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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既然話已經說清楚,你可以滾了,我不需要你留下來贖罪。」不必她猜測,不需要她關心,莫沁濤轉過身就要她走。

  「我不是為了贖罪才留在這兒,我留下來還有別的理由。」

  偏偏夏染沒那麼容易打發,清亮的眼睛炯然亦不下於他。

  「什麼理由。」炯亮的隻眼猛地眯成一條直線,莫沁濤很樂意聽她還有什麼高見。

  「很好的理由。」夏染相當直率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我留下是因為我喜歡你。」

  「喜歡我?」對於她的說詞莫沁濤不免呆愣。

  「你喜歡我哪一點?」他敢發誓她絕對找不出好的藉口來。

  「呃……都喜歡……」臨時被他這麼一問,夏染果然想不起他的任何優點。

  「見鬼!」他兇狠的口氣告訴她不必麻煩想了,他自己心裡有數。

  「你根本不瞭解我,何來的喜歡可言?」還不是為了想留下才扯出來的鬼話,不值得一聽。

  「誰說我不瞭解你!」可夏染就要他明白、要他聽。「我知道你其實心地善良,只是外表粗魯了點……」

  「我心地善良?」再一次打斷她的辯解,莫沁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將她拖入木桶裡,嗆得她滿口都是洗澡水,不住地咳嗽。

  「又是你那不切實際的少女幻想在作祟,不過這回老子懶得理你。」不等她自咳嗽中恢復,莫沁濤即氣呼呼地握住夏染的肩膀,受夠了她自以為是的少女情懷。

  他會教她認清事實!

  「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調進我的營房?」他支起她的下巴輕問,俊絕的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看起來分外危險。

  「不……不知道。」夏染畏縮地回道,清麗的臉孔迅速脹紅,心跳飛快。

  「我想也是。」莫沁濤一點也不意外她那顆腦袋只擠得下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調你進帳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當妓女:當我一個人的專屬妓女,你聽清楚了沒有?」他當著她的面冷酷的宣佈正確答案,炯房的眼睛中不帶絲毫溫柔。

  「妓……妓女?」唇邊傳來他熾熱的呼吸,夏染幾乎以為她聽錯了。

  「不錯。」可惜她沒有聽錯。「你以為楊廷悠的臉色為什麼那麼難看,就是因為他知道我真正的目的,且為你心疼。」他得意地看著她,揚起嘴角的邪惡模樣,激起夏染強烈的反抗欲,也讓她更加明白楊廷悠關心她。

  原來那天楊廷悠臉色之所以突然翻白是因為他瞭解莫沁濤的詭計,害怕她被他欺侮了。

  「好,我認了!就算是當妓女,我也認了。」欺侮就欺侮,誰怕誰?「反正我本來就是你的妻子,進洞房是天經地義的事,沒什麼好逃避的。」

  她說得是慷慨激昂,莫沁濤則是聽得眯起眼睛,掐緊她的下巴。

  「好氣派的說法,你以為我是他的和你鬧著玩的嗎?」氣到最高點,莫沁濤不禁口出穢言。

  「誰……誰跟你鬧著玩?」她的下巴被捏得好痛。「我是說真的……」

  「真的?!」簡直笑話。「你曉得什麼是真的?!」

  未經任何宣告,莫沁濤強烈的怒意倏地燃起,以更強的手勁兒抬起她的下顎,迎視他充滿怒意的眼神。

  「你自以為聰明,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他冷笑。「但是我告訴你,這才是真的,才是一個男人對待妓女的方式!」

  來不及閃避莫沁濤冰寒的凝睇,尚無法從他陰冷的笑容掙脫出來,夏染隨即發現她的衣服在他殘酷的言語中被撕去大半,漂流的水滴,浸濕她僅剩的中衣。

  她無法合上嘴,這是她來此後第二次被他撕去外袍,兩次都是同樣粗魯。

  「別這樣瞪著我,你不是說想當妓女嗎?」顯然她驚訝的眼神並未打動他的惻隱之心,反而更加深地戲弄她的決心。

  「我……我不是……」她掙扎著解釋,可他的手卻相反的握緊,除了扣住她的下顎不讓她動。

  「你不是什麼,夏染?」

  「你想對我說什麼話,嗯?」他一邊對著她的耳朵吹氣一邊忙著剝掉她的中衣,讓她和他一般赤裸。

  「我……我不是……妓女。」猛然接觸到他濃密的胸毛,陌生的快感使她嬌喘連連。

  「我剛剛……說的……只是一時氣話。」可他不是,他是在生氣。

  「該死!」瞧見她不在乎的表情,他氣得詛咒,「我在暗示你是妓女,難道你一點都不生氣嗎,還能跟我嘻皮笑臉?」敢情她聽不懂人話,還是他說得太含蓄?

  「我不是嘻皮笑臉。」只是感覺很好,沒有必要生氣嘛。

  「去你的!」他簡直拿她沒轍。「老子懶得再跟你玩了!『他是白癡才會耗在這裡陪她玩挑情遊戲,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

  「你要去哪裡?」見他真的起身,夏染才驚慌地發覺不對勁。

  「去找真正的妓女。」莫沁濤邊套上衣服邊撂話。「畢竟這個營區裡到處有我的女人,沒必要和一個業餘的妓女窮攪和,你說對不對?」

  他很努力地傷她,而他也真正做到了。夏染曉得營區的後面就住著一堆營妓,專供唐軍解悶之用,而莫沁濤,毫無疑問便是最受歡迎的客人。

  想到他的言詞,想到他的行為,夏染當真流下了淚,難以克制地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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