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娃娃 > 怎麼可以愛上你 > |
| 二 |
|
|
|
人稱她「風中鈴魅,豔鬼走避」,意思就是只要她一出現,連自以為生得絕豔的女鬼,都要羞愧得走避了。 此外,風紆肅與任逍遙生前交情不錯,任劍飛的母親又是風紆肅的遠房表妹,兩家是世交,任劍飛和風鈴兒更是打小就認識的。 雖然風紆肅和任家堡走得勤,恐是別有用心,但鈴兒是真心待他好,這些他都清楚。 如果任家堡能與華陽門聯姻,於兩家都有好處。 關於這一點,他是生意人,自然也是非常清楚。 只是感情這檔子事兒,不是光「清楚』就足夠的。 他對風鈴兒,就像對其他女人一樣,沒有感覺。 是他眼光太高?心性太冷?還是幼年時見父母感情不睦所致?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女子能讓他體內的血液有沸騰的感覺。 眾賓客原本見任劍飛總是面無表情,均不敢主動向他敬酒,見風鈴兒這麼做後,許多人也拿起酒杯笑嘻嘻地湊往主桌這兒來。 幾杯酒下肚,任劍飛一是微醺,二是煩了,於是喊來薑萬里替弛招呼客人,然後冷著俊臉離席。 姜萬里是任家堡的總管,自兒時擔任任劍飛的書僮開始,便一直忠心地待在主子身邊,為他分憂解勞。 雖然只年長任劍飛五歲,但他那靈活善於交際的性子,卻比任劍飛這「蜀中第二昌」更懂得應酬及圓場子。 「劍飛哥哥看來不舒服的樣子,是不是醉了?」風鈴兒的美眸中瞞是擔憂。「需不需要我去找個人來服侍他?」 「風姑娘,」姜萬里一笑,露出一口潔亮的白牙。「少爺目前唯一需要的,是安靜的獨處。」 風鈴兒不再作聲,只是瞅著任劍飛背影的美目一直不願移開。 至於坐在女兒身旁的風紆肅,雖是與他人談笑著,但那雙銳利的精眸卻未染上一絲笑意。 任劍飛並未回房休息。 帶著八分醉意,他來到棲霞湖畔。 想都不想,他躍進了湖裡。 世人皆知他有個金頭腦,卻不知他也有著極佳的水性。 今兒個是他的生辰,他只想去一個地方,靜靜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棲霞湖有千畝之寬,大得出奇,湖心中有個遍生野竹的小島,是任家堡中無人前去過的秘境。 ·片刻後,任劍飛遊到了小島上。 密竹間有個形似供奉土地爺的小廟,但裡頭的神龕上並無神像,只有個黝黑的鐵匣。 濕透的他動作仍極為敏捷,迅速打開鐵匣後,咻地一響,將匣中的寶劍直直地從劍鞘中抽出。 唰唰唰的聲音響起,是竹葉的聲響嗎? 不是,此刻無風,竹葉也沒動,那聲音來自于任劍飛手上的寶劍。 那把劍十分銳利,這會兒任劍飛使來,那又快又狠又准的勁兒,劍身反射出的森冷寒光,令人睜不開眼。 此刻四下無人,只有星月高掛天空,仿佛正畏怯地地瞧著人間這如此狠厲且迅捷如電的劍法。 他將劍招使得淋漓盡致的凌厲氣勢,江湖中人若瞧見了,必定冷汗涔涔,認為封之為劍神也不為過。 任劍飛會使劍,除了他自己,全天不只有薑萬里一個人知曉。 當他練劍時,即使再如何渾然忘我,仍然對四周情況充滿警戒,因為其他人若見著了就得死,所以,他連水面上微微的一絲波動也不放過。 「誰?」 劍光一轉,他將劍尖狠狠地指向有著淺淺漣漪的湖面。 不一瞬,他放下了緊繃的神情,像是受不了自己似的笑出聲來。 他極少笑,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的笑容俊逸又瀟灑,眼前若有十個姑娘家,怕是個個都會立刻讓他的笑容給迷暈了。 他會笑,是因為看見湖面水波蕩蕩,有一雙靈活的大眼露出水面,正遠遠地瞅著他。 是那條被他自蔣大廚的刀口救下一條小命的魚兒。 練劍的情緒中斷,他也失了興頭,於是他唰地一聲將長劍套人劍鞘,放回鐵匣中,之後在湖邊坐了下來。 見他坐下,那魚兒目中閃耀著驚喜的瞳彩,噗噗噗地朝他遊近。 「你呀!真是不怕死,差點兒就成了盤中飧,這會兒還敢親近人?」 魚兒歪了歪頭,像是說著,你,會吃我嗎? 「我只是今日不想吃魚,可不是日日不吃魚。」是醉了吧,否則他怎會有心情想要逗逗一條魚兒呢? 魚兒抬起了頭,眼裡似乎帶著挑釁的意味。 想吃我?你有本事捉得著嗎? 「懷疑我的能耐?」任劍飛大笑。「我在水中像條蛟龍,等我真想吃魚的那一刻到了,你鐵定會後悔今日的不知死活!」 魚兒眼中波光閃耀,仿佛也笑了。 繼之,它將眼睛東轉西轉繞了一圈,梭巡著這座小島,似乎問著,你為什麼要躲在這種地方練劍呢? 長籲一口氣,任劍飛將身子往後仰,雙手交疊在腦勺後頭,就這麼隨意地躺著。 「父親臨終前,我答應過他,不練武,不習劍,因為他說,做個劍神,離人們太遙遠了,當人劍融為一體時,你就必須時時以它為念,是你在使劍,又何嘗不是劍在驅使你呢?它會讓你全然入迷,忘記生為人其實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必須在意的。」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