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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蘇語恬微笑看著白擎蒼難得的撒嬌,輕輕撫著他的發。「怎麼了?管家的事不是你讓我做的嗎,我可樂得回去當好吃懶做的侍妾。」

  「不行!你得做,而且還要做得更好。」

  「到底怎麼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皇上讓我今天早些回府準備,三日後要前往南都行宮。」

  皇上遷往南都行宮的事前些日子白擎蒼向她說過,還說了如今他是議事監的官員得隨同前往,這麼大一個宅子放不下,她得留在瓏城,她也有心理準備他們會短暫分別幾個月,怎麼他突然要提前一個月就先去南都行宮呢?

  「此去百里,怎麼這麼臨時才下了皇令?不妥善安排能行嗎?不會有危險嗎?」

  「雖然說危險難免,但你放心,皇室遠行,隨行兵馬是必要的,親衛總有三五百人之數,光是看見車隊扛著象徵我淩王世子身分的旗幟,一般盜賊就不敢挑釁,真要危及我的性命也不容易。」

  「那不是更招揺,大隊人馬還扛著旗帕,當不告訴別人馬車裡的人是誰,要殺快來。」

  「你啊,擔心太多了。」

  蘇語恬自始至終不相信二皇子,但基於兄弟情分,白擎蒼總說二皇子是心機了些,想著帶壞他讓皇上對他失望,進而打消讓他一同競爭皇位的念頭,若說要害他性命絕不可能。

  她說得再多,白擎蒼都表現得十分相信二皇子,她不相信連她都猜得出來的事,以白擎蒼的智慧會看不出束。

  是刻意不打草驚蛇?還是白擎蒼已經讓親情給蒙了心智?人說帝王之家沒有親情,白擎蒼真的不懂嗎?

  蘇語恬還要再勸,卻見白擎蒼打了個呵欠,半眯著眼說道:「語恬,我乏了,你讓我靠著休息一下,好嗎?」

  這些日子在議事監裡忙著,蘇語恬知道白擎蒼很疲憊,見他這困乏的模樣,她也不忍再吵他,三天后他就得前往南都行宮,得好好養足精神。

  蘇語恬安靜下來,白擎蒼露出了微笑,正想就這麼進入夢鄉時,門外突然傳來了紛雜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兩名侍女跑進房裡,對著蘇語恬大喊著「不好了」。

  「吵什麼?吵醒了世子我不饒你們。」

  看見這時間不該在府中的世子親密的靠著蘇姨娘,兩名侍女便因為打擾兩人而覺得惶恐,但發生事情的人是蘇姨娘十分信任的翠舞,她們又不能不稟報。

  「奴婢知錯。」

  「罷了,這個騷動讓我清醒了,」白擎蒼坐起身子,不明白府裡的侍女今天怎麼突然毛躁起來,肯定是出大事了。「發生什麼事了?」

  「是、是翠舞,她……失足掉進池子裡了!」

  「什麼!」蘇語恬大驚而起,快步走到侍女面前。「她人呢?還好嗎?」

  「救、救是救起來了,也立刻找了大夫,但已經陷入昏迷了。」

  白擎蒼前往南都行宮,世子府的人本該皆出城相送,但他沒有心思跟那一宅子的女人一一告別,只指名蘇語恬送行。

  白擎蒼與蘇語恬乘著馬車來到城外,淩王世子的親衛已護衛著馬車,凜然而立等待,車隊果然如白擎蒼說的豎著象徵身分的旗幟,親衛也有三、五百人之數。

  蘇語恬是來送他的,但白擎蒼看得出來她人在這裡,心卻不在,不免哀怨地道:「我都要離家百里了,你心裡念著的居然不是我。」

  「是誰對我說此行絕對安全,要我不要擔心的,更何況昨天你還以出行這個理由要求我唱曲助你入眠,一連唱了那麼久,我嗓子都啞了,還說我不念著你?」

  「我喜歡聽你唱曲啊!」

  蘇語恬的確喜歡唱歌,但來到古代之後成了蝶兒,每每有人讓她唱都是為了羞辱她,所以她漸漸變得不愛唱了,但唯有唱給白擎蒼聽是純粹的,她也只甘願為他而唱。

  「所以你說我不念著你,真是冤枉。」

  「誰教你唱了一首曲,說那是送行的曲子,但當我問你曲子的故事背景時,你居然對我說曲中的主角為了情人的前程把情人送走,甚至在三年後看見情人風光回鄉的時候,曲中的主角雖開心情人得到了好前程,卻不敢相認,這麼不吉利的話我聽了會開心嗎?」

  「曲子好聽就好了,你老是要問故事背景才會這樣。」

  白擎蒼雖然不是故意和蘇語恬鬥嘴,但見她被他這麼一逗,終於有了一點點笑容,他這才放下心來。

  翠舞不知怎地竟失足掉入池子裡,雖然保住了命,卻因為嗆水太久陷入昏迷,本該只是意外,但蘇語恬卻說翠舞諳水性,不可能溺水,堅持事情並不單純。

  為了安撫她,白擎蒼只好找個秘密的地方讓人照顧翠舞,她這才放下心來。

  「我知道翠舞才剛發生這樣的事情應該陪著你,但皇命在身,我不得不離開。」

  「這我都明白,是我不該,為你送行居然還想著別的事。」

  「是啊!都不知我看你這不在乎的模樣有多心痛,此去我們可是數月無法相見啊!」

  雖然白擎蒼只讓她來為他送行,但她如今執掌世子府,白擎蒼也暗示她可能會成為主母,身後隨行的婢女可不少,他這麼明白的調情,讓她害羞不已,忍不住腹誹,想把他就這麼一腳踢上馬車,卻又捨不得。

  「你打算一直到上馬車前都要跟我鬥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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