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娃娃 > 萬般無奈愛上你 > |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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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乞憐的語氣和無辜的眼神,就是十隻老虎都要軟化了,但初櫻完全視若無睹。 「當然不可以。」她雙手環胸,一臉毫無商量餘地的模樣。「別忘了,你是來接受管教的,既然娘娘將你交給我,那麼,如何教好你,使你改過向上,讓你懂事,就是我的責任。」 他幾乎大叫出聲,瞧瞧這不懂事的小丫頭!那說話的神情和自信的眼神,十足十是想將他馴化成另一個受她擺佈的三頭神契嘛! 他暗自咬牙。 沒辦法,陰陽失調是這樣子的,這丫頭擺明瞭就是不曾動心動情,不曾好好愛過,所以才會這麼不近人情又沒有人性。 而如果……敖任眼中悄悄綻出光芒。 如果他能夠融化這座冰山,讓她瘋狂地愛上他,為了他,連西王母那老太婆的話都不聽了,那該是多麼暢快的一件事呀! 而那時,他非得把這個醜八怪一腳踹遠,要她去照照鏡子,看清楚自己是啥模樣! 他一邊想,一邊得意地笑著,直到初櫻涼涼的嗓音喚醒了他。 「笑夠了嗎?老實說,我是很佩服你耐痛的本事啦,但還是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再不去止血上藥,蟠桃園裡很快就要出現一池龍血了。」 涼夜,亦是良夜呵! 一顆大光頭枕臥在柔黑烏亮的軟軟青絲上,這畫面可說極盡旖旎纏綿。 伸出手,敖任漫不經心地把玩起女子帶著的清香的長髮。 真好! 花仙們不但線條柔美,且兼具花香,哪個正常男人可以抵擋得住? 至於他,對於自個兒送上門來的美人兒,向來秉持的原則就是絕不能讓佳人掃興。 雖然有些奇怪的是,他這陣子鼻子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老惦念著那似有若無,冷冷的櫻香。 這可真是樁怪事兒,他從不曾在擁著一個女人時,腦袋裡想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香味,尤其那還是個他壓根沒碰過的女人。 怎麼搞的,他是不是病了? 是不是那讓三頭神契咬傷的地方發炎,影響到他的腦子? 強行將這些思緒推遠,敖任悠悠地啟口低吟。 「遙聞碧潭上,春晚紫藤開。水似晨霞照,林疑彩風來。清香凝島嶼,繁豔映莓苔。金谷如相並,應將錦帳回。」 「真是首好詩!」側臥在敖任身旁的女子眉開眼笑,坐起身來,雙目裡是綿綿的情意。「這是你特別為我作的嗎?」 敖任淺淺——笑,也坐直了,任由女子柔若無骨地偎在他身側,低頭把玩著她的長髮。 「我沒這本事,這首『億紫藤』是人間有個叫唐德裕的愛花人所作的,他將紫藤花的美麗比喻為朝霞和彩風,並形容紫藤清香沁人,香味凝結在整座小島上,久久不散。」 他能夠如此吸引女子,俊美的外貌自是原因之一,可那體貼的心思,才真正是他長久以采所向無敵的利器。 「雖然不是你作的,可是你能記牢了這首詩,並特別為我輕吟,就是送給我最好的禮物了。」紫藤仙子嬌美的花容上有著深深的感動。 「是嗎?」敖任溫柔地笑了。女人真是種容易滿足且善於自我幻想的動物呵! 紫藤點點頭,大眼睛裡泛著淚光。她偎向他,將螓首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是的、是的!不管將來我們之間會如何,更不管我會不會因你而受娘娘懲誡,甚至被打回凡塵,這一刻我已經心滿意足了,真的!」 是嗎? 敖任的大掌原是要輕撫那靠在他胸前傾吐著愛語的美麗花仙,卻突然失了興致,改而搔著他的大光頭。 唉!無趣得可以,無聊得要命! 原先他還當西王母這兒的仙子會有些不一樣的,沒想到仍是不到三天又收服了一個。 一邊搔著光頭,他一邊算著。 杜鵑、梔子、月桃、丁香、紫藤…… 他連那外表冷若冰山,實則內心狂野奔放的寒梅都讓他哄騙上了手。 這會兒,花仙子中怕已超過四分之一讓他摸過小手,摟過小蠻腰了,不單如此,還有好些個都說要毀了清修與他回龍宮去的。 如果花仙子能變成幡桃就好了,那他就不必為了準備給家人的禮物,而大費周章地想著該怎麼應付那頭死三頭怪獸和不解風情的醜丫頭。 如果西王母知道他這一個月來所謂的深居簡出養臀傷,是為了一個接一個輪流把她座下的女弟子,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滿臉發黑? 沒有發覺敖任的神魂不屑,紫藤只是淨想著該如何討敖任歡心。 「明兒我煎個藤蘿餅帶過來給你吃吧,那是用帶露的藤花辦做的喲,好吃得緊呢,還有呀,你知道什麼是『春野花天婦羅』嗎?」 紫藤柔柔地嬌笑,原是俏皮活潑愛玩愛鬧的一個小姑娘,因浸淫在情愛的國度裡,整個人變得溫柔嬌媚。 「那是將紫藤花苞、嫩芽配上紫雲英、紫羅蘭花、蒲公英、油菜花,一起裹著薄薄的麵糊油炸,既香脆可口,又充滿了春天原野的氣息喲!還有一道精緻的菜叫『藤豆腐』是將淺紫的花瓣嵌在雪白的豆腐中,如詩如畫,教人光是看著,捨不得吃呢!」 「只捨得看不捨得吃?」他摟著紫藤,低頭輕佻地魅笑。「那豈不是辜負了花期,枉費了美人意?」 紫藤也笑了,臉頰緋紅,羞得窩在他懷裡半天不敢抬起頭。 他是什麼意思?想要吃了她嗎? 這麼一想,她忍不住心口亂跳。那她願意嗎? 如果他真的開了口,她該怎麼回答? 如果他真的吃了她,會不會帶她一起回龍宮去? 她到底該怎麼回答,該怎麼回答呀? 在她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他時,他已經開了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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