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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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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歎息自瑰麗的唇瓣逸出,秋水拿出一直貼放在胸懷的荷包,晶眸承載著令人為之不忍的傷懷。 她盯著荷包,想著這未送出去的荷包,一針一線、絲絲縷縷全都是她對他的真心。 明知他不會屬於她,她的心仍不受控制的滲入他的影子。這些日子以來,她的腦海裡總會不自覺地揚起他俊朗的面容。 她怕,怕自己忘不了他,又怕時間一久,他的影子會逐漸自她腦海中抹去。 不論結果如何,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而且他是位高權重的將軍,光是身分上的差異,他們之間就永不可能。 苦笑了聲,秋水暗罵自己傻氣,都已經離開京城了,她還想著這些不實際的事作啥。 她搖了搖頭,決定忘記那張俊容。她告訴自己,這輩子是再也見不到奕訴,她該忘了他,不要再為相思所苦。 想是這麼想,她仍是小心翼翼地將荷包收起來,生怕荷包會被她弄壞似的。 收奸了荷包,她站起身離開小屋,準備到山上去撿枯枝來生火。 定著走著,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她環看四周一眼,愕然發現前方草叢裡好像有人。 她快步的走過去,撥開雜草查看;這一看之下,她嚇了一大跳,一個男人渾身是血的倒臥在草叢中。 秋水雙手捂著驚嚇的心口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翻過男人的身子,在看到他的面容後倏地瞪大眼,他是…… 奕訴怎麼會在這兒? 數天后,當奕訴睜開眼來,映人眼裡的是一張柔美的臉龐。 秋水見他蘇醒過來,疲憊的小臉浮上一抹燦爛的微笑,「你終於醒了。」她不眠不休的照顧他好些天,一見到他安然無恙,頓時精神百倍。 奕訴冷冷地看了秋水一眼,坐起身子,環視簡陋的屋內一眼,大手撫上隱隱作痛的額頭。 秋水倒了杯溫熟的水遞至奕訴面前,溫柔地道:「你已經昏迷好些天,一定很渴吧。」 奕訴抬頭看著充滿笑意的臉龐,心一揪,她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溫柔,仿佛像是微風般地,輕易撫平他煩躁不安的心。 他接過茶杯,一口將水喝得精光。 秋水接過他喝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後,又走回床邊笑著問:「你想吃點什麼?」 奕訴充滿疑問地盯著看了她好半晌,問道:「你是誰?」 「你……忘了我嗎?」乍聽到他的話,秋水好失望、好難過。 奕訴揚了揚眉,萬分不解,「我該認識你嗎?」 秋水欲言又止,想想他說的也對,所謂貴人多忘事,依他堂堂將軍的身分,實在沒道理去記她這個平凡小丫頭。 「奕爺,你怎麼會受傷?」她強壓下充斥在胸口的悲哀,粉臉刻意揚起一抹微笑問道。 奕訴皺起濃眉,腦子裡淨是一片空白,他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奕訴臉上的茫然,秋水沒有去深思,她把奕訴的沉默當作是不想回答。 也對啦!他已經不認得她了,怎麼會理她這個陌生人? 「奕爺,烏爺怎麼沒跟在你身邊,要不要我去找他?」據她所知,烏木是他的貼身護衛,應該寸步不離的。 「你說夠了嗎?」奕訴不耐煩地怒吼。隱隱作痛的頭,只要一思考便產生劇烈的疼痛,讓他不由得心煩氣躁。 被奕訴嚴厲的語氣嚇到,秋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她從未見過他這麼凶。 奕訴冷冷看著雙目漾著驚懼、身子微微發抖的秋水,心裡有些不悅,這丫頭膽子怎麼小得跟老鼠一樣? 他不解的再看她一眼,突然明白,是他嚴厲的語氣嚇著了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他刻意放柔語氣。 「沒、沒關係。」秋水講起話來有些結巴,她這才明白將軍府的人為什麼會怕奕訴,他真的好凶呀! 奕訴又看了手足無措的秋水一回,突然問:「你認識我?」 秋水抬起水眸,點了點頭。 「我是誰?」 「你是奕爺呀!」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聽到這種有等於沒有的回答,奕訴不悅的皺起眉頭。天呀,他怎麼會碰上這麼個遲鈍的女人。 「我是問,我叫什麼名字?」他沒好氣的問。 秋水愣了一愣,好半晌才回過神,「奕爺,恕秋水愚昧,不懂你的意思?」 奕訴沉著臉,緩緩說道:「我說我忘了自己是誰,叫什麼名字。」 這一回秋水嚇得連嘴巴也忘了要合起來,她是不是在作夢,奕訴怎麼會問出這種話? 秋水伸手掐了自己的臉頰一下,疼得痛呼出聲。會痛表示不是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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