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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多著呢!作物吃來口感不好的部分很多,嫿熙以低價大量收購,對一般人家來說,反正只是剝除幾片不好吃的菜葉,堆一堆秤重賣給藥田還能換些銅錢回來,嫿熙便用這些來堆肥,培養土壤。」

  徐天磊聽了點頭稱是,這才突然想起什麼,「嚴姑娘對殿下說這是秘密,如今你說了,怕是會讓你難做。」

  「你還不懂嫿熙呢!」於靜萱搖了搖頭,「嫿熙不是那麼自私的人,只是她覺得有些好處給多了會讓人視為理所當然。她要我請你轉告殿下,偶爾要懂得藏私,他為百姓想是好事,但要用對時機,畢竟雪中送炭往往感恩戴德,然而錦上添花誰會銘記於心?」

  「她還想當殿下的謀士不成?」

  「你啊!不懂女人心。」

  說到這裡,徐天磊似乎懂得了,「你啊!才真是不懂男人心。」

  兩人相視,最後似是都想通了。

  「殿下真傻,怎麼會沒想到嫿熙若真不藏私,那些農民早就用起她的法子,那是殿下開口了她才提供。」

  「嚴姑娘才傻,怎麼就沒想到殿下對她已經過分寬容,而且還幫了她那麼多回?」這一點於靜萱無法反駁,畢竟她早有猜測。「徐副將,你覺得殿下他……會介意嫿熙的身分嗎?」

  問到了這裡,徐天磊收起了笑容,「殿下自是不會,只怕有問題的是皇上……及蕭貴妃。」

  蕭貴妃,當今後宮最得寵的妃子,她是夏景燁的母妃。

  藥田的事在徐天磊的協助下終於圓滿完成,刨除了藥材,換了土壤,又重新種植起新的藥材。

  徐天磊讓大多數的兵士回營,只留下幾人協助他調查,在走訪之下,終於查出了下藥之人。

  夏景燁沒有猜錯,上回因為水源問題到藥田鬧事的農民之中,的確有一人因為認定藥田是水源短缺的罪魁禍首,所以生出報復之心,在察看藥田時本想在溫室下藥,然而溫室防得嚴密,他無處下手,只得在外頭的藥田施藥。

  被送往衙門之後他供認不諱,由於損失太過龐大,他無力賠償,刺史判他將土地賠給嚴家,並勞役五年。

  考慮到那戶農戶失了男主人又沒了田地,刺史作主讓嚴家把田租給那戶農戶,對方則比照佃戶每年交租。

  雙方都服從了判決,但嚴嫿熙加了個但書。她不相信人性,田不是自己的哪裡會認真耕種,她希望如果那塊田地的產出不如周圍農田生產的平均值,那她隨時可收回農田。

  刺史應允,此案就算告一段落。

  下藥之人被判勞役,要到毅州所屬另一縣城修築堤防,臨上路前,他的妻兒到城外送行,他得到了短暫會面道別的時間。

  「銀子送來了?」戴著繚鋳的男子問了妻子,只要妻子說沒有,他必定翻供。

  「柳家把銀子送來了,你放心。」

  「我們可是損失了一塊田,田雖不大,卻夠我們一家子生活沒有問題,遇到豐年還能小存一筆,沒給我滿意的銀子,我哪裡肯這麼做。」

  這人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地痞,所幸還顧家,娶妻生子之後乖乖回家務農,只是務農畢竟辛苦,把田賣了又坐吃山空,這才安分下來。

  柳家看中了他這毛病,知道他最容易收買,先前才找上他。

  「你拿這筆銀子回鄉去做個小生意,五年很快就過去了,勞役一結束我就回鄉。」

  「嗯,你要保重自己。」

  「好了,再說下去官差該趕人了。記得,誰也不許說,直接收拾包袱回鄉。」

  「我知道了。」

  幾日後,刺史收到消息,那戶人家別說做佃戶了,連夜就收拾細軟搬家不見人影。

  刺史想,他們肯定是因為受不了被人指指點點,這才連夜搬家,畢竟藥若出了問題,害的可是人命,下藥這事的確下作。

  刺史讓人通知了嚴家,嚴嫿熙作了一番視察,見那地連著嚴家的莊子,還算好規劃,便築了籬笆圈進莊子的範圍,種起果樹來了。

  §第九章 嫿熙被欺幫打臉

  到了要去跟軍醫營討論分檢制、成藥制詳細作法的那日,嚴嫿熙愉悅地準備著藥材。

  於靜萱把一切看在眼裡,趁著藥鋪裡的夥計們各忙各的時候,走到嚴嫿熙的身邊調侃了她幾句,「你是要去毅軍軍醫營,不一定會見到毅軍的主帥。」

  故意不用「毅王」而用「主帥」是于靜萱的小心思,果然先是看見嚴嫿熙愣了愣,似乎在想主帥是誰,隨後想起毅軍的主帥不就是毅王嗎?當即羞得滿臉通紅。

  「誰說我是特地要見他的?更何況這回的商討不是在軍醫營,改在毅王府。」

  「那豈不正如了你的意?」

  「你還敢調侃我,你以為我不知道最近徐副將常常來見你的事?」

  于靜萱沒想到嚴嫿熙會立刻反擊,她反被調侃得無法反駁。她心頭發甜,之前徐天磊在藥田幫了她不少,雖是奉毅王的命令前來,但也的確讓她輕鬆許多,那段時間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長,聊的話多了就漸漸熱絡起來,從藥田回來後,的確又私下見過不少回。

  于靜萱看著嚴嫿熙雀躍的樣子,還是嚴肅了起來,「嫿熙,我們不開玩笑,我只想問你,你對毅王真有其他心思嗎?」

  嚴嫿熙拿取藥材的手頓了頓,終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毅王與一般的皇子不同,他可是大慶的戰神。我知道你無意攀龍附鳳,看上的絕不是他皇子的身分。」

  「我的確因為毅王殿下對我的賞識而覺得欣喜,見著他我便開心,或許那就是心動的感覺,但我也知道……自己是高攀不起的。」

  嚴嫿熙整理好了藥材,於靜萱陪著她走出藥鋪,送她上了馬車。

  「你一向隨心所欲,或許在這件事情上,你別想太多了。」於靜萱露出了調皮的笑容,刻意用露骨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嚴嫿熙,「更何況我的師姊生得天姿絕色,毅王或許動心了也不一定呢!」

  「胡說什麼!再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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