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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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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茵茵不是不願答話,而是答不出來。乍見他的痛苦和喜悅全部和在一起,在她胸口翻攪,讓她像個頓失聲音的音障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位先生——」客人看不慣夏瀚希的作為,想站起來勸他不要亂來,卻被他推回到座位。 「你怎麼不說話?」夏瀚希冷笑。「剛剛你明明還跟這些男人有說有笑,現在卻突然變成啞巴,是因為心虛嗎?」 他越說越過分,連無辜的客人也扯進來。 「我正在工作,請你放手。」黎茵茵好不容易才找回聲音,要夏瀚希別胡鬧,他的笑容卻越來越冷。 「工作?」他俊眸掃過坐在位子上的那些男生,都是些小毛頭。「我看你不是在工作,而是在引誘男人吧?」 「喂,這位先生——」剛剛那位客人又站起來,一樣被夏瀚希推回去。 「我真的是在工作。」她不想表現出求饒的樣子,但大家都在看,她真的很難堪。 「別笑死人了,你哪曉得怎麼工作?」他一點也不信。「像你這種溫室的花朵,只懂得怎麼裝清純勾引人,不會真的工作。」 言下之意,她到咖啡店打工,只是為了招蜂引蝶。她這一身制服,也只是穿假的,她真正的目的是勾引男人。 黎茵茵發誓過,她不會再哭。她也答應過自己,若是有機會再見到他,一定會微笑面對。但她沒有料到,這兩樣誓言,都在他殘酷的言語下一一打破。她的眼眶不僅泛紅,而且也笑不出來。他為什麼非得如此?他還傷她傷得不夠深嗎?一定要這樣當眾侮辱她才行? 「臭小子,你以為你是誰?欠揍!」仰慕黎茵茵的客人,看到黎茵茵的眼淚,一時怒火攻心,起身一拳就揮過去。 夏瀚希一手將他的攻擊擋下來,對方不甘心,又用另一隻手再給他一拳,夏瀚希這次沒能閃過,俊臉平白挨了一拳。 「可惡!」他放掉黎茵茵,全力給對方一記右勾拳,把對方打回座位。 「夥伴們,上!」同行的朋友不甘心同伴被打成豬頭,一擁而上圍過去打群架,其他的客人紛紛離座,以免被波及,咖啡店瞬間變成戰場。 面對這突來的狀況,黎茵茵只能捂嘴尖叫,拜託他們不要打了。這個時候,不曉得哪來的狗仔隊,沖進咖啡店對著和客人扭成一團的夏瀚希猛照,就連咖啡店老闆也受波及,莫名其妙上了鏡頭。 「喀嚓、喀嚓。」 一個個打架、尖叫的畫面,登上當晚報紙的頭版。標題是:酒神發酒瘋,大鬧咖啡店。 想當然了,咖啡店老闆不敢再雇用她,黎茵茵也沒臉要求老闆再給她一次機會,光是店裡被砸碎的那一大片玻璃,就夠瞧的了。 打群架的結果是所有人都被拎到警察局,黎茵茵也以證人的身分去做筆錄,在警察局待了幾分鐘。 做完了筆錄,回到出租公寓,已經累垮的黎茵茵盡可能不去想夏瀚希憤怒的臉,盡可能不去理會他尖銳的言語,卻發現很難。 你很得意吧?這麼多人因為你而進了警察局,你一定得意洋洋。 就算在警局做筆錄,他仍是不願意放過她,堅持要給她難堪。 她不曉得,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她不曉得,他為什麼恨她?從頭到尾,她才是受傷的那個人,他始終躲在一旁的角落嘲笑她、數落她,把她當成傻子。 黎茵茵著實累了,愛情太傷神,可笑的是她連愛情都構不上邊,她只是夏瀚希惡劣遊戲中的棋子。 不想再沉浸在悲傷的情緒,黎茵茵決定先去洗澡,卻在無意間瞥見擺在桌上的手機。 她愣愣地看著粉紅色的手機,那是除了衣服以外,她唯一從家裡帶出來的東西。雖然已經換了號碼,但她過去的回憶全部在裡面,並未隨著換號而消逝。 黎茵茵遲疑地拿起手機,打開相簿。相簿裡面的照片不多,有奶媽,有司機,還有固定時間會來家裡打掃的阿姨,最重要的,有她父親。 爸爸! 她輕撫螢幕上那張嚴肅的臉,仿佛聽見他用沉痛的語調,告誡她不可以接近夏瀚希,因為他是個壞胚子。 爸你不公平,你對世希哥和宇希哥都那麼好,對瀚希哥就那麼冷漠,他有哪一點惹你不快?為什麼對他這麼冷漠? 曾經,她對他吼,指責他對夏瀚希有成見。直到今天,她才能體會他老人家的用心,因為他看見了她看不見的東西。 「爸爸……」她突然好想聽他的聲音,就算是教訓也好,他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於是,她撥了家裡的電話,聽見她父親嚴肅的聲音,電話這頭的她,卻無法應答。 「喂,你是哪位?」 她真的、真的好想念她父親,真的對他好抱歉。 「……茵茵?」 她好想、好想回到他的身邊,告訴他: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現在已經嘗到苦果。 「喂?」 「喀。」 終究,她還是無法跟她父親說抱歉,只能緊緊握住已然斷線的手機,暗自哭泣。 嗚……爸爸,我對不起你。 黎茵茵雖然失去了咖啡店的工作,但她並不氣餒,又找到了便利商店的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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