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田芝蔓 > 東家命裡缺一位 | 上頁 下頁 |
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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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夫妻及季天賜也沒強留她,他們不喜歡季茹雪,嫌棄她不和家裡同一陣線。 「爹娘,天佑沒資格怨你們,畢竟最後你們也沒拿了舅父留給他的產業不是,若他要計較季氏的產業,那也不是我們揮霍光的,戰時生意難做,會賠本也是不得已的,如今就算天佑不讓我們同享榮華富貴,那也得把我們當親戚來對待,不能把咱們視作奴才啊!」 季氏身為姑母,今晚本就氣忿不平,兒子的話更是說到她的心坎裡。「我好歹是他的親姑母,連個主桌都沒得坐,你們瞧瞧花氏那得意樣,聽說她身上那套新衣裳還是天佑孝敬的,說來花氏是珺瑤的前婆母,珺瑤再嫁就跟何家沒關係了,她憑什麼得到天佑的孝敬?」 梁俊入贅季家,本是人微言輕,但既然與妻子同仇敵愾,自然他的抱怨也不會遭到駁斥。「說來天佑也真窩囊,娶了個會賺錢的妻子又如何?賺的錢全部被妻子留下來當體己不說,還拿來養前公婆,真是笑話。」 季氏最不能容許的就是這一點,唐珺瑤既然進了季家的門,她名下產業自然得算是季家的,哪裡有用來養外人的道理。 「更何況何昆可還在莊園裡占了一個缺,領著季天佑給的工錢,又不是缺胳臂少條腿的不能掙錢,哪裡有捨不得已改嫁的媳婦賺的銀子,硬是把人家認了當義女想著繼續享受的。」 「娘,舅父死的時侯,咱們季家畢竟還沒分家,現在天佑有的總還有該屬於季家的,你應該去向天佑爭取,這季家莊,咱們可得占一半。」 季氏當然想占這一半,她也早早去打聽季天佑是怎麼買下這麼大的產業,有沒有用過原屬於季家的錢,可打聽到的結果是季家的產業當年交給莫掌櫃代管後,的確就沒再回到季天佑的手上過。 看來莫掌櫃卷款潛逃是真的,如今的季家莊,是季天佑用朝廷賞賜買下的,她真找不到理由可以瓜分。「天佑買下這莊園用的是打仗換來的賣命錢,我找不到理由能夠分產。」 「這麼大的莊園,哪裡可能用朝廷的賞賜就能買下?天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校尉,手下管的不過就那百來人,若個個都有這麼多賞賜,那軍中將領不都是有錢人了?」 季天賜就是不信,他認為莫掌櫃當初並沒有私吞,反而是幫季天佑繼續經營,又幫助他買下季家莊。 「這莊園的原主人不擅經營,還得繳非常高的稅款,莊園在手上就是個賠錢貨,而且還年久失修,所以當初天佑才能以這麼低的價格買下,天佑無須交稅,我想莊園的盈餘大概全都來自於不需要繳交的稅款。」 季天佑防著他們,自然沒讓他們知道太多莊園營運的事,他們能知道的就跟外人一樣多,哪裡知道季天佑當初是欲擒故縱,才能讓宋氏不敢坐地起價,快快把莊園賣了,又花了許多心思與陳景元交涉,才能在物產售價上得到利潤,之後又費盡心力規劃這片莊園,才能把宋氏原先認為只是在吃錢的莊園,變成了咬錢的貔貅。 「娘,就算莊園咱們不能占一份,出於孝道,天佑也該給你一點保障養老,你讓天佑把荷塢給我們,就當做是孝敬你們兩老的。」 梁俊搖了搖頭,現在荷塢沒整修好,還得在上頭花銀子,而且酒肆開張之後,能不能賺錢還不知道,最重要的,酒肆得在季天佑的名下才能免稅,若交到他們手裡,光是稅金就不知道得繳多少,怎麼算收下荷塢都不是個好生意。 