為他想看見她的嬌笑,再次重逢,除了在老山東面前外,他似乎還不曾見過她的笑。 「你不怕嗎?」她問他。 他輕笑著,「我當然怕了,別忘了我是個膽小鬼,不過身邊有個老大保護,這會讓我好過一點。」 寧靜又笑了,笑得既嬌且俏,蜜沁沁地,只不知道是被機器還是讓他給逗笑的。 夏天捉緊手機忍住歎息,暗自慶倖兩人間隔著千里之遙,她不知道光是她的嬌笑聲就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他全身緊繃難言,連下半身都瞬間起了反應,每回都是這樣,一和她通完電話,他就得立刻去沖冷水澡,真的幸好是隔了千里遠,否則他真擔心會嚇著了地。 「那你呢?你在做什麼?」 「我在……」他雖怕嚇著她,可又不想撒謊,「想你,很想很想。」 聞言,寧靜安靜了好一會兒,就在他開始冒冷汗時,手機裡終於有了回音。 「我也想你!小天……」聽在他耳裡,她的聲音宛如天籟。「很想很想的。」 他閉上眼睛,心裡高唱著哈利路亞。 老實說,雖然分離會讓他牽腸掛肚,卻也正好藉這段短暫的分離讓他們乘機厘清一下對於彼此的感覺,沒了面對面時的壓力,他感覺得出,昔日那個小寧靜正在逐漸朝他靠近。 他們又聊了很久,久到寧靜無法再忽略他的困意了。 「你去睡吧,明天再打給我。」 「嗯,好,對了,小靜,你會不會無聊?」 「目前還好。」 「如果在家悶得慌,有個地方不錯,出了社區後往左走,隔兩條街會看見一家叫『夢幻』的PUB,那兒的老闆漢克老爹是我的朋友,會說中文,你可以去找他聊天。」 「夢幻?」 「是呀,漢克老爹之前也是音樂人,爵士樂風和古典樂都愛,他的餐不錯,還有個小舞臺,進進出出的分子大都是愛好音樂的人,我比較放心。」 「是嗎?」音樂馬車停下,寧靜跟著一群大小孩依序走下機器,一邊走眼睛還一邊瞟,估算著下一個該玩什麼好;在和他通話的期間,她已經玩過五種遊戲了。 「對了,小靜……」夏天想了想,半天後才有些支吾地開口,「既是PUB自然有人會喝酒,喝了酒自然自製力會變差,所以你……嗯,不要穿得太暴露。」 她瞪瞪眼睛,上下巡視自己一圈,再用另一手摩挲著自己的超短髮。 「夏先生,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女朋友了?」她穿了件可愛的背袋褲,剛剛在買棉花糖時,老闆還沖著她猛叫小弟弟呢! 「不是高估而是眼光絕佳……」夏天必須很努力方能抑制住聲音中的微酸,他向來風度絕佳,但只要事涉寧靜,他就沒有辦法。「我會擔心這世上尚有異人,與我有同樣的眼光。」 寧靜爆出了大笑,還笑得半天直不起腰。 和其他的PUB相較,「夢幻」裡的燈光已能算是挺亮的了,但甫進門的寧靜還是眯了半天的眼睛,方能夠適應裡頭的暈暗感,就在此時,淒美的鋼琴音組,滑順的過門音後,是一把低沉渾厚的男嗓,男人用的是韓語,唱的是前陣子寧靜迷過的電視劇「冬季戀歌」的王題曲「從開始到現在」。 寧靜當初就是因著這部電視劇而對韓文起了興趣,看著電視學了學,所以能夠聽得出部分歌詞。 每當我想微笑 你卻讓我哭泣 你使得我沒有一件事能夠隨心所欲…… 接著男人又唱了劇中另一首歌「勿忘我」—— 點點滴滴都不要忘記,即使我不在身邊也不要忘記…… 勿忘我,勿忘我,直到我找到你蹤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關係,寧靜坐在吧台邊,總覺得正在唱歌的男子像是一抹幽魂,隸屬於幽冥的幽魂。 他的歌聲和那些歌詞都會讓人心頭莫名縮緊,那種縮緊會讓她想到當年失明的夏天,以及在牢裡困頓無助、仿佛已經沒有明天的自己。 音樂停止,燈光亮起,掌聲雷動,臺上的男人抬頭粲起了一個絢爛的笑容,寧靜甩甩頭、眨眨眼睛,好半天無法將那笑容可掬的男子與那抹幽魂連在一塊。 「好樣的!」舉高大拇指的是一臉鬍子的老闆漢克老爹。「Winter,你又賺到一頓晚餐了。」 Winter?! 寧靜有些傻眼,這麼巧!這世上竟然會有個叫做冬天的男人。 臺上男人合上琴蓋,吊兒郎當地邊笑邊定下來,「你根本聽不懂我在唱什麼,這樣也能有免費晚餐?」 漢克老爹咧嘴一笑,「規矩是這樣的,只要能有過半數的掌聲,晚餐我包。」 那叫Winter的男人在吧台前坐下,就坐在寧靜旁的高腳椅上,他的眼神從步下舞臺後就不曾離開過她身上,就連他跟漢克老爹說話時也不曾離開。 「漢克,雖然我會吃得很開心,但我擔心你的PUB會倒,到時我連想唱都安地方唱了。」 漢克老爹只顧著呵呵笑沒在乎男人的調侃,他幫Winter倒了杯伏特加,這才發現了還浸淫在「冬季戀歌」裡半天沒回神的寧靜。 「小男孩,你是生面孔喔……」漢克老爹倒是挺盡責的,「你十八了嗎?」 「我……」寧靜紅了臉,「我已經成年了。」她光顧著解釋年紀,倒忘了該先澄清的是性別。「是Summer介紹我來的。」 漢克老爹哇哇叫:「你是Summer的朋友?Summer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還有對不起、對不起,我眼拙,沒看出你是個女娃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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