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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怪。」Vickey嗤之以鼻。「不要以為任何事情你都能控制,事情的結局往往超出意料。」

  「只是個小妹妹。」他明白Vickey擔心事情會出差錯,但他有把握絕對不會。

  「就因為她是個小妹妹,所以我才擔心。」身為夏瀚希的多年好友,Vickey比誰都明白他的殺傷力,那往往教人痛不欲生。

  夏瀚希聳聳肩,是小妹妹又怎麼樣?他有把握遊戲一定會朝著他規劃的方向進行,當然結局也是。

  「喂,明天酒館借我。」夏瀚希囑咐Vickey。

  「又要?」Vickey哀嚎,一點也不想成為幫兇。

  「別囉嗦,只是要你提早開門,又不是叫你歇業,幹嘛那張哭喪臉?」夏瀚希手伸得長長的,跟Vickey借鑰匙。

  Vickey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鑰匙交出去,總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對。

  隔天,又到了黎茵茵練琴的時間,她很早就做好準備。黎茵茵幾乎每天都要練琴,一直以來也都有很好的老師,像她現在的教授,就是國內知名的鋼琴演奏家,在國外也享有一定知名度,是個非常傑出的教授。

  她是個好學生,極少缺席,而且從不遲到早退。每個教過她的老師,莫不豎起大拇指稱讚她,但她卻在昨天破了例,這點讓她很不安心。

  一整天,她都忐忑不安,深怕被她父親知道以後會生氣,更怕自己到時會因為過於緊張而露出馬腳,那她就完了。

  時間是最痛苦的折磨,戀愛中的少女,總是希望能幸福的度過每一天,牆上的鐘還沒走到一點,她就已經在算指針。

  十二點五十八分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黎茵茵打算一點整就沖出去,趕到Vickey去見夏瀚希。昨晚一整夜她都沒合眼,一直在想夏瀚希以及他的吻。她真的沒想到,他對她也有感覺,她還以為他一直把她當成小妹妹呢!原來不是這樣。

  牆上的指針滴答滴答地走,長短不一的箭頭,在最後刻劃成一個完美的V字,黎茵茵迫不及待的拿起裝有樂譜的背袋。

  「小姐!老爺子找你,請你馬上到起居室來。」奶媽匆忙的呼喊聲,打亂黎茵茵的腳步,她的小臉都垮下來。  .

  她既煩躁,又不安地來到起居室,她的父親早已坐在沙發上等她。

  「爸。」黎茵茵緊張到手心冒汗,因為她父親正以嚴厲的目光看著她,這就表示麻煩大了,她昨天遲到的事情,極可能已經傳進他的耳裡。

  「聽說你昨天練琴的時候遲到了,這是怎麼回事?」

  她沒猜錯,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黎柏勳的眼睛永遠都有眼線。

  「沒什麼。」她不自然的扯謊。「只是因為發生了一場小小的車禍,耽誤了一點時間。」

  「車禍?」黎柏勳的口氣更嚴厲了,黎茵茵整個人都縮起來。

  「就、就計程車嘛!」她胡亂掰藉口。「我昨天搭的計程車跟別的計程車擦撞,兩個司機談了很久,所以才會遲到半個鐘頭。」

  「你為什麼搭計程車?」黎柏勳正想問她這件事。「老陳說你昨天沒叫他就悄悄的走了,他根本來不及送你。」

  「我、我怕遲到嘛!」她又扯謊。「我想第一次會見新教授,應該要早點出門,沒想到……」

  「誰叫你自作聰明,反而弄巧成拙!」對於女兒的粗心大意,黎柏勳極為不滿,語氣又嚴厲起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自作主張。」黎茵茵急忙道歉,省得再辯解下去事情越弄越糟,黎柏勳的語氣果然緩和許多。

  「知道錯就好。」他比了比手指,要黎茵茵坐下。「以後出門一定要搭老陳的車子,若再像昨天一樣出錯,才是真正得不償失。」

  「是的,爸爸,以後我一定會搭家裡的車子。」黎茵茵依照他的指示,在他身邊的椅子坐下,就怕他又追問昨天的事,幸好他很快就換話題。

  「昨天我和你的新教授談過了,他很意外你竟然這麼有天分,同意考慮收你為學生。」黎柏勳之所以這麼快原諒黎茵茵的過失,是因為她得到了新教授的認同,黎茵茵相當驚訝。

  「希德先生這麼說?」昨天她太過於緊張,根本不曉得自己在彈些什麼,當然也不敢猜測對方的反應。

  「嗯。」黎柏勳點頭。「希德先生說你對樂曲的理解和彈奏技巧,都已經達到一定的程度,唯獨缺乏個人色彩,還需要再訓練。」

  一個成功的演奏家,除了純熟的技巧外,還要有獨特的演奏方式,如此才能豐富樂曲的生命。

  「我知道我還不夠成熟。」黎茵茵雖然驚訝,但很高興能夠獲得這位德籍演奏家的讚美,這是每個學琴的人皆夢寐以求的事。

  「所以他才考慮收你為學生。」黎柏勳說道。「希德先生認為你的演奏方式太僵化,需要不同的訓練。不過他的行程排得太滿,暫時還抽不出空來考慮,等他結束這次的巡迴演奏會後,才能給我確切的答覆。」

  通常一個演奏家不會隨便答應招收學生,一旦承諾考慮,招收的機率就相當高,換句話說,她極有可能成為希德先生的學生,到德國去。

  德國!

  這兩個簡單的國字,頓時成了電擊,將仍處在錯愕中的黎茵茵打醒。

  去德國學琴,等於要離開瀚希哥,這對她來說,無疑是最殘忍的結果,她才剛確認他的感情,說什麼也不能去德國。

  「……你高興嗎?」

  黎茵茵已經被這突來的訊息嚇呆了,連她父親對她說了什麼都沒聽清楚,只得張大嘴問。

  「什麼?」她不想去德國,不想離開瀚希哥。

  「我問你能去德國學琴高興嗎?」黎柏勳不曉得她在想些什麼,但對她恍神的模樣很不高興,眉頭又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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