「既然有米吃,我們哪需要自己去種稻子,不如我們先占了荷塢裡的所有肥缺,把荷塢的營收攬進自己袋裡來得省事。」 這原本也是季氏的想法,梁俊這話與她想到一塊兒夫了,「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先前荷塢的改建停了,好像是天佑莊園裡可以運用的銀子出了點問題,直到最近才又開始動工。」 「只要動工就快了,人人說娶唐珺瑤是娶了搖錢樹,我看不是,咱們得快點卡位,免得哪天何家那兩口子就被送進荷塢裡來了。」 季氏想想也是,這兩人剛成親,應該手還沒那麼快伸進荷塢裡,事不宜遲,她明天就把家裡四口人給安插好肥缺。 其實梁俊及季天賜本就都在荷塢做事,已經是不事生產的米蟲了還不知足。 梁俊沒什麼工作,就是發發工錢,檢查一下送來改建用的建材合不合標準,當然,訂購這些建材的工作他本來是想攬上身的,可季天佑沒肯,讓他少了不少揩油水的機會,不過既然建材送來由他檢查,他時不時刁難一下,那些商行便會送些小錢省事,梁俊也懂分寸,不會要太多,否則要多了,他們狀告到季天佑那裡,這油水就得變清水了。 至於季天賜,雖然被分派去做些雜工,但這段時間他從來沒真正做過什麼事,就是月月白領工錢。 季家莊規矩嚴,唯獨這季氏三人可做閑差,莊園裡不是沒有傳出怨言,也曾有人上報到季天佑的面前,季天佑只是苦著一張臉,說季氏雖過去與他有些嫌隙,但終究是他的姑母,總不能他都開粥繃賑濟了,卻不給姑母溫飽,他會保證每個在莊園裡工作的人權益不被他們一家子影響,只求大夥兒多容忍容忍他們。 莊園裡的人大多感謝季天佑給他們穩定的生活,所以容忍下了這事,但季天佑也跟他們說了,不會讓他們一家子在莊園裡為所欲為。若有不妥依然可以來告訴他,所以整個莊園的人都成了季天佑佑的眼線,全盯著他們三口子。 因此,季天佑一直知道梁俊對建材商行揩油的事,粱俊卻還以為自己天衣無縫呢! 也不知是天冷還是怎麼的,唐珺瑤一整晚都像只八爪魚一樣巴著季天佑,不是用她那纖纖玉指探進他衣裳裡撫弄他腹部的肌肉,就是揉著他胸口,還有那柔嫩如緞的大腿硬是在他那屬於男性陽剛的地方磨啊蹭的,讓他差點要棄械投降。 這還不是最折磨人的,她那一整夜都埋在他肩頸的臉,一張小嘴吐著又細又柔的打呼聲,灼熱的氣息全撲在他敏感的頲子上,要不是他肯定她是睡著的,都要以為她是在撩撥他了。 所以新婚隔天,唐珺瑤一早便神清氣爽的岀現,而近午了,季天佑才一臉睡眠不足的走出內院,宅子裡的人看見了都是掩著嘴笑的。 「東家,沒睡好?」張士瑋這是明知故問,他從不知道東家居然是這麼縱欲的人。 「我一向淺眠,這是稀奇事嗎?」 東家是淺眠,但被夫人的安神茶調養得不錯,而且自從東家把心思放在夫人身上,已經許久不再聽東家說他夢魘了。原來東家心病的解藥正是夫人啊! 季天佑看張士瑋還在笑,索性順著他的想法說:「是!我是因為娶了美嬌娘不知節制,你是羡慕還是嫉妒?若有這想法,也趕快娶一個去。」 張士瑋本以為找到機會取笑東家,沒料到他會大方承認,而且還反譏他,張士瑋啞無言,都忘了東家是多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乖乖挨打不反擊? 見張士瑋無話可說,季天佑這才滿意,「夫人呢?有看到她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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