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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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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柴憶貝愣住,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在進入尚書府之前,你們在京城到處公開活動,那個時候就有不少人見過你們,對你們留下深刻印象。」高允寒提醒柴憶貝。 柴憶貝一臉茫然,作夢也想不到是那個時候種下的禍根。 「怪只怪你們太顯眼。」高允寒皺眉。「以申經綸的長相,走到哪裡都會引起注目,就算只看上一眼,也不會忘記。」他就是長得這麼出色,連他這個蘭陵王的後代都相形失色,都要自歎弗如。 「……你的意思是外頭的人告的密?」她遲疑的問。 高允寒點頭。 「我不明白。」她百思不解。「就算外頭的人真的看過我們,那個人又是如何進到尚書府,又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瞧見經綸?」他們不過在尚書府待三天,這三天內他們沒出過尚書府,除了和高允寒會面以外,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房內,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外面的人。 「你忘了,我爹連開了三日的宴會。」他再度提醒她。「昨天和前天你的『女僕』都去宴會幫忙,若真想指認他,不愁沒有機會。」 「難道是……」 「沒錯。」高允寒挑眉。「跟我告密的人名叫傅江,是太子太師的家僕,他在茶館巧遇申經綸,當時就對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即使他男扮女裝,傅江也能一眼認出。」 原來如此,是太子太師的下人告的密,不過這也太巧了,經綸只去過一次茶館,喝不到半壺茶,怎麼就因此惹禍上身? 「要怪就怪申經綸自己沉不住氣。」看她一臉迷惑,高允寒主動幫她解答。「本來那些大官都是一些披著人皮的禽獸,避開也就罷了。偏偏申經綸就喜歡出手教訓,把人家害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難怪人家要報復。」 「經綸到底做了什麼?」聽起來好像很嚴重。 「聽說是點了傅大人的麻穴,這一點還挺用力,沒躺上三天恢復不了,傅明這次可真是受夠教訓。」申經綸當然相對也付出代價,被抓到牢裡去。 經綸點人家麻穴?他還真敢下手。她相信他會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儘快把他救出來,有什麼責備的話,以後再說。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請接受我的道歉。」她不該沒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忙著指責高允寒,她真的很丟臉。 「不可否認我確實遭受到打擊。」他微笑。「但我同時也明白,那是因為你心急的緣故。」 「我的確很著急。」都是她的責任,如果不是為了她,經綸根本不需要委屈自己男扮女裝。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馬上救他出來?」她捨不得他被關在牢裡,一想到就心痛。 「想救申經綸並不困難。」高允寒回道。「只要我爹肯撤銷告訴,順天府尹也會當作沒這回事兒。」一切雲淡風輕,愜意得很。 「高尚書他肯嗎?」他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好商量的人,她怕他會不肯點頭。 「如果是你去求他,當然沒門兒。」高允寒很瞭解他爹。「但如果換成是我去找他商量,結果便會大大不同。」 「高尚書會聽你的?」她懷疑地看著高允寒,不相信他真的這麼厲害。 「你可以賭賭看我爹聽或不聽。」他笑呵呵。 「高尚書為什麼這麼聽你的話?」她從踏進尚書府那一刻起,就想問他這個問題。 一般來說,婚姻大事都由父母作主,子女無法過問,但他卻擁有絕對的自主權,可以主宰一切,他爹也只能隨他擺佈,真的很奇怪。 「因為我爹有不少把柄握在我手上,為了不至於身首異處,他只能妥協。」高允寒笑吟吟地說出原因,柴憶貝除了錯愕還是錯愕。 「你握有你爹的把柄?」她愣住。 「不然他怎麼可能凡事讓我自己作主?」他笑著答道。「要知道,我爹可是一隻老狐狸哪!不動點兒腦筋是贏不了他的,只會被他吃得死死的,我可不想落得這樣的下場。」 ……不會,絕對不會。一個敢拿把柄來威脅自己父親的人,不可能被吃死,將來也不會輸給任何人。 「你怕了嗎?」高允寒見她沉思,以為她後悔跟他做朋友,事實正相反。 「我高興都來不及,為何會怕你?」她搖頭。「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這代表你的確有這個能力救得了經綸。」 「我是有能力救他,但不代表我就願意救他。」別忘了他們可是情敵,沒有非救他不可的道理。 「你會願意的。」她很篤定。「你說過會幫我完成一個願望,現在我要求你實現承諾。」 終於,她把當初的約定拿出來使用。高允寒不想告訴柴憶貝,這個承諾已經用掉了,如果他爹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她本該和申經綸一起關進大牢,不可能還能安然無恙站在這裡和他談條件。 只是,罷了!誰教他喜歡她,只好多擔待一些。 「你的願望是要我救申經綸出大牢?」他猜。 「拜託你。」她點頭,想當然必是如此。 「我可以答應你。」高允寒夠乾脆。「但是你把願望用在解救申經綸身上,就得接受我的提親,這也無所謂嗎?」 當然有所謂,先別提她和申經綸到最後能否有圓滿結局,就說她根本不想和他成親,也沒資格和他成親。 「為了救經綸,我會接受你的求親,但不必等到洞房花燭夜我就會逃跑,我的身心都已屬於經綸,你娶了我也沒有用,我相信你的自尊心也不會允許自己盲目成親,否則你就不會要求和我見面。」 她根本已經把高允寒看透澈,他就是夠小心、夠謹慎,才會要求她進京面試,但他現在十分後悔,當初他若是直接向她父母提親,或是親自走一趟順德府,申經綸就不會攪和進來。 是他自己的傲慢害了他,現在後悔也來不及,所幸她選擇開誠佈公,不願欺騙他,為此他就應該慶倖。 「看來你是真的很愛申經綸。」他苦澀說道。 「說實話我還懵懵懂懂。」她坦承自己尚未確定心意。「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我根本來不及思考。」 「也許你還無法確定心意,但在我看來你是愛他的,否則不會打算為他犧牲到底。」以她的聰明慧黠,會不知道逃婚意味著什麼?她連玉棋堂都可以拿來陪葬,可見她真的非常喜歡申經綸,這點無庸置疑。 「申經綸是怎麼想的,他也一樣愛你嗎?」男人和女人不同,縱使上了床也不意味著一定喜歡,就算喜歡也可能只是當下喜歡,穿上衣服後便翻臉不認人,非常可恥的,他自己就是一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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