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田芝蔓 > 爺兒守婦道 | 上頁 下頁 |
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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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昌像是全身力氣盡失,不發一語的癱坐在地。 杜楚凡再命人押進來的,正是萬富錢莊的莊主洪裕康及總管洪福,而洪泰峰的臉色已轉為鐵青。 「我將計就計,讓人燒了我杜府別莊,並由義莊搬來了一副無名屍首取代我,在此災中詐死,為的就是退居幕後,火燒杜家大宅是為了滅證,而我早就將所有相關罪證、證人藏在他處,大火是燒了我杜家產業,卻沒達到目的,我讓人繼續在義莊扮鬼,是為了不讓人接近義莊,藉而發現我已取走前任縣令的屍首以及義莊少了一副屍體代我受災,也為了守株待兔,找到留下銀子聘雇那兩名地痞扮鬼的人,而那人,正是萬富酒莊的總管洪福,恩師,堂堂刑部尚書洪大人,案件至此,您還需要我再說明嗎?」 洪泰峰望著跪了一堂的犯人,他站起身。「楚凡,你不愧是我最看重的門生,這件案子在你手中算是破案了,此案我不能居功,就讓我回稟皇上此事,你便了結此案吧。」 嚴桐快步上前攔住了正要離去的洪泰峰,吳昊也緊跟著上前,二話不說便對嚴桐拔刀相向,洪泰峰乘隙要逃,杜楚凡幾個箭步上前,輕易的追上他,摘下了他的頂戴,一掌撃向他的胸口,他嘔出一口血,被打跌回堂上。 吳昊見狀,使出極招,暗器出手,卻不知道嚴桐本就是刻意逼他出手,要奪取他慣用暗器為證,得到證據後,嚴桐便不戀戰,立刻將證據送給了杜楚凡。 杜楚凡接過銀針,仔細端詳,又交給了柳書陽。「柳先生你驗驗,這針與留在縣令頭骨中的,是否為相同暗器?」 柳書陽接過仔細一看,肯定的道:「與留在縣令頭骨中的暗器相同,是精鋼所鑄,針身鏤有花紋,十分精細。」 「這便是退隱江湖已久、人稱「鬼見愁」的慣用暗器,奪魄針,草民曾與鬼見愁交過手,想不到他退隱江湖之後,竟成了洪大人的近身侍衛吳昊。」嚴桐原先也不確定,畢竟時日已久,且吳昊的容貌也有了變化,所以才會刻意逼他使出暗器。 「恩師,我若派人抄了萬富酒莊,您想,會不會查出張了這彌天黑幕的官員們到底有多少,而恩師您,又會不會名列其中?」 「杜楚凡,我終歸是你的上司,你不能辦我……」洪泰峰話未竟,就看見杜楚凡由懷中拿出了皇帝金令而噤了聲,什麼時候他已與皇上有了接觸? 「在我詐死期間,嚴護院手上的線索收了網,他查到洪裕康有一名奶娘,本想調查洪裕康有什麼人脈足以讓他一手遮天,沒想到,嚴護院帶回了洪裕康奶娘親筆畫押的證詞……洪裕康竟曾是恩師您家的養子,也就是與您有著養兄弟名分,洪裕康小時家貧,被送給了洪家為養子,一直養到了二十歲才歸鄉,雖未改姓認祖歸宗,但對外也沒再提及自己洪氏養子的身分。最後,縱觀了這些的資料,我心痛的發現,當所有的不可能皆排除後,那麼剩下的,無論多麼難以置信,必是肯定的答案。」 杜楚凡痛心地指著洪泰峰,曾經他十足敬重的長官、恩師。「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是你!你為了什麼要這麼做?」 「杜楚凡,你太過天真了,官海沉浮,落袋的錢財才是真實的,你的天真維持不了多久!」 「我本想讓你親眼見見,我以自己的實力飛黃騰達,但沒想到……你見不到那一天了。」 洪泰峰看了杜楚凡及秦如意一眼,笑了。「看來你們夫妻倆無話不談吧,那麼我威脅秦如意的事,她也對你說了?」 「不,我不夠信任她,才會在此案賠上了她,讓她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我讓人把她得病的消息傳回了京裡,本是想藉由太后對她的疼惜,讓皇上下旨若不能賜她 無罪,至少也讓她就醫,出乎意料的卻迎來了太后,所以我順勢排布了此計,讓太后將你的罪證帶回去給皇上,讓皇上不動聲色的派你前來會審,就是要當堂揭發了你的罪行。」 「大人,我救你離開。」吳昊扶起洪泰峰再次迎上了嚴桐,他知道整個大堂之上,他只需顧慮嚴桐。 「杜大人,草民有個不情之請,請你讓我與吳昊一對一決戰吧!」嚴桐目光銳利的瞪著兩人道。 杜楚凡要衙役押下了所有人犯,旁觀的百姓們怕受波及,全都退出了大堂,他扶起了秦如意退離戰圈,事到如今,他知道洪泰峰及吳昊逃不出嚴桐之手,他掛心的,只剩他最親愛的妻子了。 彎兒也扶著王映蓮來到杜楚凡身邊。 王映蓮看著媳婦的模樣,很是心疼。「我的乖媳婦,你怎麼變成這樣啊!」 李厚昇看著秦如意,亦相當自責,他向杜楚凡致歉,「杜大人,對不住,是我連累了杜夫人。」 「不,我身為朝廷命官,查明此案是我的責任,是我連累了她……」說完,杜楚凡又將她擁緊了些,並暗自在心裡發誓,這輩子他絕不會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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