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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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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慧儀也不知道他們一共玩了多少地方,就只知道他們住了一家又一家的飯店,過了一縣又一縣,最後的終點站是他們的新家。 迷迷糊糊的,時間在無聲無息中流逝。 宋慧儀不知道這一個月來,自己是如何度過的,她只知道蜜月過後,她一如同往常般地去上班,下了班除了偶爾參加宴會之外,她都會乖乖的回家去,回到她和孫少康的家,那冷冷冰的家。 可是她知道的,日子不該這麼過的。沒有愛情基礎的他們,婚姻就像是個束縛,緊緊的勒在她脖子上,讓她快窒息、快死亡。 她十分後悔,對於孫少康——她的丈夫,她一點也不瞭解他,陌生得比陌生人還不如。從未交往的男女,至少在第一眼還可揣想對方的想法,但孫少康是個高深莫測的男人,別說瞭解他了,連從他臉上瞧出他的情緒,她也看不出來。 宋慧儀歎了口氣,思緒被電話的聲響拉回。 她接起電話,對方是她大學的朋友,也是陸天佑的得力助手何家明,他告訴她,孫少康最近又鬧始蠢蠢欲動,他似乎行意圖對陸天佑不利。 她掛上話筒後,趕到孫氏集團,直闖總經理的辦公室。 她對天佑哥並不是情緣未了,他們之間只是朋友,她只是不希望少康出事,因為他做事一向極端。 孫少康直直望著宋慧儀,她來做什麼? 「你該不會是要來查勤吧?」孫少康笑問。 宋慧儀直截了當地問:「你是不是打算找天佑哥麻煩?」 孫少康臉色丕變,冷哼一聲,「別忘了誰是你丈夫。」他盯住她微愕的表情,臉上恢復了慣有刺諷的笑容,「我倒忘了,我說過各玩各的,你想和舊情人重續舊緣,我管不著,但可別惹出麻煩來。」目前他並沒有要對付陸天佑的計畫,在外面的幾個大動作是故意要混淆視聽,不讓父親察覺他有異心。 只是,他對於宋慧儀的質問態度,非常不滿,卻又說不出來是為什麼。 宋慧儀不解地問:「打擊天佑哥對你而言有什麼意義?你們是表兄弟呀。」 孫少康嗤之以鼻,似乎覺得她的話很可笑。 「我真搞不懂你,傷害人會快樂嗎?如果你是因為婆婆的關係,我可以幫你去跟她說說。」 「哈,你以為你是誰?憑你也想政變她?別傻了!」 「是你自己過於悲觀,你是婆婆唯一的兒子,她對你不過是期望過高,不會真的希望你過得不快樂。」自己也是名門後代,他所承受的壓力她略知一二,只不過她是比較幸運的,父親不會施太大的壓力給她。 兒子?孫少康哈哈大笑,仿佛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我不是她兒子,我只不過是她彰顯地位的工具罷了。」 「你怎麼可以如此批評婆婆,她……」 「夠了!」他霍地起身,打斷她未說完的話:「我和她怎樣還輪不到你置喙,適時的閉嘴對你是有好無壞。」 宋慧儀怔住,他的眼底有著如大海一般深的恨意,為什麼? 如果只是因為婆婆因期望而施的壓力,不可能會出現這麼深沉的憎恨,忽地想起在蜜月時她曾問他受過什麼打擊時,他那凌厲的目光,莫非,有什麼內幕不成? 或許,她該調查一下。 似乎是懶得再同她周旋下去,他冷冷的下逐客令:「出去。」 宋慧儀也不再多說,她默默地轉身離開。 聽到關門的聲響,他抬起頭來,本是陰沉的臉龐閃過一抹哀傷。 那女人不是他的母親,如果是的話,她就不會害死他心愛的女人。 他恨她!恨之入骨! 「總裁、總裁……」 輕柔的喚聲震醒了沉思中的宋慧儀。 回過神後,她暗呼糟糕,她怎能在檢討會議上失了神! 中午和孫少康的一番談話,令她心起疑竇,總覺得有什麼內幕,於是,她趕到長風集團問天佑哥,他和孫少康怨恨是從何時結下的。 天佑哥告訴她,他也不曉得,他是知道孫少康對他不滿,但真正和他較勁是從大學時代開始,而且是莫名其妙的開始。 「總裁,這是開發部三個月前呈上來的土地開發案,有幾戶人家現在故意哄抬價錢,不願意賣出。」 秘書機伶地遞上文案,巧妙地化解宋慧儀的窘態。 連秘書都適時的幫了她一把,她要是再繼續恍惚下去,那她這總裁也別當了。 她打起精神,翻開文案,一如往常般和主管商討,直到沉悶的會議結束,會議廳內還剩下幾名位高權重的大老,其實,是一群老而下退、充滿野心的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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