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田芝蔓 > 後娘難為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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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販喊著,我這萬靈藥非常厲害,不論男女老幼、不論達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都是不能缺少的常備藥品,老人吃了它可以長壽、孩子吃了它可以好養活、男人吃了它可以強身健骨、女人吃了它可以永保青春。」 「有這麼神奇的藥?」蕭卓楓眼睛都瞪圓了。 洛婧雪化身為小販,像是把蕭卓楓給當顧客一樣,語調高昂地道:「就是這麼神奇!這瓶給你試用、這一瓶賣給你、這一瓶送給你,每一瓶裡都是九顆,三瓶三個九,讓你身體健康久久久。」 蕭卓楓一個孩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要是他身上有銀子怕是就要掏錢買了。 洛婧雪又繼續說故事了,「這個時候,有一對好友經過,聽到了小販的吆喝,其中一人覺得這藥不僅有效,而且買一瓶送兩瓶太便宜了,直接就要掏出錢袋買藥了,他的朋友卻拉住了他。」 蕭卓楓不明白,那個路人說得對啊,買一瓶送兩瓶,用一瓶的價錢就能買到三瓶一樣的萬靈藥,怎麼不買呢? 「他那位朋友說了,這個小販為了賣他的萬靈藥,把這個藥的功效說得天花亂墜,可天底下這麼多藥,哪有一種藥是真的萬靈的?」 「這話也沒錯,最後呢?」 「最後在朋友的勸說下,這兩個人都離開了。」洛婧雪把最後一張畫給疊了上來,是兩個人走遠的圖,「這故事的意思在說,講話花言巧語、滿臉虛假笑容的人,很少會有仁愛之心。」 蕭卓楓聽懂了這個故事,這故事在說小販就是這樣的人,為了獲得利益說些言不由衷的話,這樣的人的確沒有仁愛之心。 「這就是論語學而篇裡『巧言令色,鮮矣仁』的意思。」 蕭卓楓好像是聽過夫子說過這則論語的,只是當時他沒有很認真上課,所以並沒有什麼印象。 「我剛剛說了論語學而篇裡的什麼內容,你再複述一次。」洛婧雪突然問道。由於這個故事讓蕭卓楓記住了,所以他複述時就記得挺牢的,「巧言令色,鮮矣仁。」 「看吧!不但好背,而且也比較能理解書裡要說的意思對吧?」 蕭卓楓點了點頭,不明白為什麼夫子不用這種教法教他讀書,「我還要聽其他的故事。」 「我今天累了,不想講了。」 這些天下來,蕭卓楓已經很習慣被釣著了,於是他主動說:「那我明天再來,明天還有這簡……簡筆劃及故事吧?」 「不一定,看我心情。」 「明天一定要有,我明天還來。」 「你說得好像在命令我一樣,蕭卓楓,你可知道我是誰?」 蕭卓楓此時才記起從洛婧雪進門後,他好像就沒好好的喊過她一次,為了想聽的故事,他一臉乖巧的站在洛婧雪面前,開口喊道:「母親,我明天還來,可以嗎?」 洛婧雪笑了,「你可以喊我娘親,比較親切。」 聞言,蕭卓楓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但還是恭敬地跟洛婧雪行了個禮,「母親,我明天會再過來,現在先離開了。」 洛婧雪一頭霧水,不過是讓他喊聲娘,怎麼表情就垮了?要說蕭卓楓不接受她這個新媽媽,他剛剛也喊母親了,怎麼讓他喊聲娘反應就這麼大呢? 其實就剛剛短暫的幾句話,洛婧雪發現蕭卓楓是個很聰慧的孩子,他大字還沒識幾個,乖乖上課也沒幾天,可是她才只講了一遍的論語,他馬上就能複述一次了,足見他學習能力有多快。 這樣的孩子,不好好學習真的可惜了,她得好好的引導他才是。 ▼第三章 分析道理得稱讚 看著小姐整天作畫,其實萱兒很替她擔心,在少爺的身上小姐是很用心沒錯,可她是不是忘了,對世子也該多用點心。 世子除了成親那天就沒跟小姐同房過了,新婚隔日她去服侍小姐晨起洗漱時,看見世子與小姐親密的樣子,還以為世子拜堂遲到一事她是白擔心了,卻沒想到從那一天起,世子就沒再來小姐的院落留宿了,她怎麼能不替小姐擔憂? 「小姐,你除了擔心少爺的課業,要不要也多關心一下世子?」 此時的洛婧雪很認真的埋頭在畫東西,當然這種東西萱兒是看不懂的,但她知道肯定與少爺有關。 洛婧雪也沒做解釋,只是拿筆點了點硯臺,讓她別忘了繼續磨墨,萱兒拿墨的手就又動了起來。 洛婧雪沾了沾墨,繼續畫著,嘴裡也說了起來,「別說你磨墨累,我邊畫邊沾墨也累,萱兒,你知道嗎?有一種筆叫墨水筆,墨就藏在筆管裡,不需要有人辛苦磨墨,我也可以不用停頓下來沾墨,可以一直畫下去。」 萱兒天資不夠,聽了也沒懂,一臉疑惑地問道:「把墨藏在筆管?不會滲出來嗎?墨不會幹了不能畫嗎?」 「是這樣沒錯,這確實是需要克服的問題,只是太頻繁的沾墨讓我覺得有點煩,懷念起用墨水筆的日子。」 「小姐既然用過這種筆,讓人再買來不就好了?」 「這……要買這種筆有些技術上的困難。」 萱兒不明白什麼叫技術上的困難,總之應該是不容易買到,但她的重點不是磨墨辛苦、沾墨麻煩,是要多關心一下世子啊! 「小姐,你知道今天早上有個侍女被老夫人懲罰了嗎?」 「喔?為什麼?」洛婧雪很明顯注意力並不在上頭,只是隨意問了一句。 「聽說是那個侍女笨手笨腳的絆了一跤,把洗漱水潑到了世子身上,老夫人身邊的趙嬤嬤正好去替老夫人傳話,老夫人得了消息後就罰那名侍女在院子裡罰跪三個時辰,怎知跪不到一個時辰,就讓世子下令免去處罰了。」 洛婧雪自己不覺得洗漱水潑到身上有什麼,不過下人犯錯被罰也是難免,但跪六個小時也太誇張了。 「是哪個侍女?」 「奴婢打聽了一下,是紅袖。」 永業侯府裡上上下下奴僕這麼多,要洛婧雪一個個記下是不可能的,但她卻記得紅袖,而且記得的原因可不只是因為她是蕭元燁的侍女。 新婚第二日,萱兒給她使了個眼神,示意她服侍蕭元燁穿衣,然而她都還沒碰到衣服就被紅袖給搶了過去,蕭元燁只看了她一眼,就依了紅袖讓她幫他穿衣。 當時洛婧雪的確是有點窘的,倒不是因為紅袖的舉動,而是因為連蕭元燁似乎也不想讓她碰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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