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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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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這是一個音樂MV的拍攝現場。 明明不是櫻花季節,卻因導演的要求,攝影棚中不但調降了溫度,還出現幾株幾可亂真,枝椏蔽天、花團錦簇的櫻花樹,氣氛十足。 甚至就連地上也都鋪著粉紅透白的花瓣海,那粉嫩嬌豔、層層堆累著的花瓣,讓人連踏上去都會覺得心疼。 此次負責掌鏡的鄺聖,是近幾年最紅的音樂MV導演之一,曾多次拿走了大大小小的音樂MV導演大獎。 人紅了後眼光自然就高,預算不足、歌手不夠大牌的Case他一概不接。 因為他向來的行事作風就是——在他的鏡頭裡,絕對只能有完美呈現。 次要的?劣等的?稍有瑕庇的?哼!他絕不幹! 換言之,若想請出他鄺大導來運鏡拍片,那就不許為拍攝設定預算上限。 想拍便宜點的? 就煩另請高明! 於是那些找上鄺聖來拍MV的唱片公司老闆,無不是咬緊牙關忍痛簽支票,不敢在大導面前請他省點,若能讓拍出來的效果一級棒,發揮音樂MV的宣傳神效,讓消費大眾接受,那真是無論砸下多少錢都是值得的。 這年頭出張專輯不容易,不但要做得好,還要做得讓大家都知道,於是隨著專輯上市時的主打歌MV,就成了最具影響力的開路利器了。 今天特意搭棚來拍的這幾幕戲,聽說不過僅占了整支MV裡的幾秒鐘而已。 雖說所占比例下大,卻聽說是最最重要、是最揪心、最最能讓人感動落淚的片段,甚至還聽說,鄺大導已私下決定想以這支MV,來做為他角逐今年金曲獎的代表作品了。 在導演高喊著「開麥拉」後,特製的大型風扇開始運作,眼前一片白霧渺渺、紫氤迷離,淒美的音樂適時響起,眼前只見櫻花飛、櫻瓣飄,一個高大英挺,身著戰袍的男子,一個秀麗典雅,身著古裝的女子,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完美無缺,只是…… 在拍攝時數邁入第十個小時後,鄺聖一個惱恨的揪發跳起來,一腳踢遠了導演椅,再度大聲喊卡! 工作人員一見導演發飆,雖說早已習慣了,卻仍是個個嚇得噤若寒蟬,莫不垂下臉假裝忙碌,就怕一個不小心,被導演炮火燒到。 環顧整座片場,也只有在MV中擔任男女主角的兩位,是唯一不受導演情緒影響的。 只見他們不但面色如常,甚至還淺漾著事不關己的冷淡,一個雙手環胸,一個低頭把玩衣角,難得意見相同,就是同樣的——都沒把導演的怒火給放進眼裡。 為了能讓拍攝繼續進行下去,更為了能讓累壞的大家趕快回家休息,場務阿丁機靈的湊上前打哈哈。 「導演,是櫻花?是遠景?還是濾片的效果讓您不滿意?」 「都不是!是這對智障男女!」 鄺聖毫不客氣地怒指著眼前兩位臉上依舊寫著置身事外的禍首。 「別以為你們『Top A』當紅,就可以擺譜裝酷漫不經心,不聽導演的。」 聽見了指控,擔任MV男主角的「Top A」樂團吉他手關嶽哼了一聲,終於開了口,卻不是在道歉。 「什麼叫做擺譜裝酷?我不會。」 「什麼叫做不會?你剛剛給女主角的那一瞥不就是了?! 老兄,這一幕是你們在前一世因戰亂分開,女主角自盡,在經過千年輪回後終能再度重逢,你們遵守著前世約定,來到這株你們初遇時的櫻花樹下,深情相擁,回顧從前。我拜託你就算揣摩不出那種驚心動魄的狂喜,也好歹給你深愛著的女人,好一點的臉色吧!」 「不是我不想給……」 關嶽沒好氣的開口,眸光寫著不悅。 「請問導演可曾看到,那個我『深愛』著的女人,在鏡頭沒帶到她臉上時,投給我的是什麼眼神?」就好像我是她的殺父仇人似的。 「導演!」 身著宋朝公主服飾,梳著典麗頭髻的女主角,「Top A」的樂團主唱海藍,抬起一雙清澈卻寫滿了鄙夷的丹鳳美眸。 「我想請問一下,當鏡頭不在我臉上的時候,無論我做什麼表情應該都與拍攝無關吧?我希望不要有人因為自己的本事不夠,就轉而將問題賴到別人的身上。」 「究竟是誰在賴誰呀?」 關嶽聽了火大,索性轉過身和海藍面對面地正面交烽。 「要不你自己來試試,看看當鏡頭拍到你臉上時,我在底下扮個鬼臉,看你還能不能人戲?還能不能有那種『驚心動魄的狂喜』?! 」 海藍優雅的逸笑,但笑意卻並未到達眼裡。 「你放心,如果導演願意把劇情稍作更改,改成了是你死在那棵樹底下,我保證絕絕對對能夠達到導演想要的效果,而且雙倍。」雙倍狂喜! 「你就這麼想要看我死?」 「是呀、是呀,只是可惜禍害遺千年,想來我是無福能夠見著。」 聽這意思就是她海大小姐是好人羅? 哼!這女人如果是好人,那麼天底下就沒有壞人了。 「你不要仗著自己是女人,大家都得容忍你,就這麼得寸進尺不講道理!」 「我不講道理那你講嗎?剛剛那個鏡頭沒拍好明明是你的錯,卻還要牽連到別人身上去,這樣又像是男人所當有的作為嗎?」 「我不像男人?那是因為你不像女人!所以在你面前也不用充當紳士。」 「我不像女人?我哪一點不像女人了?哼!我只是不像那堆會對你唯唯諾諾、唯命是從的沒骨氣女人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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