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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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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訴盯著秋水因生氣而紼紅的雙頰,心一動,突然揚手扣住她的下顎,直勾勾的看著她。 他猝不及防的舉止嚇了秋水一大跳,還來不及出聲詢問,一記熱吻狠狠的襲上她的唇,熾熱綿密,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奕訴……」 奕訴目光灼熱的盯著她潮紅的小臉蛋,將她打橫抱起,往大床走去。 這些日子來,他們雖共處一室,卻不曾同床共眠;她睡床上,他則睡在臥榻。 奕訴充滿情欲的黑眸直直盯著她瞧,溫柔的低頭吻住她紅嫩的豔唇。 充滿柔情的舉止,霎時迷惑住秋水的芳心,她情不自禁的接受他的柔情,壓根兒忘了她剛才還在生氣。 天一亮,奕訴醒了過來。 他不知道有多久的時間,他不曾睡得如此沉、如此安穩。 奕訴坐起身來,轉頭一望,震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映入眼中的是秋水倚在窗旁的愁容。 他竟然沒感受到有人在他屋子裡的氣息! 怔了怔,腦海想起昨晚的纏綿……這麼說來,昨晚他的確是擁著她入睡,而不是在作夢? 滿心疑惑的他,下了床走到秋水身邊。 細微的腳步聲驚醒秋水的沉思,她扭過頭去,恰好對上奕訴的修長身軀,小臉羞紅,想起他昨日的溫柔。 「請你把衣服穿上好嗎?」 奕訴看了她一眼,撈來衣褲,三兩下就著好了裝。 「你一直坐在這兒。」他突然問。 「嗯。」她輕輕應了聲。 「有多久的時候?」以往他們不曾共眠時,她在房裡的一舉一動,甚至是呼吸,他都能敏銳的感受到。 「好一會兒了。」抬起眸,她望人他的眼。 因為她的話,奕訴的臉色驟變,陰沉駭人。 秋水被他難看的臉色嚇了一跳,難道她說錯話了? 奕訴盯著她像是受到驚嚇的表情,頓時明白自己嚇著她了,他暗自深吸口氣,聲音低緩道:「沒想到我連你醒來都不知道。」他的語氣裡有一絲自嘲。 秋水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不解的瞅望著奕訴,「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一向都比你早起的。」 聞言,奕訴再也控制不了心中乍起的激動,失控的抓住她的手腕,厲聲質問:「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這猝不及防的鉗制捏疼了秋水的手腕,但令她心傷的是他嚴厲的神色, 「我們成親以後,我都比你早起去做早飯,你記不得了嗎?」想到那段甜蜜,平靜的溫馨日子,秋水忍不住心傷。 如遭電擊也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奕訴慢慢地放開她的手腕,無法置信地瞪著她瞧。 在未受皇命召回前,他是鎮守邊關的大將軍,長期在沙場上,養成了敏銳的警覺性,稍有動靜就會醒來,不曾有人近在他身邊,他還恍若不知! 而他竟然對她失了警戒心?甚至在她身邊安心沉睡,這是怎麼一回事? 驚疑之間,奕訴突然想起,他唯一會鬆懈警戒心的時候,只有娘親在他身旁守候之際。 娘親是他的至親親人,所以他才能夠如此放心,那她呢?眼前這名自稱為他妻子的她,又算什麼呢? 難道,她真的是他的妻子?要不,他怎麼會在她身邊沉睡而不知? 「到底你身上有什麼樣的吸引力是我所不知道的?」若她所言不假,她必定有什麼特質,才會成為他的妻子;但,不管他怎麼瞧,都覺得她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姑娘家。 奕訴的疑問像根針似地狠狠紮進秋水的心,引起一陣接近痙攣似的痛楚。 他的話提醒了她卑微的身分,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因為連她自己都找不出一絲值得吸引住他目光的優點。 她臉上浮現的哀傷擰痛奕訴的心,本想出言安撫她,但轉而一想,在未找出對她異樣感覺的原因前,他不宜再有任何不當的舉動。 於是,他一語不發的轉身離開,沒瞧見秋水在他轉身之際,臉上所流下來的淚水。 而就在奕訴走後沒多久,袖兒端了盆水進來,一見到凌亂的床榻,心趨不安。 「你昨兒個該不會跟將軍睡在一塊兒吧?」袖兒毫不忸怩的直言問出。 秋水沒說話,只是別過臉,出神的望著遠方。 袖兒沉下眼,在心頭暗呼不好,再這樣下去,琥珀郡主該怎麼辦才好? 「你說奕訴讓秋水待在他房裡?」琥珀粉臉閃現著怒氣。 「是的。」袖兒回答。因為將軍要她寸步不離的在秋水身邊伺候,所以她沒有像往日般容易出府向郡主稟報事情,要不是事情太過嚴重,她也不會偷溜出來報訊;反正依秋水鎮日恍神度日,應該不會突然喚她伺候才是。 琥珀沉下眼,難道奕訴記起秋水了? 奕訴一離開江南,她就得到消息了,迫不及待的出京去見他,那時才知道他忘了一切,腦中只有秋水。 她震驚之餘按兵不動,暗中派人找來她信得過又有超高醫術的大夫過來,又說服保護他回來的侍衛們,那些侍衛們也無法接受奕訴失去記憶,又擔心回京後皇上會責怪他們護主不力,才會聽從她的命令,在回京的路途上停留,醫治奕訴。 而那位大夫的醫術果然高明,讓奕訴記起該記的事,至於該忘的人也忘得一乾二淨。 她也曾派人到江南去殺掉秋水,但派去的人回覆秋水不在,原來她是上京城來。 袖兒見琥珀靜默不語,又道:「今兒個早上,奴婢發現昨晚將軍和秋水睡在一塊兒。」 琥珀聞言,氣得牙齒喀喀作響,無法容忍奕訴的心裡頭有別的女人。 「你知道奕訴是基於什麼原因留下她的嗎?」 「秋水說將軍是她的丈夫,可將軍記不得,於是要秋水住進屋理朝夕相處,看能不能記起。」不知事情始末的袖兒忿忿不平的道。她沒想到秋水手段如此高明又下流,竟然想得出這種狠毒的法子。 琥珀的臉色難看到極點,她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奕訴,使盡一切手段,她也要阻止奕訴想起秋水。 在琥珀的指示下,袖兒故意找上府內幾名愛嚼舌根,又擅長興風作浪的奴婢,故意說秋水的壞話,說秋水勾引將軍,甚至使用卑鄙的手段,讓將軍不得不將秋水留在房裡。 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半日時間,全府的人都知道,大夥兒都不敢相信柔柔弱弱的秋水會做出這種令人不齒的事! 可是秋水的人格又的確有問題,當初就是因為偷竊,才會被總管趕出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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