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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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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灩酡紅著臉,有著羞怯也有更多的迷惑,對於床笫之事她都只是聽花杏閣裡的姊妹說起罷了,聽說會痛但又很是銷魂,實戰經驗則是全無,所以也不懂做過和沒做過,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因為你太……」他想了想,「太興奮,所以昏了過去。」 「真是糟糕!」 他聽到她自言自語兼自怨自艾,還一次一次地向自己咒誓向他保證,說絕對絕對不會再在「緊要關頭」上暈過去了。 但她始終無法如願,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她幾乎是才想吻他就暈了過去,然後隔日晨起時再猛向他鞠躬說對不起。 在她的認知裡,一個上床就睡著了的妻子,真是失職的該下十八層地獄。 不過她自責的機會已經不多了,他事前就已先派人來過蘇州,查清楚了海灩的花杏閣所在,也查出了街頭小霸王的住處,這場鬧劇,也該要進入終章了。 「嘿!有冰糖葫蘆呢!」 百年石橋上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勾去了海灩的注意力,她鬆開他蹦蹦跳著上前挑選,卻突然腰上一緊,她還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時就被抱著飛起,躍點停下之後她才發現是被辛忍抱著,矗立于石橋欄柱之上。 海灩困惑地睨著辛忍,雙手掛在他頸上,問句尚未出口,扭過首才見著了她方才站著的地方,石板上黃漬點點,伴隨著煙硝嫋嫋。 她瞪大眼睛終於明白,若非辛忍動作夠快,她已被那腐蝕性極強的毒水給潑著了,若非受傷就是毀容,明白了過來後她正想開口罵人,他卻已代她出聲。 「為什麼傷人?」他問的是那賣冰糖葫蘆的小販。 冰糖葫蘆稍移,露出了張猥瑣眯眼的瘦猴男人臉,「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又是這一句! 辛忍皺眉先將海濫放下,繼而出手,很快地就將男人給扣緊。 「是白雲幫?」 他不得不這麼問,因為自他們進入中原後已遭伏擊了幾回,乞丐、挑夫、賣針黹的,就連街邊賣菜的老婆婆,都有可能是來傷人的。 原先他還以為是海外敵國的頭子得到了情報知道他來到中原,想挾持他進犯海禹,未了才知道這些人並非出於同一個組織,只是為著高額賞金而來,目標則是海灩。 這些人的手裡都有著海灩的畫像,畫像後面還寫了價碼,毀容一萬兩黃金、斷肢七千兩、弄瞎六千兩、刺盲五千兩……就連若能讓她狼狽落水也都能有一千兩的黃金。 懸賞單上落款是白雲幫幫主。 好狠!辛忍看完後不得不搖頭。 「不!」男人搖頭,在見識過了辛忍的身手後,現在已是全身抖顫、惡笑不再了。「是驃鯊將軍府,此外還有……」 辛忍皺眉,還有?怕男人說話不老實,他將男人手腕一扳,只見男人眼淚鼻水狂飄。 「還有薺王府也另行有賞。」 老天! 辛忍鬆開手,容著那手臂已脫臼的男人哭著逃之夭夭,一把將海灩抱下橋頭。 「你的仇人可還真多。」 是呀! 海濫一邊皺眉一邊苦苦思索,卻想不起自己是在何時得罪了這些人的,若說是盜寶的事,合該是直接報官,而不是這樣到處懸賞找人傷她吧? 那白雲幫幫主、驃鯊將軍府,以及薺王府的紫郡主,好像……好像……都是為了某件事情才和她連在一起的吧,但到底是為了……是為了什麼呢?為什麼她會想不起來呢? 「想汁麼?」 他溫柔問著她,卻見她搖頭一粲,伸臂嬌攙著他,「什麼也沒想,我餓了,夫君,咱們先去吃東西吧。」 辛忍伸手將海濫側擁入懷,目光流露不舍,輕吻了吻她的頭頂,他嗓音微啞的開口。 「吃東西下急,我先帶你去見一個人吧。」 辛忍帶著海灩來到城外一幢茅廬,屋後有一條小溪,屋前有一方小院,茅屋竹籬配上了淺溪,雖是簡陋樸拙,卻又處處流露著風雅。 竹籬前有一幅字,字跡龍飛鳳舞,看得出寫字的人性格拓達不羈。 儒生作計太癡呆, 業在毛錐與硯臺。 問字昔人皆載酒, 寫詩亦望買魚來。 兩人來到茅廬外後,辛忍拉住了海濫,並看出她的眼神在乍然見著茅廬時閃過的錯愕恍神。 這裡是哪兒? 她好像之前曾經來過這裡,也曾在裡頭笑過、鬧過、玩耍過,還曾癡笑支頤立在窗旁,央求個人替她寫詩、為她作畫,曾有一首詩…… 海之灩女,夢寐以求。 渴盼眷慕,心心念念…… 詩很長,她只能記得前幾句,因為她竟連那個為她寫詩的人都給忘記了。 為什麼會這樣?她蹙緊了玉眉。 「進去吧。」 辛忍看著她的心神恍惚,忍住了歎息,攙起她的手推開竹籬木門來到院子裡,卻在門板外聽到了裡頭傳出的爭執聲音。 「我反悔了成不成?四處扮月老親手將自己的心上人推到別人懷裡是什麼滋味你來試試,什麼叫做天命難違?什麼叫做宿命無由抗拒?若真有天命,那又何必用上法術?愛一個人合當真心實意,而不是被術法所牽引……」 門扉敞啟,裡頭那正惱火扯高嗓的高大年輕人一腳跨出門檻,正好和門外那對僵立著的男女朝相個正著。 「灩灩!」 男人一聲驚喜大叫,正想湊上前去,卻突然海灩側邊一柄銀劍揮來,站在海灩另一旁的辛忍正待出手,海灩卻已下意識伸手去格擋,立時喀啦脆響傳入眾人耳中,那劍恰恰砍中了海濫腕上的同心玉鳳鐲,玉鐲應聲斷裂,墜地紛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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