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田芝蔓 > 小星當家 | 上頁 下頁
二十四


  「小姐,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去向世子求和吧,以後也不要再惹世子生氣了,好好在世子府待下來吧!」

  蘇語恬終於露出了笑容,那是真的由內心發出的笑,不是強裝的笑意,翠舞這才放下心來。

  「你啊,你是在擔心我偷偷離開世子府嗎?有你這樣看著我,我逃得掉嗎?」

  「翠舞希望小姐留下來自然是為了小姐好,也請小姐死心,翠舞的體力好,更諳水性,所以上山下海翠舞都會把小姐請回來。」

  她到底是誰的丫鬟,怎麼也跟著她上山下海,而不是上山下海尋她,把她帶回來吧!蘇語恬沒好氣地睨了翠舞一眼。「你放心,至少目前的我是想留下來的。」

  「那小姐會去向世子求和嗎?」

  「我又沒錯,為什麼要求和?而且如果之後世子再做什麼荒唐的事,我還是會勸他、惹他生氣,哪天我不惹他了,你就真的要擔心我會偷偷離開世子府了,那就表示我對他死心了,這裡再也沒有任何讓我留下來的理由了。」

  翠舞才剛鬆開的眉頭又攏了起來,小姐沒想去求和,世子就沒臺階下,他們再這麼冷戰下去,兩位側妃會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小姐,會不會有一天就真的讓小姐冷了心,離開世子府了?

  因為那天阮夕蘭叫去唱歌助興後心裡不舒服,蘇語恬一整日都是躲在自己的院落裡不想見人。

  直到要就寢前,看見服侍她更衣的翠舞一臉開心偷快,她才問了她有什麼開心事,這一問,她才知道事情大了。

  晩膳時,白擎蒼藉口賞月,在園子裡設宴,並把所有妾室叫到了宴席上,獨漏了蘇語恬,正當那些後宅女子正開心蘇語恬失寵的時候,白擎蒼問了她們,可知道為什麼他沒找蘇姨娘來?

  一個不長眼的侍妾說了是蘇語恬不知分寸,惹白擎蒼生氣了,白擎蒼卻說她錯了,是因為蘇語恬不開心,所以他沒找她來,但的確有人不知分寸,惹他生氣。

  他先是責怪後宅的奴人居然膽敢輕賤他的侍妾,那等同於不把他這個世子放在眼裡,後又罵那名侍妾幸安樂禍,實屬不該。

  阮夕蘭是讓白擎蒼責怪得最多的,先是說她連皇上的賞賜都敢強佔,是犯上,後又說她竟把蘇語恬叫去唱歌助興,是明擺著無視他不許再提蝶兒的命令,要她好自為之,否則這世子府的後宅便無她容身之處。

  于理來說,阮夕蘭受了這麼大的責難,丁麗蘊該暗自開心的,但她看著白擎蒼如此重視蘇語恬,甚至為了她責駡後宅所有的女人,這是過去從未有過的事,她便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且丁麗蘊也沒逃過這頓罵,白擎蒼質疑她掌管後宅的能力,連皇上的賞賜這種大事都能分錯了人,處理小事豈不更不上心,並警告她,若再沒管好後宅的事,以後也無須她來管理了。

  這場晚宴就在這麼不愉快的情況下,在白擎蒼拂袖而去時結束了。

  不用想也知道蘇語恬知道白擎蒼為她做了這些事後她有多震驚,也才瞭解到他是真的很疼她,她卻賭氣不去跟他求和。

  沒錯,她堅持自己沒做錯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只是她的方法錯了,以後她不會用這麼強硬的手段,她會好好的跟他說。

  因此,她來到淩雁閣要見白擎蒼,淩雁閣的下人卻說世子已經就寢了,她不理會那些下人的阻止,硬是進入他的房。

  白擎蒼其實只是躺在床上還沒睡,見有人推開門進來正要發難,看清了是蘇語恬之後才沒說話。

  蘇語恬和他對上視線,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最後她躺上了床,依偎在他的杯中,他也只是默默的摟住了她。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聲道:「擎蒼,謝謝你。」

  白擎蒼知道晚宴時自己這麼做是為蘇語恬樹敵了,但他必須狠狠立威一次,才能改善她在後宅的地位,只是這麼做所帶來的其他後果他也得一併面對。

  面對也無妨,其實他也知道有很多事,已經不是他捂著眼不看就會消失的,不管是這一屋子他不想的女人,還是那個他從來不想爭,卻主動找上他的皇儲之位。

  在這世上,真心擔心他荒唐的人不多,他的父母是真心心疼他,也相信他終有一天會想通才放任他,除此之外,就只有蘇語恬了。

  聽到她說寧可惹他生氣、寧可忍受後宅所有人對她的輕賤,她也不為自己的地位來討好他,且見到他再有荒唐行徑她還是會繼續勸他,這讓他不禁開始思考,他這樣一味的躲避到底應不應該?最終會不會只讓忌憚他的人痛快,而真正關心他的人只會覺得痛心?

  「語恬,我知道你的初夜是被陷害才會給了我,會嫁進世子府也是為了躲避接客的命運,如今我只想知道,你說的喜歡我是真心的嗎?」

  蘇語恬沒有立刻回答,讓他一陣心驚,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望著他,說道:「你果然偷聽了我跟翠舞的話。」

  她才想著今天她才跟翠舞說了那些事,今晚白擎蒼就把後宅的人叫去罵了一頓,一種可能是翠舞又違背了她的命令去嚼舌根,但翠舞不會連她喜歡他的這種話都說,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原因了,他無意間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你的勸告我不是沒聽進去,會喝酒、會上青樓都是為了讓人不再忌憚我,你的話提醒了我,其他的妾室也就罷了,就只有你,我不想你改嫁。」

  蘇語恬知道白擎蒼疼她,但她總認為他只是覺得她與一般女子很不相同,才會特別喜歡她,可為什麼如今聽他這麼說,她會覺得他對她的感覺不是只有新奇而已?

  「賭坊的事我本來是想聽你的話回來的,但你說話得罪了人,我怕他對你不利,才佯裝被你惹怒,回了世子府依然有他的眼線在,我才不得不禁你的足。」

  蘇語恬望進他的雙眼,他的眸光真切,而且眼中只有她。「忌憚你的人是二皇子,世子府的眼線指的是二皇子的表妹丁側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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