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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單是莫不死,所有躺在岸邊的男人都仰天大笑了。

  「少幫主,那是咱們男人共通的寶貝,既是傳宗接代的工具,又是尋芳獵豔的好幫手,可千萬少不得,這會兒你嫌它醜,長大了就會知道它的好處了。」

  「好處?什麼好處?」安慶贏眉頭攢了又攢,「我根本就沒那玩意的。」

  「別開玩笑啦,少幫主。」莫不要湊過來推推她,朝她擠眉弄眼,「鳥兒雖小,終有成長的一天,您別這麼瞧不起自己嘛。」

  「莫三叔到底在說什麼呀!」

  安慶贏甩開了莫不要,一臉沒好氣,小手擦腰。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我又不會騙人的,要不,我脫給你們瞧。」

  話說完,她當真動手要去解褲頭,還是莫不死覺得不妥,連忙找了祝大嬸過來幫忙,讓她代驗了之後,這才知道大事不妙。

  更不妙的事還在後面,白雲幫幫主安達遠在回寨途中遭到伏擊,讓世仇「拉溪幫」的人用暗箭射中了,人還沒抬回來,在半路上就已經斷了氣。

  消息傳回幫裡,白雲幫上下同仇敵愾,哭紅了眼,莫不死放下其他事務,領著四個弟弟及擅武的幫眾,在最短的時間裡動員起整個白雲幫,不讓對方有機可乘。

  拉溪幫見討不到便宜,只得悵恨放棄乘機攻下白雲幫的主意。

  七七四十九日後,安達遠出殯,莫不死在所有幫眾及其他友寨的嘉賓面前,宣佈安慶贏繼任為白雲幫的新任幫主。

  在接位大典上,莫不死再度宣佈了一項驚人的消息——

  白雲幫現任幫主是女人,並從即日起更名為「安沁楹」,話語一出,眾皆譁然。

  莫不死從不少人的眼裡看見了不認同,但他很明白,只有安沁楹才是安達遠生前唯一認了契的子嗣,不論男女,這個位子都是她的,這樣才叫做名正言順。

  從那一日開始,莫不死這副幫主,不但得扛起幫中過半事務的裁決,還得肩負起教育新幫主的重責大任。

  而安沁楹這幫主之職,卻是直到她十六歲那年獨自潛入拉溪幫,為她義父安達遠手刀親仇後,才算真正得到幫中上下的一致認同及愛戴的。

  她清楚她的幫主位子遭人眼紅,更明白她得用實力來讓人閉上嘴。

  她籌畫了一切,甚至不惜扮做婢女混進拉溪幫,再與莫家五兄弟不死、不休、不要、不纏及不走裡應外合,聯手扳倒了拉溪幫。

  安沁楹一戰成名,不但讓白雲幫重新建立起在綠林中的威望,也讓她成了個威名赫赫的女幫主,之後甚至還有人是因為慕她的名轉而投效白雲幫的。

  在名副其實成了幫主之後,安沁楹開始著手政變白雲幫。

  她想將白雲幫領上正途,他們不再打家劫舍,僅是圈地自耕,自給自足,甚至曾經和官府聯手剿平了幾名草莽大盜,在官府那邊的資料裡,白雲幫已從三不五時會犯案的黑名單裡被除名了。

  除了書讀得不夠多,除了女人味稍嫌不足,在擔任白雲幫幫主期間,她自認表現得不錯,也因此才能威風十足地去找洛伯虎,和他重續兒時情緣,並且以為他將是她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

  沒想到,那一日,一個男人七個女人在城裡大街遇上,知曉了自己並非他的唯一。

  為了她的情事,她知道寨裡的人都在暗地裡幫她想辦法,甚至莫叔叔他們還私自懸賞想為她除去情敵,好讓她能夠早日開枝散葉,子孫綿延,也好讓他們可以高呼「幫主千秋」!

  安沁楹想起了稍早前和洛伯虎的一席談話,心頭湧起淡淡傷感。

  他故意出難題刁難她,究竟是想藉機磨練她,測試她對他感情的忠貞度?或者只是個幌子,要她知難而退的幌子?

  閉上眼睛,長長歎息,她不許自己再想。

  第三章

  他醒了,卻無法動彈。

  因為趴在他身上的少女還是睡著的,如果不想弄醒她,引來「懲罰」的話,他還是少動為妙。

  他微微抬高粗厚頸項,豎直耳朵傾聽四周聲音,一切靜悄悄,天色只是透涹著亮,他大可以再好好睡上一場。

  但一想到睡,他就生出歎息聲。

  他始終沒能習慣如此與「人」,親昵共眠,尤其這小女人的八爪章魚纏人睡相,他若真要習慣,怕還得要再過一陣子。

  一陣子?!

  他眯眸細算,這才發現自己竟與這小女人認識且共處七日了。

  怪的是這小女人明明身為一幫之主,整日忙進忙出,卻沒忘了他的存在,上農地爬梯田巡視,到寨外與山中獵戶聯絡感情,甚至是采果、摘除馬蜂窩等,她都非讓他跟隨不可。

  但老實說,女山寨頭子騎著一頭猛虎巡山?光這名目就挺嚇人兼威風了,也難怪她樂此不疲,硬壓著他當啥壓寨吉祥物了。

  因為受那乖乖丸的影響,他被迫聽話,但一日、兩日跟隨下來,她那與他往昔全然不同的生活方式,竟也勾生出了他的興趣。

  奔馳于山林、開山頭辟荒林、拔刀襄助路人,本就是他之前整日祈求上蒼,卻始終沒能實現的夢想。

  躍飛上天,奔在雲間的,不是嗎?

  他的夢想,終於實現了,不是嗎?

  雖然這種實現的方法,實在是匪夷所思得令人無法消受。

  為了怕他偷跑,她連睡覺時都將他鎖在她房裡。

  原先是她睡床,他睡地上的,卻在他來的第二天夜裡,他想趁她睡覺時偷跑,將她吵醒了之後,他連獨自睡覺的自由都被剝奪了。

  從那天晚上開始,她逼他爬上她的床,睡在她身旁,她常會在睡熟後踢飛被子,嫌撿被麻煩,索性鑽入虎毛底下取暖。

  山上的夜裡果然涼,所以她老愛磨蹭著他好取暖,而她身上穿著的,僅僅只是一件綢布肚兜,下頭再加條至膝的金縷絲線綢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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