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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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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錯。」 白衣女子再起沉吟,曾爺爺說要找精力充沛、活力十足的,將來才能保證多為做氏生幾個白胖小子;爺爺說要找無親無故。無父無母的,好讓他同意人贅;叔公說要找沒野心的,好讓他死心塌地死守古墓;娘說要找個愛笑的,多多少少可以為整日火氣滿滿的古墓裡多添些春天氣息;爹說要找好看的,省得日後子孫個個像鍾馗;叔叔說要找高點的,這樣的男人頂天立地,還有奶奶也說了……奶奶說了啥她已經記不住了,但白衣女子——傲溪凌卻能夠肯定,眼前這個叫做洛伯虎的男人,正是她出墓奔波了半年時光人城訪鄉,觀察了這麼多日子之後,最適合的人選了。見白衣女子陷入思索,表情似乎比較平易近人些了,老闆娘大著膽子再度開口。「這位姑娘,不知你連日來光顧小店有何貴……」 老闆娘話還沒完,白影一飄,她懷中多了幾錠白銀,小瘟神已然凌空躍下。「姑娘……保重!」 抓著白銀的老闆娘只來得及拋出這一句,後面那句「求求您可千萬別再來了」含在口中不及說出。白影飄落,直直降在那依舊得意著神情的洛怕虎跟前,不羈笑眸對上冰眸,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洛怕虎抬頭看了天空一眼,還當是仲夏日裡降下了瑞雪。她定定睞他,他毫不在意笑吟吟偏首回視,兩人腳底下,那些洛伯虎的手下敗將正悄悄地爬高。「這位姑娘……」洛伯虎邊哼氣邊巡視四方,沒忘了對著離去的肥臀再送一腳,助其加速。「敢情是路見不平,想要拔刀相助來著?」「我又不認識這些人,他們死活幹我何事?」 好冰的嗓音,好無情的丫頭。 「說得好!」洛怕虎笑嘻嘻地拍拍掌,「那麼在下也不認識姑娘,你擋在我面前,又是為了什麼呢?」「我要你……」傲溪凌抬起下巴,美眸裡目光淡然,「當我的男人!」 乒乒乓乓匡嘟響,不是洛怕虎的心跳,而是街道旁聽見這話的路人反應,有人摔爛了手上的碗,其中最誇張的,是一個在路旁吸著煙杆的老鄉親一頭栽進了溝裡。人人都嚇壞了,只有洛怕虎微挑英挺劍眉,臉上邪笑不改。 「姑娘還真是直接。」 「我向來如此。」 「很好在下很欣賞,只不過……」他無所謂地低下頭,順手撣了撣袖上沾染到的血漬,「對於女人,我向來偏好的是比較迂回點的方式。」傲溪凌冰眸不改,「你要迂回還是要直接我都可以配合厘點隻在於結果,我要你,當我的男人。」她再次重複。乒乒乓乓聲再響,那原已爬出的老鄉再度趴進了溝裡。 洛怕虎笑容轉冷變淡,「姑娘很霸道喔。」 「不是霸道……」她玉頸昂直,冰嗓依舊,「是自信。」 洛怕虎眯緊俊眸,沒好氣。 廢話!當然沒好氣了,好的寶物得靠費神挖掘的,這種自個兒送上門來要當你女人的,若非是麻子嬸婆就是免唇兼暴牙,否則幹嘛大白天裡還造著臉,不敢讓人瞧見?小霸王終於不悅地開炮了。 「你誰呀?又當我洛伯虎是怎樣的男人?。隨隨便便一隻阿貓阿狗撲上來就得照單全收?你肯定是外來客,所以不明了,去打聽打聽,你就會知道我是個多麼有原則的男人了……」傲溪凌沒作聲,伸手掀開覆面的白紗,他登時沒了聲音,嘴角僵在那兒不知是該往上還是往下才好。撿到寶羅!她似乎看見他的眼睛是這麼樂開懷地說著的。 「呢……不過說到了原則這玩意呀,還是得因時因地做些調整的,人要懂得變通,日子才能好過,不知姑娘該怎麼稱呼,要不咱們先熟絡熟絡了之後,再來談進一步的問題吧,我這人雖是向來不拘小節,但還是知禮的……」 做溪凌挑中洛怕虎,樣樣算妥,獨獨漏算了一項他的花心兼濫情。 她不笨,知道不能一開始就開誠佈公,說相中他,是因為想拉他人贅古墓,為做氏一族傳宗接代「用」的。她知道自己生得漂亮,原想利用這一點哄騙得他死心場地,非她不可之後,再來提出這個要他人贅的要求。反正他無親無威,無牽無掛,住在古墓裡同住在地上沒兩樣,卻沒想到幹中挑、萬中選,竟為自己選了個棘手人物。嘻嘻哈哈談情說愛,油嘴滑舌他擅長,但要提起了兩人之間的未來,他就猛打太極、漫天飛花,半天觸不著邊,讓她連施力都不知該從何處下手才好。直至那一日,大街上,一個男人七個女人當面遇上了,知曉了自己並非他的唯一,她才明白他始終不肯定下心的原因,他果然是個有原則的男人,他的原則是,處處留情.個個動心!傲溪凌不是花魁海濫,有色無腦,被騙去了海禹。 也不是豆腐西施,只會躲起來暗自垂淚泊悲自傷。 更不是將門虎女,只會扯嗓掄槌,被哄去了北大荒。 她話雖不多,但一出手便要得個結果。 她不會去求他,她有的是辦法讓對方登門來求她。 於是乎…… 這一陣子薺王府裡人仰馬翻人個大夫來來去去,來時自信滿滿,去時愁眉不展,因為王爺下了命令,一個月內小郡主朱紫紫若仍是昏迷不醒,他們就別想再待在蘇州城裡掛牌了。 這天夜裡,王府後門出現兩條人影,原來是小郡主的貼身丫鬢由兒從外頭悄悄帶了個男子進府。「洛公子,你一定要來瞧瞧,我家郡主她……」 袖兒邊說邊忍不住掉眼淚,可也沒忘了該左顧右盼免得被人發現。 郡主和這姓洛的街頭小霸王相戀,怕是整座王府的下人都知道的事,但卻是瞞著王爺及王妃的,郡主整日往洛公子那兒跑,都是靠他們大傢伙幫的忙,不幫也不成,誰都知道他們這小主子的脾氣,若惹毛了她,趕明兒個說不定連筋都被抽掉了呢。說是這麼說啦,但郡主脾氣雖刁雖蠻,卻也是最重感情的,下人們與其說是怕她,倒不如說是同王爺、王妃一樣地慣寵著她罷了,要不,又怎會在見她無緣無故病倒在床,全然沒了平日胡天胡他的嬌蠻模樣時,個個暗暗垂淚,甚至還推派她去想辦法請洛公子過來瞧瞧?大家都是同樣的心思,郡主雖是病胡塗了,但若是聽見心上人來,事情或許會有轉機的。洛伯虎沒再理會袖兒,蹙眉快步進了朱紫紫的房間床到床榻旁,他大手一掀,快快扯開了紗帳,一視驚心。只見那向來總漾著淘氣甜笑的雙眸此刻緊緊閉著,那向來話最多、最嬌蠻的小姑娘,這會兒卻是面如金紙,氣若遊絲月,那原是豐潤的雙頰深深凹陷,用手去摸,似乎還可以觸著骨頭,向來咄咄逼人的驕氣蕩然無存,在他懷裡的,是個隨時可能會沒了命的小可憐罷了。「為什麼她會變這個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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