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田芝蔓 > 花童小跟班 | 上頁 下頁 |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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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管到哪裡去,都得讓我陪著你好嗎?」 「好。」 「說到底,今天會遇上這事都是朱老爺害的,我非得想個辦法好好整他一番不可。」他義憤填膺的說道。 洛雲汐看著玄朗的神情,這才發現他只要動腦筋打什麼鬼主意的時候,雙眼就會這樣眯起,看得出他正在謀劃著什麼。 會不會他們一家子都讓玄朗這老實真誠的態度、俊美無儔的外表給騙了,其實他一肚子心機? 不過,洛雲汐發現即便他一肚子心機,她明白,他絕不會害她。 洛成帶著洛雲汐及玄朗前往朱府送回墨蘭,解釋墨蘭生病的原因,並為了找出病因只得砸了花盆而致歉,表示此回的治療不收銀子。 然而朱老爺聽了不但不感謝洛成,反而斥責洛成的說法無稽。「治療墨蘭的診費是小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可那花盆卻是價值連城,如今你隨意說個理由就要我吞下毀損花盆的損失嗎?」 不過就是個瓷盆而已,玄朗不覺得那是多名貴的物品,再說了,再名貴的物品也比不上性命重要。「朱老爺,用一個瓷盆換朱老爺的性命,我覺得非常值得。」 「墨蘭的病因由著你說,你如何取信於我,只憑一包看起來像裝著一般土壤的藥包,你便說這是毒,而且還是聞不出氣味,看不出差異的毒,這是空口說白話。」朱老爺壓根不信他們的鬼話連篇。 玄朗相信朱老爺不可能沒經歷過豪門宅鬥,就算他空口說白話他也不可能不防,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個盆栽不但是親信之人送的,而且還是親信之人照顧的。 此時,玄朗看見了主座側桌上也擺了一個松樹盆栽,松樹不若蘭花嬌弱,但看來也頗受土畦所苦,正有一聲沒一聲的發出呻吟。 玄朗的注意力全在松樹盆栽上,朱老爺以為玄朗被他堵得無話可話,喊了總管來,要求總管算算洛家得付多少賠償朱府的損失。 洛成雖然賠不起那個花盆,但他也絕對不是因為如此才想辯解,他出於心善,是真心想提醒朱老爺,「朱老爺,我這世侄的確有是于常人的能力……」 「洛叔,罷了。」玄朗拍了拍洛成的肩,微笑著搖了搖頭,「天意本是派我救人,但人若不想被救,又能如何?」 朱老爺方才就注意到這個生面孔,身著尋常布衣卻生得一張超凡絕俗的臉,聽洛成的語意,這毒藥包應是他找出來的,可朱老爺太信任送他盆栽的人,只覺得玄朗應是不小心打破了他名貴的花盆,正在找法子開脫。 洛成倒是因為玄朗的話不知所措了,玄朗怎麼突然變得一副語帶玄機的模樣,不會又有什麼鬼主意了吧。但—— 「玄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浮屠?可我現在想著的不是造浮屠,是想毀壞。」 「怎麼?我不信你的話,現在你就想在我朱府撒野?來人……」朱老爺正要開口喊人,就見玄朗突然大聲喝斥。 「慢!」玄朗這一喊別說朱府的人,連洛成及洛雲汐都一頭霧水,然而他只閉上眼,仰天張開雙手,似是冥想、又似是在細聽天意。 「你這小子到底玩什麼……」 「就在那裡。」玄朗突然張開雙眼,手指往側桌上的松樹盆栽,「那株盆栽也被下毒了。」 「不可能!我警告你這小子,這個瓷盆更貴,花了我數百兩銀子……啊!」朱老爺阻止已來不及,玄朗一上前就敲開了那只名貴的花盆。 而洛成那只準備制止的手才抬至半空,見狀,洛成抹了把臉,他很想對玄朗說不用敲破花盆也能把植栽取出,可惜已晚。 然而朱老爺對花盆的心痛只在一瞬間,當他看見土壤裡也埋了一個一樣的藥包時,頓時臉色大變。 玄朗取出了藥包,聽見松樹松了口氣,也聽見了墨蘭對著松樹說著—— 「很舒服吧!我的病也是他治好的,他聽得見我們說話喔!」 朱老爺捧起兩隻藥包,松樹一直放在朱府裡,所以朱老爺連要自欺藥包是玄朗埋入的都沒有辦法,也不得不相信他最信任的人似要害他。 「這位高人,除、除了這兩株盆栽,可還有其他?」 玄朗望向了松樹,只聽見松樹拖著虛弱的氣音,緩緩說著—— 「二姨娘只在兩個盆裡埋了毒,但有沒有在其他地方下毒就不知道了。」 「朱老爺,二姨娘只送了你兩株盆栽,自然只埋了這兩隻毒藥包,只是……若她有其他心思,這就不是我能幫得上忙的了,我只是聽了天意、傳達天意。」 「你、你連盆栽是我二姨娘送的都知道?」 「自然知道,天意還說朱老爺你為富不仁,天意該絕,幸好遇上命定的貴人,因為接手為貴府的花卉治病,無意中為朱老爺擋下一劫,朱老爺倒好,逃過了眼前的劫數,可憐我洛叔得為此付出代價,洛家家運將衰敗三年。」 「不就只是毒藥嗎?哪能影響了洛家家運。」朱老爺不信。 「這毒藥不只人聞了會中毒,花草亦是,朱老爺不見這株墨蘭連連發病?松樹雖不若墨蘭嬌弱,但枝椏如槁木一般脆弱,是你看不出它已發病。洛家世代皆是花匠,園子裡的植栽就是洛家的生計,貴府的毒盆栽在送入洛家園子時就影響了園子裡的植栽,怎麼不會影響洛家的家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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