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丸萱 > 我的完美前妻 | 上頁 下頁
二十一


  「你怎麼比我還失望呀?」於子楓戲謔的笑道。

  「哪有!先說好,孩子出生要認我當乾媽喔!」

  「還沒出生就先預約喔!」摸摸平坦的小腹,於子楓的臉上添了一份母性的柔情。

  她的幹嘔和對食物的敏銳,是來自於剛報到的小生命;醫生告訴她,她的孩子是一對,而不是一個。

  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她向醫生討了張超音波照片,醫生還很熱心的為她解說,說照片裡的白點就是胚胎,而照片上有著兩個白點,看似是異卵雙生,如同她和子宣一樣。

  「子楓姐,我們回店裡吧!順便告訴子宣姐這個好消息。」

  「我想先回家一趟。」走在小妹身旁,她的心中浮現出一個頑皮的想法。

  「回家?好呀!我陪你回去,要是我一個人回店裡,肯定會讓子宣姐念得頭皮發麻的。」小妹誇張的說。

  「好,我回去帶幾本食譜,不會太久的。」她心想,該從現在開始改變飲食習慣。為了她即將出生的孩子。

  「雲非,我離婚了,從現在起,我自由了!」莊欣雅的聲音從大門打開的瞬間便傳進屋裡。

  她笑得開懷,笑得像是從牢籠中被解放出來的人似的,爽朗而愉悅。

  「我知道,我有看到。」他還成了他們離婚的見證人,還被她的丈夫——現在的前夫——指著鼻子說,他們的婚姻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他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雲非,我以後就不用看他的臉色了!要不是他當初有錢,給我爸的聘金足以買下兩棟精華區的房子,我才不會嫁給他咧!幸好婚後他對我不錯,錢隨我花。」

  他斂目,原來他是輸在聘金和出身,也輸在給不起她奢華的生活。

  「慕雲非,我離婚了,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她像小鳥一樣在客廳轉了一圈,再走到沙發前,甜甜的笑著,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他。

  「你自由了。」他沒耳聾,他有聽到她說的話。

  「不只!」她不避嫌的坐到他的腿上,而他也沒推開她的意思,這讓她頓時大喜,「我離婚就代表,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欣雅,我結婚了。」他望著她水亮的眼眸,有些無奈的說。

  「結婚算什麼?你可以學我呀!趕快離婚,這樣又能變回單身啦!」

  「欣雅——」

  「你說你愛我的。」她摟著他的脖子,親昵的偎在他的肩窩,他倆始終是契合的,就像是從來不曾分離似的。「你說你愛我,你說會愛我到海枯石爛,你說至死不悔……你說的我都記得。」

  「欣雅——」

  「我離婚,你開心嗎?反正你又不愛你老婆,何苦霸著她不放?像我老公,他霸著我不放的結果就是讓兩個人痛苦,最後還不是以離婚收場?」她大言不慚的說:「我是覺得我可以試著喜歡他,結果呢?愛情這種東西,沒感覺就是沒感覺,什麼日久生情,全都是騙人的!雲非,你其實很高興我離婚吧?」

  「我很開心。」他並不想隱藏自己的心意。

  乍聽到她要跟她丈夫離婚,他只覺得滿心歡喜,恨不得親眼看到她簽字的瞬間。

  所以他才會陪她到律師事務所,看著她開心得像是要飛起來似的,他的心也跟著飛揚。

  可這些感覺,在莊欣雅提到要他離婚之時卻沉了下來,好像剛才的欣喜只是一種幻覺。

  他想起了於子楓——他從來不曾在於莊欣雅獨處時會想起其他人的,但此刻,他卻想起了那個像溫水般的女人,他想起了她的笑容。

  他是怎麼了?

  他該和莊欣雅一樣很開心才對,他應該要開心得大笑,而且要回應她的親近,可是他卻只能任她摟著、靠著;他的心不再為此而雀躍,那種雀躍的感動仿佛和他們的過去一起留在過去的時間裡。

  「雲非,告訴我,你愛我嗎?像以前那樣告訴我。」

  「我愛你。」他沒有遲疑,他心想他是愛她的、他是愛她的。

  「我就知道你還愛著我,我們去慶祝,我一定要去慶祝恢復單身,我們走吧!」從他的腿上跳起來,她拉著皮包就要出門。

  「等等,我先打個電話。」他記得在自己關機之前,于子楓曾打過電話想找他。

  「走啦、走啦,邊走邊打;我們要去哪裡慶祝好呢?我想想……」

  大門被關上,客廳回復了寂靜和幽暗。

  此時書房的門被推開,燈光隨之泄了出來;於子楓抱著食譜走出書房,臉上滑落一行淚!

  她沒將書房門關緊,所以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他們或許是太過開心,才沒注意到玄關有她的鞋子,還有客廳的燈是亮的。

  她的預感一直都很准,果然,這次也沒出錯——慕雲非已經要離開她了,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再次回復單身,他和她離婚只是早晚的事。

  莊欣雅的話刺痛了她的心——莊欣雅說的是她丈夫,可聽在她的耳裡卻成了她,她若不識趣的離開,不就成了霸著慕雲非不放的人嗎?

  他還愛著莊欣雅,他對她的離婚感到很高興,果然如此。

  愛他是她的一廂情願,一個人的獨戀永遠輸給兩個人的相愛;他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他們就要有情人終成眷屬了,真正的主角回到舞臺上,而她這個配角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走進房間,她從衣櫃里拉出兩隻行李箱;衣櫥裡的衣服沒因這段婚姻而有所增減,書房裡的食譜也不曾多過。

  她想起那天向他說愛,他那怔忪的模樣,原來她給他愛情是可笑的表現,他需要的從來不是她的愛情!

  這些都是她知道的,只是一旦再次攤在陽光底下,她還是會痛。

  愛情有一種形式叫做放手——她想起了很久以前他曾說過的話語。

  她希望他能幸福,所以她是否該放手讓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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