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田芝蔓 > 花童小跟班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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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接近洛雲汐,見洛雲汐的雙頰露出好看的紅暈,卻沒有閃躲,玄朗心中欣喜,原來洛雲汐對他也不是沒有情意,於是扶住了洛雲汐的脖頸將她拉向自己,看見洛雲汐闔上眼默許。 他亦闔上雙眸,憑著本能,他的雙唇尋著了她的,與她深深纏吻起來。 那是個漫長又綺情的吻,他們忘情的需索著彼此,直到兩人都要喘不過氣來,這才放開彼此的唇,額抵著額的睜眼凝視著彼此。 洛雲汐只覺得一陣暈旋,好似因為這個吻而醉了一般。 而玄朗眼角餘光卻瞥見了一抹紅,他轉過頭,看見了身旁的桃花樹不知何時開了一樹燦爛的桃花。 「雲汐,你看,桃花開了。」 玄朗攬著洛雲汐,與她一同望向了那花色豔麗的桃花,襯著這樣的景色,他的腦海裡像潮水般湧進了一些片段的記憶,那是桃花紛落的時節,桃花樹下灑著桃花雨,而宮青琉被步輦給抬到桃花樹下後,遣退旁人,然後呼喚著他。 他現身後將宮青琉由步輦裡抱起,陪著她坐在一地的桃花上,聽著宮青琉向他道歉—— 「玄朗,你既是桃花仙,想必活了很久、很久了吧! 「是。」 「那你再活久一點,若有來世,我定會再來尋你,這一回,我絕不負你。」玄朗震驚不已,在那片段的記憶裡他看見了宮青琉在他的懷中斷了氣,回憶裡的他感到極度悲傷,仰天嘶吼出一聲悲泣。 玄朗受驚的放開了攬著洛雲汐的手,就見洛雲汐也是一臉不解。 「玄朗……」 桃花仙?他竟真是桃花仙? 在玄朗還厘不清時,就見洛雲汐突然扶住自己的額頭喊道:「玄朗,我……」 洛雲汐的話還未說完,玄朗便見她失去意識,眼見就要摔下驢車,他一個箭步上前及時扶住她。 「雲汐、雲汐!」 只是玄朗不管怎麼喊,都沒能把洛雲汐喊,他心急的把洛雲汐在驢車上安置好,趴上驢車就往城裡急駛而去。 洛雲汐的身子經大夫診斷並無大礙,只是令大夫不解的是,洛雲汐好似身上的精力在一瞬間被抽幹一般,才會昏厥得這麼突然。 玄朗從洛雲汐昏去後就一直守著她,不管洛叔、洛嬸怎麼勸就是不肯離開。 雲汐這一昏迷就是三天,這三天裡,玄朗記起了非常多的事情,記起了自己就是那株已經存在了無數年歲的桃花樹。 或草或木、或水或石,萬物皆有靈,只是並不是所有靈體皆有機緣成精成仙,然而他便是得到機緣的那個。 最初玄朗只是覺得他的日子太漫長而無趣,所以愛聽在桃花樹下的人們聊天,聆聽著他們的故事。 他很喜歡宮青琉,小時候的她總是帶著紅撲撲的笑靨,像個小尾巴的跟在葉哲修的身後。 本來玄朗對她的印象也就僅止於她是個可愛的小女娃而已,直到某天,宮青琉與葉哲修玩躲貓貓,就躲在他樹後的處草叢裡,遇見了一件不平之事。 玄朗討厭寺廟、討厭和尚,不僅僅只是因為他一笑桃花開的本事迷惑不了和尚之外,他更討厭寺廟那每日規律定時的朝鐘暮鼓以及單調無趣的念經聲,然而偏偏他的本體就是樹,靈體避得開,但總不能長期不回來吧! 儘管他再討厭,不代表有人要將他移株,他就一定能接受,更何況,還把他當待價而沽的商品! 「我每個月在法嚴寺的獻金也花了不少,如今我就只是跟貴寺討要這株桃花樹也不行?」一名富賈撚了撚鬍鬚,對住持施加壓力,此等樹齡的桃花樹不常見,而且一樹桃花沒有因為樹齡而稀落,反而開得十分燦爛,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樹。 如果能種在他剛在縣城裡買的大宅,辦幾場賞花會邀些名流來賞花,也算是為自己添光。 玄朗冷眼看著那名財大氣粗的富賈,端著想用錢砸人的氣勢,粗俗得令玄朗作嘔,這樣的人,也配把自己給請到他家去! 僧人乃世外之人,對錢財本就不看重,雖然對那富賈連聲道謝他的獻金,但也沒有一點將樹出讓的打算。 只是兩人的對話一來一往之間終究惹怒了那名富賈,讓他聲音拔尖了不少。 「住持如此得罪于我,就不怕我後續會怎麼對待法嚴寺嗎?」 躲在草叢裡的宮青琉終於聽不下去了,鑽出了草叢就大張雙手擋在桃花樹前,還一臉不認同的看著那名富賈。 「這株桃花樹比法嚴寺還早就來到這裡,漂亮的桃花人人都可以欣賞,憑什麼要讓你一人獨佔了。」 玄朗看著自己身前那個小小的腦袋瓜,還梳著可愛的丫髻,人小,膽子可不小,那個腦滿腸肥的富賈少說也有她幾倍大,但她一點都不懼怕,只是因為身子不好,所以說完話後忍不住地咳了幾聲。 「就憑我要錢有錢,要買一棟桃花樹還難嗎?」 「這桃花樹不是法嚴寺的,是天的、是地的,誰也沒有資格賣!」 「你這小娃兒是誰?竟敢如此對我說話?」 住持也因宮青琉的氣勢而露出笑容,他彎下身子,語氣恭敬的說:「宮大小姐,本寺不會賣,你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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