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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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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犯風寒了嗎?不,不是!她不是犯風寒,她曾犯過風寒,症狀不是這樣。犯風寒會發燒、會臉紅,會難過得想提桶水猛往自個兒的身上澆,但從來不會像此刻這般難以呼吸,這般既想離開又想靠近,所以她不是犯風寒。 既然不是犯風寒,那麼她身上這股燥熱又是所為何來? 她疑惑不已地看著靖軒揚起的嘴角,模糊間似乎找到了答案。 原來,她之所以會覺得燥熱,是因為—— 「抱歉,我忘了你說過對我沒感覺,不該抱著你。」 才捕捉到一點點頭緒,靖軒嘴角上迷人的微笑即刻垂了下來,手臂也跟著放下。春織的雙腳不期然的落地,思緒也跟著垂落。 原來,她心跳,是因為他的微笑;她心跳,是因為他靠近……她終於弄懂了,雖模糊,卻千真萬確。 她微張著小嘴,愣愣地接受這突然的覺醒和靖軒臉上失望的表情。 「我先走了,你慢慢逛。」不想再從她那呆愣的眼眸中,看見小狗般渴望垂憐的自己,靖軒掉頭便要離去。「等一下!」猛地抓住他破舊的衣角,春織的眼中淨是迷惑。 靖軒轉身。 「我……我不是對你沒感覺。」只不過朦朧。 朦朧的是她的心,朦朧的是她不易清醒的知覺,那需要更大的耐心去等待。 幸運的是,經過這些日子,靖軒已經慢慢懂得耐心的可貴。 「你是說……你對我有感覺?」聽見她支支吾吾的告白,再看看那雙卷著他衣袖的小手,靖軒克制不住地揚起嘴角問。 「嗯。」春織大方地點頭,樂見他眼中倏然生起光亮。 「什麼樣的感覺?」靖軒再接再厲,追問到底。 「很奇怪的感覺,但我說不上來。」春織亦誠實無欺。 奇怪的感覺……不怎麼令人滿意,但勉強可以接受。 「如果我再吻你一次,你能分辨出是哪種奇怪的感覺讓你開不了口嗎?」靖軒對著她微笑,在展開笑意的時候扶住她的柔背,將她緩緩拉近。 「我想……可以吧!」春織不怎麼有信心地保證,承諾她一定盡力。 靖軒笑了笑,一雙手不著痕跡地握住她的柳腰,然後溫柔地覆上她的唇,再一次吻她。 起初,他只是蜻蜓點水式的碰她的唇瓣,見她沒有抗拒,才改以溫柔的舌尖探入她口中,擷取她的芳香。 「讓你開不了口的正是這種感覺嗎?」一吻既罷,他貼近她的耳根子說話,灌進迷惑的氣息,讓她的思緒更形朦朧。 「正是這種感覺。」雖朦朧,但這回春織身體的感覺卻相對地清醒,她終於能明白說出上回困擾她的感覺是什麼。 「好奇怪哦。」她真的很困擾。「每當你接近我,像這樣碰我,我渾身就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胸口一樣難受。」可那種難受又不是真的難受,真的很難解釋。 「沒關係,這種症狀很容易解,多練習幾次就好了。」靖軒籲了一口氣,以過來人身分說道。 「真的只要多練習就行?」 春織對於他的說法感到十分疑惑,逼得靖軒不得不以實際行動證明。 「你不相信我?」他扶住她的下巴輕笑。 「看來我只好加把勁兒,多多努力了。」綿密的私語方畢,靖軒再度覆上她的唇,證明他所言非假…… 一團紅豔醉坡陀自地連梢簇茜蘿 紅豔的杜鵑花開遍了後花園,帶來春的氣息,隱隱約約譜出愛的詩篇。 事情終於有所進展。 對於前些日子在後花園發生的事,整個靖家堡都有所耳聞,而且上上下下莫不高舉雙手齊聲歡呼。「咱們終於可以不必再受苦了!」 不用說,喊得最大聲的想當然耳是被送來靖家堡受訓的江湖新兵,比起十幾天前的非人待遇,他們現在的日子不知好過多少。 眾人都笑呵呵,靖齊他們當然也笑,不過笑得最愉快的恐怕要算是靖軒,老天保佑,終於給他等到這一天。 獨自坐在大廳品茗,靖軒的嘴角免不了露出笑意,止不住的笑容就和外頭那群正在操練的新兵一樣傻。 不能怪他傻,他這是苦盡甘來。經過了連日來的努力,春織終於慢慢找回尋常人的知覺,開始對他的示好有所反應。所以,現在他可謂春風得意,心情好得可以飛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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