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娃娃 > 怎麼可以愛上你 > |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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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這古靈精怪的丫頭若聽了這話,那可是非掀翻了龍宮的屋頂不可,但這會兒她並沒有這麼做,甚至還乖乖地點頭。 「爹,我沒有意見,這事兒就由您全權作主吧。」 話說完,敖箏便將視線轉回窗外。 看見她這模樣,敖廣再度感到憂心。這丫頭真是小七? 洞庭湖畔。 日頭不小,但那正在茶園裡忙碌的中年男子卻沒有半點想避日曬的意思。 近幾年,茶園做出了點成績,他只在意該如何讓家人生活得更好,即使必須頂著烈日幹活,他也甘之如飴。 呼喚聲讓男人停不動作,抬起了那被太陽曬得暈紅,略顯滄桑的臉。 他笑了,因為前方正向他走來的是他的愛妻和五歲的幼子。 「累了吧?喝口涼的!」 女人對他盈盈笑著,遞上冰鎮過的冬瓜茶。 那女人雖已屆中年,但臉蛋依舊嬌豔,若非衣衫粗陋,她會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兒,但看她的模樣,似乎完全不在乎衣食,活得很開心。 「真要喝嗎?不怕裡頭有毒?」 一道冰冷的嗓音讓這對中年男女身子一僵,之後渾身開始猛烈地顫抖。 女人立刻伸手將五歲幼於拉至身後,轉過身,和丈夫一同望向出聲的男子。 說話的是任劍飛,站在他身旁的是風紆肅。 「你……你……你答應過我們的!」中年男子指著風紆肅,顫抖著低吼。 「虧吟霜還是你表妹,咱們這麼信任你,況且當時我們已將全部能給的都給了你,連同那些自任家堡搜出的所有劍譜,只盼求得後半生苟活度日,沒想到你……」 「我答應什麼?」風紆肅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掏掏耳朵。「現任表妹夫,這世上能夠保密的只有死人而已。」 兩人的對話,任劍飛恍若未聞。 他只是一臉苦澀的注視著女人維護著兒子的動作。 「好偉大的母親,只是,對於你的另一個兒子,你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任劍飛深深地看著她。「娘,或者,我該喊你宋夫人?」 種茶的中年男子宋文濤,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被任逍遙延請至任家堡,做他獨子的師傅。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任劍飛心口揪疼。他的夫子竟和他的母親暗通款曲,甚至聯手謀害了他的父親? 他的父親武功如此高強,未了竟是死在自己的妻子和一個壓根不懂武功的男人手裡? 這就是劍神真正的死因? 真是夠諷刺了! 「飛兒,娘對不起你!」趙吟霜哭得全身顫抖。「娘知道自己做錯了事,這一日遲早會到來,我心中早有準備,只求你……」 雙膝一曲,她拉著小兒子跪倒在大兒子面前。 「用我的命來償,求你放過他們兩父子!」 「不,吟霜!錯的人是我,不關你們母子倆的事。」宋文濤急急跪在他面前,「劍飛,你殺了我吧!」 任劍飛沉凝著冷眸,半天沒有聲音,再度開口時,他那向來冷漠的嗓音裡已充滿掩不住的怒火。 「這個想死,那個求死!為什麼你們沒想過,當年我的父親他並不想死,更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他信任的人的手裡!」 任劍飛憤怒地揮著手臂。 「你們相愛,自可私奔離去,又何必佈局讓人誤以為是江湖尋仇?又何必非要殺我父親不可?」 趙吟霜不住地啜泣。 「飛兒……我和你爹談了很多次,我求他放了我,但是他不肯,他不明白能身為劍神之妻,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可是我和他在一起真的很不快樂,他重朋友,重聲譽,他愛他的劍,能夠分給我的愛少得可憐,他不該娶妻的,他該娶的是他那一把把該死的劍!」 「後來,我和文濤的事無意中讓你爹發現了,我怕他對文濤不利,又想到即使我們逃得再遠,又怎麼逃得過他的劍下?於是……」 「於是你就一手策劃,殺害了我父親?」任劍飛的嗓音既疲憊且寒冷。 「不!策劃一切的是我!」宋文濤嘶聲大吼。「是我托人向百毒門買毒藥回來的。」 「藥是你去買的,但那碗湯卻是我親手熬給他喝的,若不是我,他又怎會毫無戒心,輕易中計?」趙吟霜搖頭歎氣,「說到底,錯的人是我,該抵罪的也是我,文濤,行行好,別再和我爭了。」 「是不用爭了,爭了也沒有意義,你們以為,在等了這麼久之後,我還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個嗎?」 任劍飛臉上顯現出殘佞而駭人的表情。 「飛兒!」趙吟霜驚得將小兒子護在身後。「你取我的命我不怨,但看在小軍和你畢竟有一半血緣的份上……」 「血緣?」任劍飛冷哼,打斷她的話。「別再說那種令我作嘔的話了,如果可以,我願意流盡我身上任何一滴屬於你的髒血,只求別再與你有半點關係。也罷,我不會殺你,我只要你眼睜睜看著我將你愛的人一個一劍,斷頸斃命,如此而已。」 話剛畢,身影一晃,任劍飛已從趙吟霜手裡奪過她的幼子。 趙吟霜哭嚷著,宋文濤不住磕頭求饒,劍光一閃,任劍飛的長劍正要砍斷小軍的脖子時,突然那把劍像是被定住似的停在半空中,無論他如何使勁,劍還是文風不動。 「你不能殺他。」 隨著說話聲出現在任劍飛眼前的,是一圈銀色的光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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