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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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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錯覺?她也不清楚,或許是他撫著她肌膚的手掌是溫熱的吧。 鄭司耀溫柔的輕啄她無瑕的肌膚,瞧她毫無任何抗拒,分心的抬起眼,看她極為享受的模樣,他眼底閃過一抹無法形容的感歎。 一樣的面孔,卻有著不同的靈魂,要是換作若潔的話,早就羞得躲進他懷裡,哪像她,大大方方的享受著。 如果說,若潔是一朵清新單純的百合花,那若穎就是驕傲多刺、熱情的玫瑰;她沒有若潔的內向、文靜,她外向、活潑、敢愛敢恨,想要什麼就會放手去追求,毫不忸怩。 猶記得當時她來找他時,他被她大膽的話語嚇著;要不是她和若潔有同樣的面孔,他無法相信她和若潔會是姐妹! 那時,若潔走了,他幾乎有一年的時間過得恍恍惚惚,不知今夕是何夕;直到母親病倒後,他才驟然的回過神來。 他已經失去了摯愛,不能再失去至親,而身子一向硬朗的母親會病倒,全是因為擔心他的緣故;所以,他從失去若潔的悲傷中站了起來。但是他的心卻是空虛、寂寞,彷佛他滿腔熱情、愛意,已經隨著若潔的死而逝去,剩下的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子。 也正因為如此,在他極力的想讓自己的心再度活過來的當下,他成了遊戲情場的浪子。 他找尋著和若潔相同的面貌,放縱自己找尋和若潔一樣的靈魂。 他太思念若潔了,才會藉這種荒唐的放浪舉止,想找回和若潔之間的回憶。在內心深處,他還是不願意相信若潔已經死了。 然而,複製品就是複製品,不管她們有多相似,她們都不能替代若潔單純無瑕的靈魂。 就在他準備放棄之時,展若穎突然找上他,劈頭就跟他說,她想成為他的女人;因為她想享受情欲,但不想被愛情牽絆,而他是她最好的選擇對象。 不過,唯一的條件是,他們兩人在交往之際,他不能有其它床上的對象,因為她不想得病;他們之間的親密關係,他若想結束,隨時說一聲就可以。 當時,他幾乎是傻愣住,完全不敢相信她講出來的話;再說,他一直把她當作妹妹疼愛。 可他的驚訝、呆愣,全在她主動的熱情一吻下,完全消失無蹤。 表面上他是接受她的請求,根本無法拒絕和舊情人一樣的面孔,可他心底對她是防備的。 他一直在試探她,觀看她接近他的目的;結果如同她所言,她要的只是乾淨的情欲,不帶有任何一絲情感。 在他們兩人有了親密的關係之後,他也遵守諾言不曾再碰過其它女人,他們秘密在一起至今已有三年了。 細啄的吻由肩頭滑過脖頸,來到她的耳畔,他悄聲的在她耳旁說:「我該去公司了。」 簡潔的一句話讓展若穎從情欲中回過神,她睜開媚眼,瞧著他正穿著衣褲,淡然的模樣完全不復剛才如情人般的多情。 「請問我們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呀?」展若穎嬌笑的問,完全沒有戀戀不捨的姿態。 「這一個禮拜會比較忙,過後我自然會打電話給你。」鄭司耀的口吻沒有剛才的戲謔,完全是公事化的語氣。 展若穎下了床,來到他面前,溫柔的幫他把襯衫鈕扣扣好,「我等你電話,記得可別讓我等太久喔。」 鄭司耀邪氣一笑,揚手捧住她的後腦勺,許給她一記熱情如火的吻。「你放心,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展若穎滿意的微笑,目送著他離開。 鄭司耀走後沒多久,展若穎在柔軟的床鋪坐了下來,明豔亮麗的臉蛋,揚上一抹難以言喻的落寞。 她心底十分清楚,鄭司耀真的把她當作放縱情欲的對象,這也是她當初對他所要求的,而她也努力的扮演著一個隻想要性欲、不想要愛情的女人。她是成功了,他一直沒有再對她產生任何懷疑。 可是,他又哪裡知道,這種煙視媚行的姿態,她裝得有多幸苦?她多麼想要得到他一個如情人般的擁抱、一記溫柔的輕吻,而不是公式化的擁抱、吻別。 她只想要得到他一點點的愛! 不敢奢求他一定像愛姐姐一樣的愛她,但至少也要讓她覺得,她是被他愛著的。 輕歎口氣,她轉眸看了屋內簡單俐落的擺設一眼,這住處是他買下來的,是他放縱情欲之所;在她住進來之前,曾有不少女人也進來過。 以前的他,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只專心的愛著姐姐一人,他的眼中也只容得下姐姐。 難道……他的心當真已經死絕了?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再喚回他往日的熱情嗎? 應該是吧! 她想,或許連鄭司耀自己也不知道,他常常在無意間流露出來的冰冷氣息,令她覺得心痛,甚至還有一種他根本不想再活在人世的感覺。 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再愛人的,只是,他已經不願意再敞開心胸接受另一個女人的愛情;除了姐姐,他根本就不想讓任何一位女人滋潤他乾涸的心。 展若穎閉起眼,仰高嬌容,任由兩行清淚自眼角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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